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宋家,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林家打來的電話。
“什麽?!“林鳳雅驚呼,“她回來了?”
“是,”梅姑那邊歎着氣,感覺有些對不住林鳳雅,“是我沒有用,沒能幫大小·姐解決這個麻煩。”
林鳳雅心中自然是有些責怪梅姑辦事不利的。
但是,事已至此,責怪梅姑也沒有什麽用處了。
與其不停的責怪她,還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做更好。
“梅姑……”
梅姑聽到林風雅的話,立刻老老實實點頭:“是,大小·姐。”
“絕對不能讓我媽對她有原諒之心,懂嗎?”
林鳳雅心中很清楚,自己那個兒子對外婆的話還是十分尊重的。
若是母親跟他說起顧白笙的不好,宋霜許是會聽的。
自己這個母親說的他不聽,但是外婆說的,他是會聽個一兩句的。
人的耳朵,就是這樣,聽的少了對事情還有懷疑。
但是聽的多了,不隻是耳朵懷疑事情是真的,心也會動搖。
“少夫人這次逃走,我們誰也沒能找到她,想來是成家的小兒子一直在幫着她了。”
梅姑這麽一說,林鳳雅又是一聲冷笑:“我這兩個兒媳婦兒,還真是跟成家又不解之緣,前一個兒媳婦兒,跟成英的大兒子有關聯,如今我這個新兒媳婦兒,居然又跟成家的小兒子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的兒媳婦兒,怎麽各個都在兜兜轉轉之後,跟成家的人聯系到了一起?”
林鳳雅這樣說,梅姑也不敢多話,隻是道:“許是巧合吧。”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林鳳雅問梅姑。
梅姑心裏瞬間騰升起許多個可能,可是,即便是心中有不少的可能,嘴上卻也不敢亂說。
隻是問林鳳雅:“夫人,她既然已經回到北城了,您可能就要操心一些了。”
“是,我當然要操心了。”
林鳳雅不否認,這個丫頭忽然從蘇城跑回來,能耐也是夠大的。
既然她在蘇城不能逼她跟自己的兒子離婚,那回了北城,她可就不會輕而易舉的繞過她了。
林鳳雅的心中,捉摸着如何去對付顧白笙。
而梅姑那邊,想着想着,也開了口:“大小·姐,您看少夫人跟成霆在一起,這事兒是不是有文章可以做?”
“不可以。”林鳳雅擰眉,“我們宋家丢不起這個人了,之前霜兒娶了姓顧的女·人,就已經是接了成家的盤,現在又娶了媳婦兒,媳婦兒又跟成家的人糾纏在一起了,說出去我們宋家的臉還往哪裏放?”
在這一點上,林鳳雅的想法倒是跟自己的母親林老夫人想的一模一樣。
梅姑見林鳳雅這樣說,隻好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大小·姐我們就換個突破口吧。”
林鳳雅也在皺着眉毛想怎樣才能逼着自己的兒媳婦兒跟兒子分開。
可是,想來想去,似乎除了從成霆的身上下手,都沒有别的地方可以下手了。
“這件事,我自有辦法,既然她已經被北城了,你也不需要操心了,隻要照看好我媽就行了。”
林鳳雅覺得自己的決定無須跟一個傭人多說。
所以,讓她不要再管,并且叮囑她照顧好自己的母親林老夫人。
梅姑做了林家這麽多年的傭人,當然明白林鳳雅的意思。
應了聲,就聽那邊林鳳雅挂斷了電話。
林鳳雅放下電話之後,長長歎了口氣。
擡手揉着眉心,越想越是心煩。
林娴雅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如果兒子這邊不好好籌謀一下,以後她們的日子可就要起波瀾了。
她已經做了這麽久的宋太太,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将這個位置讓給你小三上位的妹妹呢?
絕無這種可能。
林鳳雅眉心緊皺。
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便擡頭,看了看面前不遠處的日曆本。
下周的宋氏集團年會上,必須要有點進展才行。
不然,他的兒子恐怕永遠都放不下這樣一個平凡的沒有任何用處的女·人了。
她林鳳雅一生驕傲,又怎麽會允許兒子找一個如此平凡的媳婦兒呢?
林鳳雅揉着眉心,開始考慮年會的事情。
…………
機場。
顧白笙從機場往外走。
周圍人流很多。
但是,她總有一種身後有人在盯着她看的感覺,可是回頭去看的時候,卻又看不出到底是誰在看着她。
她頻頻回頭,自然引起了成霆的注意:“怎麽?還是覺得有人在你身後看着你?”
顧白笙沒料到成霆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她的确是這樣的感覺,所以點了點頭:“是啊,總是感覺有人在看着我。”
“或許是錯覺,也或許是……真的。”
成霆道。
顧白笙吓了一跳:“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們被盯上會出事嗎?
