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對身爲北城首富的宋家不屑一顧。
林鳳雅聽胡慧對他們宋家如此不屑一顧,也激她:“那就讓你女兒離開宋家。”
“若不是你兒子攔着,我女兒早就想脫離這個苦海了。”
林鳳雅說的犀利。
胡慧也不甘示弱。
反唇相譏之下,讓林鳳雅又有些束手無策了。
的确,胡慧說的沒錯。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兒子不争氣。
若不是自己的兒子一直饞人家的女兒,非人家的女兒不行,如今又怎麽會一直從胡慧面前擡不起頭呢?
林鳳雅心裏惱恨。
胡慧那邊說完,就狠狠挂斷了電話。
顧白笙在胡慧的門闆外面聽着胡慧講電話。
因爲胡慧的聲音刻意壓低了,所以,就算是隔音效果差,顧白笙聽到的那些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隻是聽胡慧的語氣,是給林鳳雅打了電話。
而且還很生氣的樣子。
胡慧打完電話,就起身開門。
顧白笙站在門外,見胡慧把門打開了,才問:“您給我婆婆打電話了?”
“沒有。”
胡慧矢口否認。
“那您給誰打電話了?”顧白笙不懂胡慧爲什麽要跟她撒謊。
胡慧淡淡;“給老同學打了個電話聊天。”
“可我聽着……”
“走吧,去客廳裏吃水果,等晚上宋霜接你回去了,好好休息。”
胡慧顯然不願意讓她繼續問下去。
所以推着她往客廳裏面走。
顧白笙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隻能去客廳裏吃水果。
曲曉波跟莫紹言離開胡慧家裏之後。
曲曉波就推開了莫紹言,生氣的瞪着他:“你幹嘛把我拉出來?幹嘛不讓我說完?”
“你說出來有什麽用?”莫紹言面對逐漸沖動的曲曉波,有些無奈的提醒,“我的确是從馬場見到了鳳雅夫人,但是我們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就跟鳳雅夫人有關啊。”
“不用證據,用腦子稍微猜一猜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跟鳳雅夫人有關的,你看鳳雅夫人最近跟賀子涵這個小賤人走的多近!!”曲曉波想起來林鳳雅最近的一系列行爲操作就覺得很生氣,“外界的人都在說,說她想要用賀子涵來替代笙笙,笙笙都已經懷孕了,到底有哪裏不好,這個老妖婆要……”
看曲曉波這麽激動的去罵宋霜的親媽。
莫紹言趕緊伸手,又去捂曲曉波的嘴。
曲曉波不服氣,張口咬了他一口。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麽還咬人?”莫紹言被她咬了一口,更無奈了,“怎麽,你是屬狗的啊?”
曲曉波瞪她:“爲什麽不幫笙笙?爲什麽不告訴笙笙?”
曲曉波怪他沒有吧看見鳳雅夫人的事情告訴顧白笙。
莫紹言也是有苦難言:“姑奶奶,抓人抓髒,況且,我們懷疑的這個人是林鳳雅啊,是宋霜的親媽,說出來,隻能讓笙笙難辦,兒媳跟婆婆鬥……真的不好。”
“那我們笙笙就被這麽欺負?”
曲曉波跺腳。
莫紹言安撫她:“你冷靜點,宋霜很喜歡笙笙的,會保護她的,你相信宋霜。”
“宋霜……”曲曉波眯眼,更恨了,“要不是宋霜這麽王八蛋,我們笙笙哪裏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宋霜……不是挺好嗎?”莫紹言琢磨,“這些年,宋霜都護着笙笙……”
“好了,别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曲曉波打斷莫紹言的話,不想繼續聽他給宋霜說好話。
當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如今這樣。
莫紹言也不知道其中原委,跟他說了也白說。
…………
那邊,林鳳雅放下電話,回去打算繼續跟盧夫人喝茶。
卻不想,回去的時候,一擡眼就看見了坐在盧夫人旁邊的宋霜。
母子兩個人相見,視線相觸的一瞬。
林鳳雅赫然發現,兒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冷清了幾分。
林鳳雅手指一緊。
很不喜歡兒子這樣看自己的目光。
難道,因爲一個女人,就要把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給破壞了嗎?
