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涵被肖容說的有些恍惚。
肖容唇角微勾，輕輕點頭，眼中帶着隐秘的亮光：“如果不是她一直擋着你的路，如果她能夠早點知難而退，你就不會被逼到現在這樣的境地了。”
賀子涵被肖容這樣提醒，也是精神一震：“是啊！”
她眼中又迸發出了嫉妒的恨意：“都是因爲她！明明她哪裏都不如我！明明她根本就配不上宋霜！如果她能早點知難而退，我也不用在馬場費力氣用手段了！”
“是啊，”肖容看她已經順着自己的思路去想事情了，繼續引導她，“你如果沒有馬場這件事，就不會被林鳳雅放棄，沒被放棄，就能很快成爲宋少夫人，達成自己的目的！”
“沒錯！”
賀子涵心中恨意更甚：“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歸根究底，都是那個賤人害我的！”
在她罵顧白笙‘賤人’的時候，肖容的臉色沉了沉。
賀子涵想通了，立刻轉過頭，問肖容：“我要怎麽做？”
“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就是死都不足惜。”
肖容平淡道。
“可是……”賀子涵有點虛，“我沒想害死她。”
“你當然不用害死她，”肖容手指放在賀子涵的肩膀上，望着她，微笑，“隻要不讓她好過就行了。”
“不讓她好過……”
賀子涵重複着肖容所說的這句話。
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腰怎麽做，才能讓顧白笙不好過。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肖容知道她現在根本想不出辦法來，所以笑了笑，說明自己會幫她。
賀子涵又有了信心：“你要怎麽幫我？”
“你可能要受點苦。”
肖容先給她打了預防針。
賀子涵已經被恨意沖昏了頭腦。
聽到肖容說的，立刻開口：“不管受什麽苦，隻要是能不讓她好過，都是值得。”
“那好，你按照我跟你說的做。”
肖容示意她靠近自己幾分。
賀子涵聽了肖容的話，果然往肖容的跟前靠近了幾分。
肖容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賀子涵的表情漸漸變得扭曲爲難了起來。
“這……”
待肖容把話都說完之後。
賀子涵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這樣不太好吧。”
“不好？”
肖容冷冷問她。
賀子涵也不太敢去質疑肖容。
因爲肖容這個人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先前因爲馬場那件事，他還因爲自己差點傷了顧白笙而對她大動幹戈。
現在，居然在指引她去傷害顧白笙。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對顧白笙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我如果毀了容……”賀子涵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顯然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容貌，“以後可怎麽辦啊？”
“漂亮女人最重要的武器，不就是美貌嗎？”
肖容見她質疑自己的辦法。
有些不悅。
對她的事情也有些興趣缺缺了。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你都不想付出點什麽，就想要那麽大的回報？你覺得可能嗎？”
賀子涵見肖容從沙發上站起來，以爲他要離開，有些急了，忙擡手攔住肖容：“肖先生，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覺得，如果這件事不成功，那我的臉……”
“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麽發達，你還擔心你的臉會毀容？”
肖容反問。
賀子涵咬了咬嘴唇。
心中天人交戰。
不知道應該怎麽選擇才好。
肖容也看出她非常猶豫，輕飄飄開口：“我給你出的主意，就是最好最有效的主意，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肖容沒有要求她一定要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的意思。
卻也表現出了如果她不聽自己的話，自己就不再管她事情的初衷。
賀子涵現在孤立無援，又不敢求助家中人。
已經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面對肖容所說的，她别無選擇。
隻要是想報複宋家，就必須得按照肖容所說的去做。
“好，我就按肖先生所說的去做。”
賀子涵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就算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無所謂，隻要不讓宋家跟跟顧白笙好過就行了！
肖容見賀子涵答應，微微笑了一下。