她的心裏忽然緊張了起來。
成霆擡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脖子上的圍巾往高處拉了拉,遮擋好她的臉:“試試就知道了。”
他的手臂攬着她往一邊走。
顧白笙隻能順着他的力道轉了個方向,随着他往前。
後面的肖容一直在人流裏跟着他們。
忽然看見成霆的手擡起來攬住了顧白笙的肩膀,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心中的嫉妒像是猛獸一樣要掙破牢籠沖出來。
前面當着他的行人也被他冷着臉一把撥開。
路人被他撥開,來不及責備,就看見他快步走向了顧白笙順着成霆拐走的那個方向。
肖容走過去,環顧四周,卻發現顧白笙跟成霆消失不見了。
他有點惱怒。
明明打從剛才下了飛機,他就一直在跟着他的啊?
怎麽現在忽然就不見了?
他們是去什麽地方了?
肖容着急的四處尋找。
顧白笙卻跟成霆躲在不遠處的牆角後面往外看着他。
“肖容?”
顧白笙看見一直跟着他的人是肖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成霆聽見顧白笙的話,也覺得驚訝:“你認識他?”
顧白笙點點頭,聲音有點低,也有些疑惑:“是,他是我在北城認識的朋友。”
“肖容?”
成霆念着這個名字,忽然之間明白了過來:“這就是之前被林家說成是拐跑你的那個野男人?”
顧白笙聽見‘野男人’這三個字,轉頭白了他一眼:“什麽野男人?比起說他是拐跑我的野男人,你更像是拐跑我的野男人好吧?”
她從蘇城一路回來,可都是跟他成霆在一起的。
聽到顧白笙這樣說,成霆覺得也有些道理:“好像的确是這樣。”
“他找不到我應該就會走了。”顧白笙收回視線,也撤回了身體,不再往外面看。
成霆看她不計較這件事了,又問:“就這麽算了?你不去問問他爲什麽一直偷偷跟着你?”
顧白笙有點歉疚:“是我撒謊騙他在先,他可能也是怕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揭穿我的謊言讓我很尴尬,所以才一直在我身後偷偷跟着我吧。”
“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跟我們在一個航班上。”
顧白笙回想在飛機上被人注視的感覺,心中有些确定:“剛才在飛機上看着我的,也是他吧。”
也是肖容在一直盯着她吧。
明明她是今天也回北城的,卻因爲不想跟他一起回來而撒謊。
肖容知道之後,是什麽心情呢?
會不會誤會她什麽?
顧白笙心中覺得有些苦惱。
成霆卻一直看着外面的肖容:“他走了。”
顧白笙又往外看,果然,看見肖容出了機場大廳的玻·璃門。
“他也很聰明,估計已經知道我們是故意甩開他了,所以才這麽快就離開。”
顧白笙看肖容離開的背影,覺得有些形單影隻的。
心中又升起了幾分同情。
肖容一直生活的都很孤單,身邊就算是有親人,那些親人也多都是算計他的。
心裏也懷有各種目的。
說是親人,倒是不如說是利用他或者是陷害他的人更合适。
他什麽時候,身邊也能有一個真心陪伴他的人?
顧白笙心中情緒複雜。
成霆看她眼神裏很多情緒閃過,就提醒他:“趕緊回家吧,你不是想去見你老公?”
成霆這樣提醒,顧白笙才回過神,點點頭:“是啊,我想去見宋霜。”
宋霜知道她回到了北城,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如果他開心的話,她還好說一些。
如果他不開心,自己應該怎麽跟他解釋忽然從北城跑回來的事情呢?
想起這些瑣事來,顧白笙的心中又是一陣糾結煩惱。
肖容從機場離開。
韓露已經知道了他下機的事情,所以早早派了人過來接他去醫院。
來接他去醫院的司機見他打從上車之後臉色就陰沉沉的,便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沒敢多說話。
車子走到了半路,肖容才像是從自己的時間裏終于回過神了一樣,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司機,打着手語問他:‘我爸爸怎麽樣了?’
司機看見他的手語,有些緊張語塞。
他根本看不懂肖容的手語是什麽意思。
可是,又不敢不做回應。
想了想,便開口說起來:“太太讓我來接您去醫院,說肖董身體的具體情況等您去了醫院之後,親口告訴您。”
這是他來接肖容去醫院之前,韓露跟他說的。
現在肖容的手語是什麽意思他也不懂。
所以,就說出了他來之前韓露說過的那些話。
肖容聽見之後,果然沒有再問。
司機看肖容又沉默下去了,才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個啞巴少爺,等以後管理肖氏的時候,難道要讓全公司的人都學習啞語配合他嗎?
肖董怎麽會真的把肖家交給一個啞巴啊。
說吧肖家給他的事情,其實是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