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宋霜擡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臉頰,笑着看她,“我都知道,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顧白笙眨了眨眼睛。
半信半疑。
若是說相信,宋霜幹嘛要‘順路’過來看她?
若是不信,他又怎麽會做出這樣溫和的态度來?
顧白笙心中鬧不清楚宋霜究竟是怎麽想的。
但是,看着宋霜溫柔看她的眼神,卻清楚,此刻的宋霜是真的。
是真真切切出現在他面前的。
他既然說信她。
那麽,她就相信他是信她的吧。
反正,夫妻之間,不就應該是互相信任的嗎?
“好了,睡覺,不然你肚子裏的小家夥也要跟着咱倆一起熬夜了。”
宋霜将毛巾扔到一邊,幹脆摸了她的肚子一把,将她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顧白笙被他一下子抱了起來,有些下意識的伸手,熟練的抱住了她的脖子。
宋霜順勢,在她的臉上琢了一下。
顧白笙耳朵上熱熱的。
被宋霜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有些放不開宋霜的脖子。
不過,她跟他現在分居,偶爾在見到一次。
心裏有點疏遠,卻也有點想要靠近的悸動。
擡起頭,脈脈含情的望着他。
宋霜看着她這幅勾人的小模樣,心裏也是一陣糾結。
眼神深深的忘了她一眼,在她耳邊親了親:“睡覺。”
然後。
果然安安穩穩的關燈睡覺。
什麽都沒有亂來。
…………
這一夜。
肖容也在家中敲着桌子變得漸漸有些焦躁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宋翊還在催他,語氣逐漸暴躁。
一開始,還是問他是不是幫他救老媽。
到了後來的時候,幹脆對着他罵了起來:“肖容!你這個陰險小人,居然沖我媽下手!我跟你沒有玩!不要以爲我媽去坐牢了,你就能好過,除非你把我也殺了,否則,你害蘇元一的事情我馬上就給你說出去!”
“愚蠢。”
肖容皺眉,吐出這兩個字,就不耐煩的挂斷了電話。
喝點破酒,就不知道自己嘴裏面該說什麽了。
他不是小看宋翊。
宋翊真醒酒了,也不敢說這種話。
“他萬一真的說出去怎麽辦?”
路博有些擔心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陪着肖容喝酒。
肖容看都沒有看他,更對他所說的事情毫不關心:“酒壯慫人膽,酒後說出來的話,全是醉酒的人清醒的時候不敢說的。”
“那他身邊要是有人,不被人把這話給聽了去?”
路博想的周到。
擔心宋翊的身邊有人把這事兒給聽了去。
肖容聽見他說這個話,倒是笑眼看了他一下:“你在我那個繼母的身邊待得時間長了,想的居然也變多了。”
路博被肖容誇贊,絲毫不敢放松,謙遜道:“肖先生誇獎了。”
其實,并不是他願意想的這樣多。
而是在肖容的身邊,讓他有一種非常重的危機感,總感覺一個不小心辦錯了事情,就會被肖容當做累贅給直接捏死。
他不想變成被捏死的那個人。
“他身邊不會有人,”肖容淡淡,“再說了,就算是有人,哪個人會覺得一個酒鬼醉後說的話可信?”
路博聞言,點點頭:“肖先生英明,一切都在肖先生的掌握之中。”
路博跟在他繼母的身邊,不僅是變得小心謹慎了不少,就是拍馬屁的功夫也見長。
雖然,肖容并不是一個喜歡聽人家說這種虛情假意的話的人。
不過,既然人家舔着一張笑臉說出來了,他也不會表示厭惡。
隻是瞧了路博一眼,仔仔細細看他。
路博被肖容的目光看的有點瘆得慌。
不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問肖容:“肖先生,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你臉上沒有什麽東西。”
“那肖先生爲什麽……盯着我的臉看?”
路博問他。
肖容有感而發:“我就是覺得,宋朝璐能被一個小情人弄得陰溝裏翻船,你說,我這個繼母,會不會也走宋朝璐的覆轍?”
路博一聽這句話,臉都有點白了。
急急忙忙的放下手裏的酒杯,跟肖容表态:“肖先生,我一切都聽肖先生的安排,肖先生說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絕不會擅自亂來的。”
對于肖容。
他根本猜不透。
在他的眼裏,肖容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餓狼。
他根本不清楚肖容狠起來能做出什麽事情。
所以說,也不敢随意去挑戰肖容的權威。
更不敢在肖容的眼皮子底下做肖容不想讓他做的事情。
肖容聽到路博表忠心的話,明顯比聽他拍馬屁更覺得心情好。
微微翹起唇角,看着路博:“這麽聽話?”