果然，賀子涵這個沒腦子的女人，隻要稍微說幾句重話，她就上勾了。
…………
賀子涵的消息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
不過是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
賀子涵在嘉行跟同事費渡打架的視頻，就在網上傳的人盡皆知了。
不少人都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在視頻帖子的下面留言。
冷嘲熱諷。
言辭難聽。
賀子涵第二天一上班，就瞧見了公司裏的人都暗暗看着她偷笑。
議論聲雖然壓低了，卻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面————
“聽說了沒，昨天總監都讓她辭職了。”
“那她怎麽沒走？”
“臉皮厚呗。”
“人家可是夢想要成爲宋家少夫人的人呢，怎麽會輕而易舉的就被金總監給攆回家去？”
“還做夢呢？”
“可不是嘛，要不然，幹嘛一直賴在這裏不走啊？”
幾個女同事說的尤其是起勁兒。
賀子涵耳朵裏都聽見了。
隻不過，陰暗的眯了眯眼睛，壓着性子，裝作沒聽見，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些人的話，越是傳到她的耳朵裏讓她生氣。
她就越是覺得肖容說得對。
就是顧白笙把她害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如果不是顧白笙，她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悲慘。
這邊嘉行對賀子涵指指點點。
那邊，顧白笙也在去胡慧家中的時候，刷到了網上的熱門視頻。
旁邊曲曉波拿着一個蘋果湊過來。
看見她手機上正在播放的飾品，就開口道：“今日熱度最高的飾品。”
“潑婦打架有什麽好看的？”
顧白笙并不打算點進飾品裏面去看。
曲曉波見她要把視頻劃走。
連忙伸手阻攔：“别别别，這可不是一般的潑婦打架。”
她将視頻劃回來。
用下巴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飾品：“你點開仔細看看這潑婦是誰。”
顧白笙見曲曉波執意讓她看視頻的内容。
就覺得裏面這兩個打架的潑婦可能有點問題。
所以順着曲曉波的示意，将手機視頻打開了。
“你造謠！”
“我才沒有造謠，你就是個抄襲怪！”
“人妖你給我閉嘴！”
“抄襲怪，我就是不閉嘴！你怎麽着？”
手機視頻播放，裏面的吵架聲也傳了出來。
“怎麽吵得跟小學生一樣？”
顧白笙覺得有點好笑。
曲曉波道：“畢竟是豪門千金，平時可能沒有遇見過這麽潑的娘娘腔，所以罵的也很幼稚。”
豪門千金？
顧白笙擰眉。
聽着曲曉波所說的，仔細去看視頻中打架的兩個人。
在認出對方是誰的時候，忍不住張了張嘴：“這是……”
“認出來了吧？”
曲曉波見她認出來，才道，“賀家的獨生女，賀子涵！”
顧白笙驚訝的不行：“怎麽會是她？”
顧白笙實在沒有想到，視頻裏這個潑婦一樣跟同事扯頭發的女主角是賀子涵。
“你也想問她是怎麽淪落到跟同事扯頭發這種悲慘境地的吧？”
曲曉波問。
顧白笙點頭：“是啊，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印象之中，賀子涵雖然容易被激怒，但是也不至于發展到在嘉行跟同事動手扯頭發打架的地步啊。
再說了，嘉行可是宋氏集團旗下的産業。
産業的主人是林鳳雅跟宋朝陽。
這二老，之前甚至跟賀子涵的父母一起吃過飯。
擺明了是很滿意賀子涵這個女孩。
外面的傳聞跟小道消息也說林鳳雅想要賀子涵做她的兒媳。
這傳聞傳了不是一兩天，應該整個北城都是知道的。
那個跟賀子涵打架的嘉行職員，也不應該不知道的啊。
跟自己老闆罩着的人打架，也着實是膽子大。
顧白笙驚訝的不行。
那邊曲曉波啃了一口蘋果，津津有味的又把視頻看了一遍。
笑着道：“這個長潑婦扯頭發的大戲，被嘉行的職員從三百六十度擺設了視頻上傳，你是不知道有多熱鬧。”
“怎麽會這麽多人拍攝到這個視頻？”
顧白笙問曲曉波。
“還能怎麽，”曲曉波笑，“不就是她倆打架的時候，旁邊一個拉架的人都沒有，都在忙着拍視頻看熱鬧了嘛。”
“賀子涵在嘉行的人緣這麽差？”
顧白笙兼職不敢相信。
曲曉波道：“這不是她在嘉行的人緣差，而是她在嘉行的起點太高了，所以現在才會牆倒衆人推。”
曲曉波這樣說，顧白笙的眉頭就擰了起來：“林鳳雅都不管管的嗎？”
“林鳳雅巴不得她立刻因爲這件事而受不住辭職走人呢。”
曲曉波刷着視頻下面的評論，讓她看：“你看看，現在的網友不隻是消息靈通，還一個個都冰雪聰明。”
顧白笙順着曲曉波所刷出的評論看過去。
就發現，視頻下面的評論，全是在讨論賀子涵被林鳳雅抛棄了的事情。
“先前林鳳雅覺得她有望取代你，成爲自己的下一個兒媳，現在看看她也沒戲，就不肯罩着她了，所以巴不得她立刻走人，看看，這下面的評論，網友們都這麽說的。”
顧白笙覺得這一切轉變的太快。
尤其是林鳳雅的态度。
“林鳳雅怎麽會忽然就放棄她？”
“還不是因爲馬……”
曲曉波剛要說出來，想了想，這事兒不好再提，就扭轉了話頭，“因爲宋霜不喜歡她，宋霜不喜歡她，當媽的林鳳雅也沒辦法，隻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