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幽聽到肖容說起湯震來,心頭就是一片憤怒。
肖容卻微微笑着看她:“是啊,我說姐姐變成這樣以後也不會擋我的路了,可是他卻不一樣,他說我太年輕了。”
“太年輕?”聽着肖容說的話,肖幽忍不住怪笑了起來,“太年輕了,他當時也是這麽說我的。”
肖容彎着唇角看肖幽。
他相信,肖幽現在會分出誰才是她的敵人來。
“你幫我報仇!”
肖幽從床上撲下來,趴在了肖容的腳邊上,仰頭看着肖幽,眼睛裏面滿是恨意,深的蝕骨:“你幫我報仇,湯震這個老家夥,一開始就不想幫我們兩個之中的任何一個,他隻想要我們肖氏集團改名換姓!”
她已經明白了,也已經知道湯震打從一開始就打的主意了。
“現在湯震就算是幫你把我除掉了,可是你不對付湯震,以後你的下場也會跟我一樣!他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肖幽這番話,早已經被肖容看透了。
他彎腰,扶起肖幽:“姐姐你讓我幫你對付湯震?你不恨我了?”
肖幽被肖容扶起來,腿還有些發軟。
看着肖容那張臉,她心裏也是憎恨的要命。
她想要忍耐,忍下去。
可是,心中的憤怒還是壓不住,最後,變成一口唾沫,吐在了肖容的臉上。
肖容被肖幽一下子吐在了臉上口水,眉毛擰了擰,用手帕擦幹淨了臉上的口水。
肖幽也怒視着他,罵道:“我當然恨你!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但是現在我又不能拿你怎麽樣,所以,我知道,我現在應該拉誰一起死!”
她跟肖容如今已經是天差地别的身份。
不管用什麽手段,都無法撼動肖容如今的地位。
但是湯震不一樣。
湯震把肖容看作是眼中釘,而肖容今天能過來找她。
也是想利用她來對付湯震了。
“姐姐已經看得這麽通透明白了嗎?”
肖容面對她這一口吐在他臉上的唾沫,并不生氣,安安靜靜的從臉上擦掉之後,就又笑着跟肖幽說話,“姐姐知道我是來找你做什麽的?”
肖幽冷冷:“你要除掉湯震。”
她在肖氏集團待了這麽多年,雖然愚蠢,可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看得太多了。
他們想要做什麽,她還是可以猜的出來的。
“我除掉湯震,也可以幫姐姐出一口氣。”
肖容笑着收回剛才扶着肖幽的手。
肖幽斜眼看着他,跟他提條件:“你想讓我揭穿湯震的真面目可以,我跟你合作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我已經在國外給姐姐買好了房産,隻等姐姐處理完之後過去了。”
他這兩天讓肖幽嘗夠了一無所有的滋味。
現在,肖幽想要好處,他給她一處國外的房産,許諾讓肖幽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肖幽就已經很滿足。
果然,肖幽聽見肖容的話之後,沒有提出異議。
她雖然不願意接受肖容的施舍。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除了接受肖容的施舍,她根本别無辦法。
“你有把握讓湯震垮台?”
肖幽有些質疑肖容。
肖容唇角彎彎的:“萬無一失。”
肖幽看着肖容眼中的自信,暗暗握緊了拳頭。
她想不到肖容如今會計劃的如此周密。
肖容的成長,迅速的出乎她的預料。
…………
北城被肖家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
而湯震,更是在肖幽的事情發生之後,又迎來了新得困難。
在那些匿名發聲的貧困學生發聲的時候,一位願意披露真名的女學生站在了公衆的面前。
這個人,就是陳姣。
陳姣的名字一被湯家得知。
湯震的臉色就變得灰了下去。
湯太太看到陳姣出現在公衆視線之中,更是被吓得癱在了椅子上。
“果然是她!”
湯震早些的時候,接到媒體界的朋友說有個跟湯家密切相關的女學生會公開身份現實說法。
湯震想過這個願意公開現身的女學生可能會是‘陳姣’。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真的是陳姣。
湯太太一想到湯震假慈善的身份曝光之後會得到多少恥笑跟鄙夷,就覺得可怕。
她将自己手邊的東西往湯震那邊扔了過去。
開始撒潑怒罵:“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我早就說了你玩歸玩,不要玩出事兒來!也不要把那個小狐狸精留在湯家的!我就說她留在湯家肯定早晚會出事兒!可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你現在信了吧?!你看怎麽辦!你看現在要怎麽辦!!”
湯太太想不出辦法來,就開始在客廳裏面大哭大鬧。
湯震看着湯太太那副潑婦罵街的模樣,心裏十分厭惡。
更是反唇相譏:“我把她留在湯家起初也沒有事兒!陳姣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都是因爲你在家裏經常打罵虐待她,才會讓她忽然生出叛逆之心,然後變成這樣的,反過來害我們的!”