“旌思喊我過去,我失陪一下。”
盧旌思剛喊了母親,說要帶母親去馬場騎兩圈。
盧夫人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有了兒子這句話,仍舊想要去嘗試一下。
這會兒,盧夫人走了。
茶室裏面就隻剩下林鳳雅跟宋霜母子二人了。
林鳳雅臉色如常的坐在兒子的對面,動手沏茶,給兒子的茶杯裏倒了一杯,笑吟吟道:“我聽說紹言已經回去了,還以爲你們也回去了。”
“我把笙笙送到了嶽母家裏。”
“嗯。”林鳳雅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剛才胡慧打電話過來,她就知道,宋霜已經把兒媳送到了胡慧那邊。
胡慧那個人能把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女兒的女孩放在心上疼,也是有點奇怪。
“笙笙好像跟胡慧走的挺好?”
林鳳雅問。
“嶽母失去了女兒,覺得笙笙跟她的女兒很相似,所以把笙笙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來對待。”
“原來是這樣。”
林鳳雅點點頭。
“如果有人傷害笙笙,嶽母也會像是保護自己的親女兒一樣保護笙笙。”
聽着兒子這句話,林鳳雅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唇角的笑意滞了一下,随即,擡起眼來看向自己的兒子:“笙笙不是沒事嗎?”
“這一次沒事,下一次也會沒事嗎?”
宋霜的目光冷冷對着母親帶笑的目光,嚴肅冰冷的讓林鳳雅覺得不舒服。
林鳳雅臉上笑容淡淡隐去:“有你在他的身邊,她自然下次也不會有事。”
“那我想要辭去宋氏的職務,一直陪在笙笙的身邊。”
林鳳雅聽兒子這樣一說,立刻擡起眼,沉下了語氣,生氣道:“不要說胡話!”
宋霜卻并不住口,眼神黝黑冰冷的望着自己的母親,冷淡啓唇:“我并不在乎宋氏以後會怎麽樣,但是母親如果執意要害笙笙,我就放棄宋氏的一切。”
“宋霜!”林鳳雅闆起臉,厲聲質問,“你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棄醫從商是爲了能夠保護我的家人,”宋霜手指握着茶杯,并不懼怕母親的疾言厲色,依舊是衣服平淡的模樣,“母親你是我的家人,笙笙跟我的兒子也是,如果讓我一定要選擇的話,那我隻能放棄宋氏集團,因爲我并不需要宋氏集團帶給我的權利。”
林鳳雅聽着兒子所說的話,驚訝而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你瘋了?霜兒,宋氏集團那麽大的基業,你就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這麽一個女人隊友你那麽重要嗎?能夠影響你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
“一個女人并不能影響我的決定。”
林鳳雅聽着兒子這句話,微微怔了一下。
宋霜轉動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擡起眼睛來,對着母親道:“不管這個女人是笙笙,還是賀子涵,都無法影響我的決定。”
林鳳雅唇.瓣顫抖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兒子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在騙我……”
她就知道,兒子不會這麽不理智。
不會把她這些年嘔心瀝血希望兒子繼承的諾達基業給爲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拱手退出去。
“您可以認爲我在騙你,不過,也許以後會變成事實。”
林鳳雅抿唇:“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之所以棄醫從商是因爲不想讓母親爲我勞心勞力,所以我放棄從醫回來宋氏集團,而您居然認爲我換一個太太就能穩固我在宋氏集團的地位!”
“你父親對你很不滿,而對你不滿的原因,則是來源于你現在的妻子,”林鳳雅不再拐彎抹角,“他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他還有另一個兒子,如果你做的一直無法令他滿意,他很快就會放棄你,轉而培養另外的兒子,到時候你将變得一無所有。”
“母親,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每一步都是靠的我自己,不是我的妻子。”
宋霜看着自己的母親,強調:“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如果父親因爲對我的妻子不滿意,因而不把我當兒子來對待,那麽我也沒有必要認這個父親。”
“孩子,你怎麽能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父親?”
林鳳雅難以理解。
“那我父親要因爲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兒子嗎?”
宋霜問林鳳雅。
林鳳雅搖搖頭:“隻要你足夠優秀,他不會那麽簡單放棄你的,肖容對他來說還沒有那麽重要,可是……”
林鳳雅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誡:“肖容不簡單,你父親随時可能改變主意,他實在是不喜歡笙笙影響你,你以後還是少讓笙笙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母親跟我保證,不會再沖笙笙下手?”
林鳳雅搖搖頭,否認:“的确不是我沖笙笙下手的,你不要誤會我。”
“那是誰?”
宋霜問。
林鳳雅并不敢去看兒子的眼睛,卻心裏非常清楚,萬萬不能把自己默許賀子涵沖顧白笙下手的事情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一定會影響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在這個檔口上,林娴雅跟肖容對他們母子虎視眈眈的,他們母子決不能再産生半分的隔閡。
隻有這樣,他們母子才有可能在面對肖容跟林娴雅的時候取得更多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