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言看着他們兩個憋笑的難受樣子,也有些不高興:“喂,你們兩個想笑就笑,一直憋着小心憋死。”
“不會的。”
盧旌思道:“我可不舍得憋笑憋死,所以哈哈哈哈!!”
所以,盧旌思不給面子的當場大笑了出來。
莫紹言看着盧旌思笑出來的樣子,滿臉黑線。
宋霜見盧旌思大笑,莫紹言一臉黑線的樣子,也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他沒有那麽殘忍的在莫紹言的面前真的大笑出來。
而是道:“周六出去玩嗎?”
莫紹言一聽宋霜說出去玩,馬上眼睛一亮。
“去馬場吧?”
盧旌思停下了大笑,眼睛看向莫紹言,覺得莫紹言是在打壞主意。
果然,莫紹言斜眼看了看盧旌思:“我聽說旌思最近剛赢了一個馬場,我還沒有去過,不如……”
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大家都明白。
看着莫紹言那兩條亂動着瘋狂暗示的眉毛,盧旌思道:“馬場現在還在整修,一時半會兒的開不了業。”
莫紹言聽完,很是失望。
不過,盧旌思看宋霜好像也有點興趣,便道:“不過,如果是你們兩個要去看看的話,我還是可以讓你們去的,就算是提前試營業了,可以允許你們帶着親屬去。”
莫紹言一聽,這才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宋霜聞言,也想到了打從懷孕開始,就一直悶着的顧白笙。
有時間出去走走,也不錯。
他晚上回去,就把去馬場的事情告訴了顧白笙。
顧白笙閑着沒事,在醫院的短暫工作結束之後,便在家裏開始打理陽台上的花花草草。
累了就去休息或者看電視劇。
她這幾年都在醫院裏很忙,恨不得從手術台上一天待十八個小時。
這會兒沒有了以前那個身份,換了一個新的身份。
也把忙碌的工作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也終于找回了一點生活的樂趣。
宋霜回家回的早。
那時候天還沒有那麽黑。
夕陽落在了一半在地平線下面。
春天的落日餘晖下,顧白笙正微微彎腰,在看花架上面的花種子。
宋霜拉開陽台上的玻璃門,見她還是看昨天的那個花盆,就道:“今天又在看種子有沒有發芽?”
“是啊,這個種子發芽好慢啊。”
“幹脆去花店買幾盆回來打理算了。”
宋霜知道她現在喜歡擺弄花花草草的東西。
但是看她整天講目光都放在沒有發芽的光秃秃的盆子上,也覺得有點浪費精力。
顧白笙卻笑着道:“那些買來的已經開了花的花草跟自己從種子開始種起來的怎麽能一樣呢?”
“怎麽不一樣?”
宋霜問。
顧白笙就笑着答:“你說,領養别人長大的孩子,跟把自己的孩子從出生開始養起來,是不是一樣的?”
“理論上是一樣的,感覺上不一樣。”
宋霜回答。
“對啊,”顧白笙笑着摸了摸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溫柔的微笑:“自己一點點拉扯大的孩子跟領養的孩子都是孩子,可是,自己一點點拉扯大的孩子傾注了更多的精力,也投入了更多的感情,感覺是不一樣的。”
“你喜歡那種培養的過程?”
宋霜明白了顧白笙的意思。
顧白笙點點頭:“是啊,我喜歡培養感情的過程,感情才是一切的根基啊。”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在感情産生的時候,像是照顧一顆種子一樣,全心全意的去對待,去呵護,最後才會産生身後的羁絆啊。
所以,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待植物,動物,顧白笙都更喜歡那個培養感情的過程。
“時間都用在培養跟他的感情上,也不是那麽劃算。”
宋霜的話讓顧白笙覺得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宋霜笑着攬住她的腰,道:“偶爾,你也應該想想怎麽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
“老夫老妻的,有什麽好培養的。”
顧白笙笑着從他手中離開,繼續拿起灑水壺去給自己的花花草草澆水。
宋霜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因爲懷孕而已經顯得有些變胖了的身影,笑着把身體倚在了牆壁上。
懶洋洋的沐浴着太陽餘晖,道:“旌思剛剛辦了個馬場,周末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顧白笙拿着灑水壺的手指輕輕頓了頓,顯然是有點驚奇。
她側頭,看宋霜:“馬場?”
長這麽大,她的确是沒有去過馬場。
宋霜這個圈子裏面的娛樂項目多得很,不過之前她跟宋霜做了那麽久的夫妻,宋霜卻像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白領一樣,就是上班,然後回家幫她帶孩子。
周六周日放假的時候可能會帶她去踏青或者是逛街。
什麽高雅的音樂會啊。
什麽高級晚宴啊。
還有别的什麽高檔聚會啊,宋霜基本都不會參加。
顧白笙那些年甚至覺得宋霜活的不像是個富二代。
現在這會兒,宋霜終于說出了馬場這個跟她這個普通家裏蹲挂不上鈎的娛樂項目了。
“騎馬?”
