賀子涵根本不聽父親的話,執意要給肖容打電話。
賀子涵父母見她不給肖容打個電話問問不肯死心,便松開了手!
賀子涵顫抖着雙手急忙撥了号碼去聯系肖容。
但是,正如她父親所說的那樣,肖容根本就不接電話。
賀子涵原本還閃爍着一點希望的光,也漸漸變得灰暗了下去。
“不接電話……怎麽可能不接電話呢……”
她不相信。
所以一遍遍的給肖容打過去。
可是,依舊沒有人接聽。
“是不是他沒空?是不是他在忙?”
賀子涵在絕望的邊緣徘徊,依舊不肯相信肖容現在利用完了她之後會撒手抛棄掉她。
所以心存僥幸的繼續撥電話。
賀子涵的父母見狀,眼中滿是無奈跟悲痛。
而那邊,肖容哪裏是沒有空接電話?
哪裏是在忙?
他分明是閑得很。
他的手上拿着魚食。
正在給自己的小魚缸裏面投放魚食。
旁邊宋楚甯看着桌上不停低鳴震動的手機,問他:“你真的不接賀子涵的電話?”
“有什麽用嗎?”
肖容覺得無聊。
宋楚甯支着下巴,看他被對自己投放魚食的背影,猜想賀子涵此刻的心情:“現在賀家被你騙到騎虎難下的地步,他們一定絕望極了,賀子涵想到以後賀家破産,她變得一無所有,就隻能想到跟你求助,希望你來幫我。”
“蠢貨沒法幫,她比我那個姐姐還蠢,怎麽幫?”
肖容的話說的冷淡。
冷淡裏,帶的是不屑跟嘲諷。
宋楚甯嘴角動了動,評價了一句:“真慘。”
“你說賀子涵?”
肖容投放完了手裏的魚食,轉頭問宋楚甯。
宋楚甯笑笑:“除了賀家,還能有誰?”
“也不算太慘,這個世界上比他們慘的多了去。”
比如說,人生前幾十年的他。
肖容唇角的笑意太平淡太輕松了。
輕松的有些草菅人命的樣子。
宋楚甯看了幾眼,就把視線收回來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她問肖容,“你總不會真的把她送到監獄裏去吧?”
肖容唇角勾了勾,又轉頭去看魚缸裏面色彩斑斓的熱帶魚:“她懷了身孕,讓她這個時候去坐牢,我怎麽舍得?”
宋楚甯恥笑他:“你連找人潑她髒水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還會不舍得讓她去坐牢?”
“那怎麽一樣?”
肖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垂了垂,臉上一貫挂着的溫和微笑淡了。
整個人也變得雪中寒梅一樣,有些孤冷起來。
他語氣極其冷淡:“我潑她髒水,是爲了讓她從宋家這個泥潭裏脫出來而已,免得大廈傾塌,将他砸在泥潭裏面。”
“呵……”
宋楚甯冷笑:“你居心叵測就居心叵測,還把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好了,宋小姐。”肖容不愛聽她刺自己,所以眼皮擡了擡,就笑着驅趕她,“你趕緊回去吧,老是往我這裏跑可不好,鳳雅夫人知道了,得氣得渾身的血倒着流,畢竟,她可是覺得我這個‘雜種’連血都是髒的。”
“不,”宋楚甯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提醒他,“在伯母的心中,你這種人呼吸過的空氣裏有病毒,看過的東西會爛瘡。”
肖容聽着宋楚甯說,皮笑肉不笑的。
不做言語。
宋楚甯也不怕得罪他,說完之後,才擡腳往外走。
“我以後不會來了。”
肖容懶得擡起眼皮再看她。
接下來,宋楚甯哪裏需要再登門拜訪她。
她應該好好的待在林鳳雅的身邊,聽着林鳳雅的指揮辦事才對。
畢竟,林鳳雅現在也應該開始行動了。
…………
視頻傳播的非常快。
因爲警方找到樂這段視頻。
自然又是請顧白笙一起過去配合調查一陣。
顧白笙當然不會拒絕。
隻不過,這一次宋霜陪她過去,原本打算拘留她的決定,還是在證據不足的懷疑之下,變成了讓她先回家。
顧白笙臉色不好。
回去的路上一直怔怔看着窗外。
心中有很多事情。
再蠢的人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後,也明白了這件事的蹊跷。
有人針對她。
而且,不隻是賀家。
她眨了眨眼睛。
看宋霜已經開車到了距離小區不遠的超市,就回過神,看宋霜:“你要買東西?”
“你不是說家裏的鮮花不好了,想要買幾多向日葵嗎?”
顧白笙一怔。
才想起自己跟他來警署的路上,确實爲了不讓宋霜擔心自己而說過這句話。
“那就一起去吧。”
顧白笙下車。
跟宋霜一塊兒去超市旁邊的鮮花店。
鮮花店裏面有不少顧客。
顧白笙徑自挑選着鮮花。
但是,卻因爲跟宋霜的模樣都是出挑的,漸漸引起了周圍一些顧客的注意。
“這人長得好像宋家那位少夫人?”
“不是像,就是吧。”
嘀嘀咕咕的兩個小女生剛說完。
宋霜就從旁邊選了幾多香槟色的玫瑰拿過來給顧白笙看:“這個帶回去給你插花瓶好不好?”