“請肖先生不要懷疑我。”
路博知道肖容是個危險的人,所以不敢在肖容這裏耍花招。
肖容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是最可靠的,所以,才讓你從北城趕到蘇城來的。”
路博心中道了一聲果然。
接着,就很識趣的又問:“不知道肖先生這次把我叫到蘇城來,是有什麽事情吩咐。”
肖容沒有立刻說,而是問他:“宋家的少夫人,白笙笙你認識吧?”
路博在北城,消息靈通。
對于宋霜的太太當然也有過一些了解。
“聽說以前是二院的醫生,最近去别的城市了。”
他聽到一些關于宋霜太太的事情。
肖容道:“眼下,她就在蘇城。”
“在這兒?”
路博驚訝。
他沒有想到,這位宋太太居然跟肖容在同一個城市裏面。
這倒是很巧。
“那可真是太巧了。”
“是很巧,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
“是啊,”肖容端着手裏的酒杯,好像那杯子裏面有什麽人一樣,讓他的視線都變得專注深情了起來,他盯着自己酒杯裏面的酒,輕輕搖晃了一下,道,“你不是很了解女·人的心思嗎?”
路博嘴角動了動。
總覺得肖容要說出什麽他不能做到的事情來了。
事實證明。
他的預感沒有錯。
因爲肖容的下一句話,是————
“你去接近她。”
“接近……宋家的少夫人?”
路博覺得,自己有點頂不住這個艱巨的任務。
肖容見路博一臉難色,有些微醺的眼睛,清冷的看向他:“怎麽?辦不到?”
路博本來是想說辦不到的。
可是,一擡眼看見肖容眼中的冷意跟磨好了的刀子一樣森冷,哪裏敢說個‘不’字。
隻能硬着頭皮賠笑:“我盡力。”
“嗯。”
肖容這才滿意了。
…………
顧白笙一夜好眠。
早上起來的時候,窩在宋霜的懷裏,暖和的扒拉着手機刷朋友圈跟微博。
一刷,發現不少北方城市都下雪了。
就跟曲曉波聊天,問她:北城下雪了嗎?
曲曉波:沒有。
顧白笙又問:别處都下雪了,北城作爲典型的北方城市這麽沒有牌面的嗎?
曲曉波:……雪沒有下,倒是淅瀝瀝的下了一天多的小雨。
顧白笙:我還以爲北城能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了。
曲曉波:想多了,這幾年暖冬,零下的溫度都來的越來越晚了,都沒有到零下幾度,你還想下雪?
顧白笙:……
“在聊什麽?”
宋霜湊過來,看她跟曲曉波的聊天界面。
顧白笙擡起頭,黑亮溫柔的眼睛笑了一下:“在問北城有沒有下雪。”
“想看雪?”
顧白笙微笑:“冬天去看雪,不是很浪漫的事情嗎?”
“可是你現在在蘇城。”
宋霜有點殘酷的提醒她,現在所在的城市是一個南方城市。
顧白笙被這麽一提醒,果然是有點沮喪了起來。
“不過沒關系,我還知道一個地方,可以讓你看雪。”
“什麽地方?”
顧白笙來了興緻。
“穿衣服起·床·,我帶你出去玩。”
宋霜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先起身去浴室裏洗漱。
顧白笙聽到他說的話,也來了精神。
從·床·上爬起來,跑去衛生間裏洗漱。
宋霜正在刷牙。
顧白笙進去之後,看着鏡子裏的宋霜,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
忽然就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宋霜刷牙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垂眼看她扣住自己腰的手,笑着刷好了呀,漱完口之後,見她還沒有松開的意思。
就側身,掰開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讓她面對着自己,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在了洗漱台上。
顧白笙體重不過百。
被抱坐在洗漱台上有點慌。
宋霜把雙放在她的身體兩邊,低頭看她:“幹嘛突然抱住我?”
顧白笙耳朵發紅。
擡手摸了摸耳朵。
跟他直說覺得有點羞恥。
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想去抱住他。
大概是愛情沖昏了頭腦吧。
可是,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她有怎麽說的出愛情沖昏頭腦這種話?
隻好别别扭扭的開口:“突然想抱。”
“除了想要抱我,還有想其他事情嗎?”
顧白笙瞅他一眼,心虛:“就是抱抱而已,能想什麽其他的事情?”
她要從洗漱台上蹦下來。
覺得自己這樣坐在洗漱台上,被宋霜這樣圍着,感覺渾身都跟進了桑拿房一樣,熱熱的。
整個人都有點要被蒸熟了的感覺。
宋霜也看得出她要下去。
不過,又怎麽會放過她。
掐住她的腰,就把她又固定在了洗漱台上。
“喂,我……”
“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