湯太太被丈夫指責,有些心虛,可是嘴上又不肯承認。
伸出手,就叉起腰來大罵:“什麽我大罵虐待她?難道你對她就好了嘛?明明是你害了她的男朋友,幾次害的她自殺!你看着她對你百依百順的,其實她心裏恨透了你!都是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惹事!”
湯太太跟湯震互罵起來。
家裏面的傭人聽着他們兩個人撕破臉互罵,悄默默的将口袋裏的錄音筆放在了距離他們近一些的桌子下面,然後悄悄的走開了。
錄音被稍晚一些傳到了肖容的電腦上。
肖容約陳姣跟肖幽一起聽了錄音資料。
陳姣的臉上一陣悲憤。
肖幽也是剛發現湯震背地裏面資助的女學生居然還有這層身份,看陳姣的視線多了幾分不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若有所指的歎息。
陳姣想起自己被害的男朋友,心裏面就難過。
肖容安慰她:“等這件事了了,我會幫你男朋友找最好的醫生,看看他的舊傷有沒有可能複原。”
陳姣的男朋友之前是一個籃球運動員。
并且把打籃球視作自己的生命,看的非常重要。
他本想要在小有成就之後,跟陳姣求婚。
可沒想到的是,在求婚的前夕,遭遇了一連串的打擊。
先是在球場上被惡意撞傷入院,之後又肌腱受損,不得不放棄籃球。
在離開球場之後,他幾次自殺,并且跟陳姣分手。
而那個時候,湯震也對陳姣下了手。
這件事被陳姣的男友知道,陳姣的男友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北城。
後來聽說又尋死幾次,但是生死未蔔。
陳姣想要打聽關于男友的事情,可是,全被湯震阻止了。
湯震不允許她再去關心她的前男友。
還是肖容,在前幾天千方百計打聽到了他男友現在的所在地跟生活狀況。
然後告訴了她。
這也是導緻陳姣升起離開湯震的念頭的主要原因。
肖容暫時将肖幽安排在了陳姣入住的酒店裏面,兩個人就住在彼此的隔壁。
肖幽聽完錄音之後,便打了個哈欠,冷笑:“湯震可真倒黴啊,這次被人算計的這麽周到。”
肖容唇角勾了勾,問她:“想想他算計你的時候,你還覺得他倒黴嗎?”
肖幽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
回想一下湯震算計她的時候,她不隻是不會覺得湯震遭遇今天的境遇是倒黴,還覺得遠遠不夠。
沒錯,湯震這才遭遇多麽一點打擊。
比得上她肖幽嗎?
那個老家夥,假仁假義,見風使舵。
從一開始就在把她當傻瓜一樣算計,如今,他終于也要栽了。
而且,還是跟她一樣,都栽在肖容的身上。
肖幽冷冷斂起眼中的兇狠,從陳姣的酒店房間中走了出去。
肖容還留在陳姣的房中。
陳嬌對于肖容跟肖幽姐弟之間的事情也有耳聞。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肖容如今還有本事把肖幽再給拉回來幫他對付湯震。
“肖幽小姐可信嗎?”
陳姣不傻,雖然肖幽表現的對她似乎是很同情了。
但是,她還是從肖幽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對她的嘲弄跟鄙夷。
肖容正在收拾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跟資料,聽到陳姣問,便笑了一下:“我這個姐姐,可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隻要對她有好處的事情,她可以不拘小節。”
肖幽跟她的父親肖成業一樣,雖然不知廉恥,陰險惡毒。
可是,卻不會因爲什麽所謂的骨氣而甯死不屈。
她也是一顆牆頭草,什麽事情對她有好處,她就去做什麽事情。
而且,爲暫時的利益,可以先跟自己的敵人合作。
比如說現在,雖然她十分痛恨他肖容。
可是,爲了能夠先收拾湯震。
肖幽願意先跟他聯合起來去對付湯震。
“肖幽小姐不像是個會跟肖先生冰釋前嫌的人。”
陳姣能看的出來,肖幽眼底對于肖容的怨毒恨意。
肖容卻絲毫不在乎,隻是輕輕笑了一下,就說道:“她當然不會跟我冰釋前嫌,不過,她現在暫時也拿我沒辦法。”
“她明天會不會亂說話?”陳姣有點擔心。
原本計劃是讓肖幽明天接受采訪,并報案公開要求警方徹查她被下藥迷暈受辱的事情。
如今,看見肖幽眼中對肖容的怨毒恨意。
陳姣反而有些擔心肖幽會臨時改變說詞了。
萬一,她報案的時候忽然說懷疑是肖容害她這樣的,那可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