“我可以帶你騎兩圈,”宋霜說着,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不過,爲了安全着想,你最好不要騎。”
“那我們這一趟過去是去逛隻有馬的動物園嗎?”
顧白笙轉過頭去,繼續給自己的花花草草澆水。
宋霜覺得顧白笙說的也沒什麽錯:“你可以這樣認爲。”
“那我不想去了,還不如去動物園看老虎獅子呢。”
顧白笙不想去湊熱鬧。
“莫紹言跟曲曉波也去。”
宋霜道。
顧白笙聽見他這句話,立刻道:“剛才那句話你就當我沒有說。”
宋霜:“……”
可真是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女人啊。
莫紹言回去當然也把去馬場的事情跟曲曉波說了。
曲曉波果然很興奮,她立刻就答應了。
還在臨睡覺之前,給顧白笙打電話:“我生平第一次去馬場賭馬。”
“……”顧白笙覺得曲曉波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你說我買幾号能赢?”
曲曉波問顧白笙。
顧白笙面容十分複雜:“要不,你現在去買個六·合·彩雙色球啥的。”
“我想買刮刮樂。”
曲曉波說着,還有點抱怨:“昨天跟莫紹言這個黑鬼去買刮刮樂,買了幾十張都沒有中獎。”
顧白笙聽着,有點頭疼:“你們兩個買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就憑莫紹言那個身價,别說養一個曲曉波,就是養十個八個的曲曉波也不是問題。
怎麽曲曉波最近就迷上了刮刮樂跟雙色球。
“樂趣,”曲曉波歎氣,“我發現我懷孕之後,興趣也發生了變化,以前看書看劇我還能覺得很有意思,但是現在看書看劇,一看我就犯困,我那天跟莫紹言一塊兒經過彩票站,我就覺得精神起來了。”
顧白笙聽着曲曉波說的這話,不禁懷疑起來:“曉波,你肚子裏懷的是個賭鬼吧?”
顧白笙這麽一說,曲曉波那邊立刻道:“你瞎說什麽呢?我的寶寶怎麽可能是賭鬼?”
“那你幹嘛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我……”
曲曉波也哽了一下,她居然發現自己也說不明白爲什麽會對那玩意兒感興趣。
“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吧,你還是問清楚莫紹言馬場是做什麽的,然後把買刮刮樂給戒了吧。”
顧白笙說完,就一言難盡的挂斷了電話。
不知道爲什麽,别人懷孕都會變得越來越知性,越來越多愁善感。
怎麽曲曉波懷孕之後,就特麽變成了賭鬼?
顧白笙想不明白的歎了口氣。
宋霜洗完澡出來,看見顧白笙心不在焉的樣子,走過去坐在床邊問她:“怎麽了?”
顧白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宋霜:“我懷孕之後,你有沒有發現我變了?”
宋霜聽樂,果然捏住顧白笙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她的臉。
好像是在端詳到底是哪裏變了。
顧白笙就這麽被他端詳。
好一會兒之後,宋霜才道:“哪裏變了?在我看來,你哪裏也沒有變啊。”
說完之後,又看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的補充了一句:“不過,要是非說變了一點的話,那就是變得稍稍有點胖了吧,但是我能理解,畢竟……”
“不是說外形上,我是說性格上。”
顧白笙提醒宋霜,宋霜被顧白笙提醒說是性格上。
就猶豫了一下,道:“性格上啊。”
性格上來講,顧白笙反而沒有變多少。
不過,跟她上一次懷孕比起來,現在的顧白笙并沒有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那樣敏.感跟緊張了。
“變得溫柔開朗了許多。”
宋霜回答。
“溫柔開朗……”
顧白笙重複。
“我以前不溫柔不開朗嗎?”
“你以前也溫柔,”宋霜笑着看她,“不過,你以前不開朗。”
以前的顧白笙想太多了,心裏面裝着的事情也太多了。
所以,看起來不快樂,也不開朗。
不像是現在,她就很好。
不會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每天過的都是很輕松的。
“爲什麽我以前不開朗?”
顧白笙仔細回想自己的從前,居然想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爲了什麽而不開朗了。
宋霜知道她以前爲什麽不開朗,因爲成壁死了。
但是,現在他怎麽會提醒她回想起以前那些傷心事。
他隻是騙她:“因爲以前你的工作太忙了,忙起來就沒有那麽多時間放松,所以不開朗。”
“也是,以前的确很忙。”
顧白笙被輕而易舉的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