她記得顧白笙喜歡玫瑰,除了熱烈的紅玫瑰,新奇的藍色妖姬。
其餘的顔色都喜歡日常插在花瓶裏面。
她說看着花朵插在花瓶裏面的模樣,心情都會好很多。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想讓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主動想要給顧白笙買不同顔色的花朵回去,讓顧白笙插花。
顧白笙瞧見宋霜手裏面拿着的香槟色玫瑰,就伸手接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
味道很好,她聞着花香,心情也明麗了幾分:“好香。”
宋霜見她心情好些了,才微笑着道:“那我再去幫你選幾支。”
顧白笙點點頭。
旁邊那幾個看清楚了宋霜面容的顧客,驚訝的不行。
宋霜在的時候,他們因爲震驚沒有嘀咕出聲來。
宋霜一走,他們立刻安奈不住的嘀咕出了聲音:“果然是宋霜!”
“真可惜啊,這麽好一個男人,娶了這麽個蛇蠍毒婦。”
“是啊,聽說這女人本來上位的手段就很肮髒,全是靠騙了宋家這位天之驕子才嫁進門的。”
“怎麽騙?”
“你還不知道嗎?聽說她呀,爲了能夠嫁給宋霜,跟好幾個舊情.人都鬧掰了。”
“而且,爲了讓宋霜喜歡她,還故意去模仿宋霜的前妻,宋霜的前妻你知道吧?就是那位在寒城地震裏面死掉的顧醫生。”
“哎呀,真是心疼宋霜,明明前妻那麽好,卻被這麽個道德敗壞不知羞恥的賤女人給蒙了眼。”
“何止是蒙了眼,我看根本連心都蒙住了,你沒看見嗎?宋霜對她現在這個太太好得很啊。”
“的确是挺好的。”
“可惡,怎麽好男人都被表字給搶了?”
“噓,小點聲,這個女人嫉妒心特别強的,要是讓她聽見你現在說的這些話,說不定下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會開車撞上你!”
那個被人吓唬的女人顯然有些忌諱。
顧白笙聽着他們的話,剛剛明麗了幾分的心情,瞬間也變得又沉郁了下去。
就連手中那漂亮的香槟色玫瑰,都變得黯然無色不再好看了。
她聽着身後那些戳着她脊梁骨指指點點的人,雖然知道這些人說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這種被人指責辱罵的感覺,還是讓她覺得心裏很難受。
顧白笙想要離開這個花店。
匆忙往外走的時候,一不小心,踢倒了一瓶擺放在地上的香水百合。
百合花因爲瓶子歪倒在地上,也從花瓶之中掉了出來。
這個聲響,一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
那幾個剛才在嚼舌頭的人,現在看見她踢倒了花瓶,又不依不饒的說了起來。
“她一定是聽到我們說的了,這下完蛋了。”
“怕什麽?現在北城有幾個不罵她的。”
顧白笙聽着耳邊的話,皺了皺眉,蹲下身體,把花瓶給扶起來之後,匆匆跟店員道了歉,就往外走。
宋霜選好了不同顔色的幾十支玫瑰花,一擡頭,忽然看見顧白笙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有些奇怪。
而這時候,正好花架隔開的地方,那幾個長舌婦還在說顧白笙的事情。
他知道,定然是顧白笙聽着這些長舌婦的話,才會這樣急匆匆離開。
他立刻将花放下,追出去找顧白笙。
可是,還沒等追上她。
忽然就看見有人,将自己手裏的奶茶猛地潑在了顧白笙的身上。
索性奶茶不是很熱。
潑在顧白笙身上之後,并未燙到她。
但是,忽然被人給潑了一身的奶茶,顧白笙還是吓了一跳。
“你做什麽?”
宋霜一個箭步沖過去,将顧白笙護在懷裏面,連忙用自己的衣服給顧白笙擦被身上的奶茶跟果粒珍珠之類的奶茶添加佐料。
顧白笙被宋霜護住,才從宋霜的懷裏擡起頭,撩了一把被奶茶潑濕了的頭發,看向那個剛才沖她潑了奶茶的人。
那是個女孩子,而是一二歲的模樣。
長得還算是好看,但是一看,就知道這女孩是個暴脾氣。
她看着顧白笙,有些憤怒。
雖然看見宋霜出現,有些膽怯。
但是很快就又鼓起了勇氣,她看着顧白笙,罵她:“做什麽?我要潑你這個毒婦!我老師的手就這麽被你毀了!她以後一輩子都不能用手握筆畫圖了!你隻不過是被潑了一杯奶茶而已,比我老師遭遇的痛苦輕多了!”
這個女孩子一大聲嚷嚷。
瞬間讓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超市出口的人,花店裏面的人,都聞聲走了過來。
大衆對于看熱鬧的心理都是一樣的,不看白不看。
很快,伴着那個女孩子的幾句吵嚷聲,他們的周圍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顧白笙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即便是那個女孩的口中說着誤會她的話,說着咒罵她的話。
她還是忍了下來,扯了扯宋霜的衣服:“我們走吧。”
“你被潑了一身,就這麽走?”
“走吧?”
宋霜火氣也不小。
看着顧白笙這麽忍氣吞聲的模樣,根本就看不過去。
那個女孩子見顧白笙躲在宋霜的懷裏面,息事甯人的腰拉着宋霜走。
依舊在喋喋不休的罵她:“你别以爲現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們就着了你的道,你多惡毒整個北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就不明白,明明證據确鑿,爲什麽警署那邊還沒有把你抓起來!”
女孩子這麽一說,頓時給周圍的人都提了醒一樣,周圍的人也都嘀咕着交頭接耳了起來。
“是啊,證據确鑿了,視頻都發出來了,怎麽警方還沒有把她抓起來啊。”
“難道是宋家财大氣粗,不讓抓?”
“宋家真是厲害啊。”
“隻手遮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