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的開了會兒車。
過了一會兒,忽然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肖容說的果然沒錯。”
車裏面黑幽幽的。
湯太太的眼睛也黑幽幽的。
她就像是森林深處的黑狼一樣,變得貪婪彪悍了起來。
第二日。
肖幽按照跟肖容談好的約定,去警局報案,請求立案調查當日被迷暈之後送到酒店的事情。
并且在報警結束之後,以個人名義,答應了記者的采訪。
公開表示,是有人故意害他。
而狗仔們唯恐天下不亂,加上湯震的事情現在也被傳播的沸沸揚揚的。
采訪肖幽的那個記者,就旁敲側擊的開始問湯震的真正爲人。
肖幽等的就是記者的這個問題。
立刻說了一些暗喻湯震的事情。
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卻說出,的确有人挂羊頭賣狗肉,打着慈善的幌子來做損人利己的事情。
記者從肖幽這邊确認過後,十分興奮,各大報案雜志社都在火急火燎的趕關于湯震的稿子。
正在大家興奮的等待着肖幽立案調查的結果出現的時候。
不偏不倚的,陳姣主動出現了。
陳姣在面對全網公開的采訪現場,揭露了湯震這些年對她做過的事情,以及所謂的‘捐資助學’一事。
并且将自己被迫與男友分開,男友被害,以及自己不得不妥協,且多次自殺以求逃脫現在這樣壓抑的生活的事實,全部都公開的對大衆說了出來。
湯震在陳姣面對全網說出這件事後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北城警方給帶走了。
臨走之前,湯太太還在跟她商量股份的問題。
湯震堅持不肯把自己的股份轉移到湯太太的手中。
湯太太對此十分不高興,所以在湯震被帶走之後,遲遲不肯去保釋湯震出來。
并且,對于所有想要幫湯震的人也都暗暗的警告了一遍,并且明确指出,不希望有人多管閑事把他的老公保釋出來。
湯太太在圈子裏是以霸道記仇出了名的。
現在她表示出不希望别人管她的家事,又有誰敢多管閑事把湯震從警署給保釋出來。
所以,湯震隻能在警署裏面被拘留着幹瞪眼。
陳姣跟肖幽都是警方給警方提供證據的主要證人。
也都暫時得到了相應的保護。
湯震先是被調查了所謂的捐資助學事件。
因爲肖容的安排,在警方調查這件事的時候,有當時許多受害的女學生,都主動去警署做了證明。
湯震被證據壓垮,也被提起公訴。
但是這個時候,湯太太卻把湯震的律師團隊給解散了。
這讓着急的湯震徹底傻了。
他将自己的好友跟下屬孫健喊了過去。
孫健也是一臉爲難:“湯太太做出來的決定,我們這些外人也無法去阻止,再說了,湯太太已經說了,誰要是敢管她的家事,她就跟誰結仇,這樣一說,我們哪裏還敢管?”
湯震聽孫健說出來,氣得肝都要炸了。
不巧。
這個時候,正好肖容帶着陳姣也過來看他了。
陳姣見到湯震,面如寒霜。
湯震一看見他,卻激動了起來,手指指着她,激動的發抖:“小賤人!你這小賤人!居然還敢過來!”
他湯震之所以一夕之間身敗名裂,還不是全拜這個小賤人所賜。
要不是她出現,向公衆揭露他真正的爲人,他怎麽可能一夕之間就變成這樣?
“你這小賤人!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他對着陳姣破口大罵,目光落在旁邊肖容身上的時候,更是忽然間明白了什麽一樣,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質問,“你!你你你!你怎麽會跟肖容在一起?”
陳姣冷冷看着他,并不說話。
曾經的湯震令她覺得惡心,如今的湯震也一樣。
她不想多跟他說一句話。
肖容看見湯震怒瞪着自己,一臉驚訝,往前一步:“我來看您啊,湯叔叔。”
孫健看到肖容走過來,就有點慌,馬上從座位上彈開,急匆匆對着湯震開口道别:“湯總,等我有時間了再來看你,我今天就先走了。”
他匆匆離開,根本不管湯震是不是還有話跟他說。
湯震見孫健走了,心裏有些唾棄。
不過是一個從前的啞巴小子,今天居然能把他吓成這個樣子,真是個廢物。
肖容坐在了剛才孫健坐的那個位置上,但是,他仿佛是嫌棄剛才的孫健很髒,所以在落座之前,用一條白手帕鋪在了座椅上。
然後,才唇角一勾,歡歡喜喜的跟湯震說話:“湯叔叔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她像極了一個好世侄,對湯震關心極了。
可是湯震也不傻,看見陳姣站在肖容的身側,同肖容一塊兒來這裏探望他,他就瞬間明白了過來:“是你!是你設計了這一切來害我!”
肖容搖搖頭,對湯震這樣的話顯得有些痛心:“湯叔叔,您怎麽能這麽誤會我,我見到湯叔叔變成這樣,可是難過的很。”
“你少惺惺作态!”
湯震被肖容氣得渾身發抖。
他英明一世,本來以爲肖成業一走,留下個肖容就任他搓扁揉圓了,沒想到,肖容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把他設計成這樣的下場。
他看見肖容那張狐狸般的笑臉就覺得生氣,轉過頭去,怒問陳姣:“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對我?”
陳姣冷漠的眼皮擡了擡,瞧見湯震,一絲笑容也無。
完全已經褪.去了曾經在湯震面前的溫柔媚态。
“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你扯上肖先生又有什麽意思?”陳姣語氣冷淡,“是我過夠了被你玩·弄的日子,不想繼續這麽過下去了,所以才公開這一切的。”
“我不信!”湯震了解陳姣,“你哪裏有這樣的膽量背叛我,一定是這個小野種唆使你這麽做的!”
肖容聽着湯震怒罵陳姣,輕輕搖頭歎息:“湯叔叔到底對我有多深的成見呢?自己做了錯事被揭露出來,還要誣陷我設計您?”
湯震聽見肖容的話就覺得憤怒,他指着肖容趕他走:“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肖容嘴巴撇了撇,也不久留,就站起身來,給陳姣使了個眼色:“陳小姐好好跟湯叔叔聊聊吧,湯叔叔不願意見我,我先走了。”
肖容起身離開,走的幹淨利落。
陳姣等肖容走了,才走過去,将肖容放在座椅上的白色手帕折疊了幾下,收起來,坐在座椅上,面對此刻被拘留的湯震:“湯震。”
“姣姣!”湯震激動的雙手放在了桌面上,若不是有身後的警員按着他,他就要撲過去了。
陳姣看着他如今胡茬滿面,老态盡顯的狼狽樣,眼中沒有半分可憐同情。
心中隻覺得快意無限。
“是不是他唆使你撒謊的?”湯震還在妄想翻身,一改之前怒罵陳姣的态度,又開始哄她,“我知道你跟我這麽久,絕對不會忽然翻臉對付我的,一定是肖容挑唆你的,對不對?”
陳姣看見他這幅瘋狂的樣子,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他。
湯震激動道:“肖容這個人陰險狠毒,就算是你幫他,她也未必會給你什麽好處,就像是我,我幫他證明那份假遺囑是真的,幫他除掉了肖幽,可是,他馬上就來對付我了!你别覺得他是個好人,她很快就會除掉你的!所有幫他的人,他都會除掉滅口的。”
陳姣聽着湯震這些話,眼中泛起來的厭惡越來越重。
最後,她終于開了口:“湯震,你讓我惡心。”
“惡心?”
湯震一愣,剛才那些激動的話忽然都憋在嗓子眼裏面說不出來了。
陳姣看着他呆楞不動的樣子,繼續說起來:“你這麽多年對我們做的事情也該付出代價了,不是誰要害你,而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所以,你有今天的下場,無關别人,全都是你自己害的。”
湯震皺緊了眉毛,不可思議的看着陳姣:“真的是你心甘情願來對付我的?”
“我早就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陳姣看着他,冷冷扯了扯唇角,“湯太太也不會救你的。”
湯震剛才已經從孫健的口中聽說了自家婆娘做的好事。
此刻心中更害怕了:“她想做什麽?”
“你應該問她怎麽才肯救你才對,”陳姣說完,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開了口:“不對,不管怎麽樣,湯太太都不肯救你的,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你又怎麽知道的?”
陳姣扯着嘴角看他:“湯太太能自己做湯家的主人,又何必要救你呢?”
湯震一下聽明白了:“你是說,那個毒婦想要吞并我的财産?”
陳姣隻笑不語。
她跟湯震說這幾句話,就已經足夠。
告訴湯震外面的情況,告訴他如今他的所有都要被湯太太鸠占鵲巢。
這一切,都跟湯震說了,湯震就會急瘋掉。
根本不用再說别的。
“幾十年的牢獄之災,湯先生保重。”陳姣笑着望他,“等湯先生魂歸黃土,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給你多燒幾張紙的。”
湯震聽到她這話,大叫了起來:“你做夢,我湯震不會死!絕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