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輕輕松松在肖成業的面前說了幾句關于宋朝璐打算幫肖幽找婆家的事情,肖成業就已經氣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再說出宋朝璐打算把肖幽嫁給莫家,那肖成業還不得被直接氣的背過氣去。
她找人盯着肖幽這幾天,倒是收獲不小。
宋朝璐那邊什麽動作,她一應都知道了。
如今,就看肖幽是個什麽主意了。
“成業,你别這麽生氣,幽幽是咱們肖家的女兒,宋朝璐是宋家的人,幽幽的事情,宋朝璐就算是再怎麽指手畫腳的,那也左右不了什麽,你别氣。”
肖成業被韓露勸着。
韓露幫他順着氣。
旁邊的肖容也打手語,跟肖成業說話:‘爸爸,姐姐是因爲我才生氣不回家的,你去請姐姐回來吧?’
肖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這段時間的确是被折騰的不輕。
估計這會兒正恨他肖容恨得要命。
說不定做夢都想着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隻不過,又沒有這個本事,才隻好去找些旁門左道的法子。
他主動提出要把肖幽給請回來。
這讓肖成業覺得這個兒子懂事的很。
但是,細想想,又咽不下這口氣:“你别去找她,她雖然是我肖成業的女兒,但是她現在去跟着宋朝璐,活像是姓了宋一樣,她這幾天回來,我就認她是我肖成業的女兒,若是她不會來,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
肖成業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氣急了。
韓露在一旁,滿臉的擔心。
實際上,高興的很。
肖幽這幾天不會來,剛好惹怒肖成業。
那往後,肖容在這個家裏面,也就少了對手。
“成業,幽幽隻不過是一時糊塗,她一定會回來看你的,父女情深,都是血脈相連的,這天底下,哪裏有女兒不認自己父親的道理?”
韓露的話表面上是在幫肖幽說話。
其實,越說這樣的話,越是讓肖成業生氣。
父女情深,血脈相連,居然還抵不過宋朝璐一個外人的話。
他對這個女兒,也真是越來越無奈了。
韓露好不容易把肖成業給哄回了病房。
又是好一陣勸,才讓肖成業閉上眼睛睡過去。
等到肖成業睡着了。
韓露才給肖容使了個眼色,去了病房外面的房間。
房間裏除了他們兩個,便就隻有已經睡着的肖成業了。
韓露的在這個肖家幫着肖容對付肖幽的目的很明确。
所以,跟肖容說話的時候,有些,也就挑明了。
“你剛剛出現的時機,不是巧合吧?”
剛剛肖成業正在質問她給誰打電話,她正六神無主的,肖容居然就出現了。
這可也巧的太厲害了。
她有些不信這隻是巧合。
比起巧合,更像是故意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肖容微微笑了一下,比劃:‘媽,您懷疑什麽?’
韓露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也有幾分擔憂————
肖容究竟知不知道她跟路博之間的關系呢?
這事兒,是不是要跟肖容直說了?
可是,如果直說了,肖容會怎麽看她這個繼母?
左右琢磨了,韓露還是忍住了把自己跟路博的事情說給肖容聽的打算。
而是扭轉話題:“我這段時間,也找人盯着你姐姐了,你姐姐可是有動作的。”
韓露既然說了,肖容便權當做不知道一樣,問:‘什麽動作?’
“我剛剛看你給我比劃肖幽的名字,隻當是你知道了肖幽做的那些事情,原來你不知道嗎?”
韓露問肖容。
肖容的臉上依舊挂着好看的微笑:‘我隻是覺得那個時候,媽有不能說的話惹得爸懷疑,急中生智,就覺得姐姐的事情可以讓爸轉移注意力,所以才跟媽那樣比劃的。’
韓露點點頭,跟他道謝:“不管怎麽說,剛才的事情還是謝謝你給我解圍了。”
‘媽媽見外了,我跟媽是母子關系,幫媽解圍也是我應該做的。’
肖容回答的客氣又暖心。
饒是韓露的心中很明白自己跟肖容隻不過是因爲利益關系而聯合起來的合作夥伴,這會兒,也有些被他的話所迷惑。
母子嗎?
她這麽多年腹中空空,倒是曾想過要一個孩子,隻不過,肖成業始終沒有讓她生一個肖家子女的意思。
無奈,她一天天的年齡越來越大,也就機會越來越渺茫了。
韓露的心中感傷。
肖容卻擡手比劃:‘父親已經睡着了,我今夜也不在這邊陪着父親了。’
肖容這幾天夜晚都不在醫院陪着肖成業。
韓露早已經習慣。
肖成業也隐隐約約知道了。
不過,這個兒子的孝心,他心裏面是清楚的。
這會兒他已經不打算把宋氏集團交給肖幽。
肖容會離開醫院做點别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他肖成業辛苦一輩子,要把肖氏集團傳給肖家的子女,不管如何,都是要傳給一個有本事有頭腦的孩子。
總不能傳給一個腦子裏沒有幾分精明的人。
韓露點點頭:“你回去之後好好休息。”
肖容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韓露看肖容要離開,忽然開口,問肖容:“你知道宋霜從二院辭職的事情嗎?”
肖容腳步一頓。
顯然,是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他轉過身,擡手跟韓露比劃:‘宋霜辭職了?’
韓露點點頭:“是啊。”
她說起來,還有點惋惜:“醫術很高超的一個大夫,年紀輕輕的,說辭職就辭職了。”
韓露覺得惋惜。
肖容卻笑了,比劃道:‘宋氏集團那樣大,終歸還是需要人來繼承的,宋家不是隻有宋醫生一個兒子嗎?’
韓露想想肖容說的也對。
“林風雅早就希望這個兒子回去子承父業了,現在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隻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宋醫生之前都沒有要辭職回宋氏集團的意思,怎麽忽然之間就下了這樣的決定?”
肖容噗嗤一聲笑了。
韓露聽到肖容笑出聲,驚訝的看他:“怎麽?”
肖容擺擺手,比劃:‘沒什麽,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了。’
說完,也不等韓露再說别的,就轉身走了。
韓露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
不明白他剛剛爲什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這個繼子,從來也不曾表現出那樣高興的神情。
就算是笑,也絕不會像是剛才一樣笑出聲來。
怎麽這次就這樣奇怪,忽然笑出了聲?
他是在笑什麽?
笑宋霜?
還是笑别的?
韓露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搖搖頭,從走廊裏折回了病房。
而肖容,卻在出了醫院之後,便上了路博開來的車裏。
路博從駕駛席上開車。
肖容坐在車子的後面座位上。
閉着眼睛也不說話。
路博的車子開出去好遠,徑直朝着郊區行駛了幾十分鍾。
才問肖容:“您今晚去那麽遠的地方做什麽?”
肖容沒有說話。
路博從後視鏡裏看着肖容閉目假寐的模樣,也不好在繼續問下去。
隻能默默開車。
他有把柄在肖容的手裏面。
這個把柄緻命,所以,肖容說什麽,他便隻能做什麽。
去反抗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
最好也不要在肖容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傻事。
若是被發覺了,那就更慘了。
車子在郊外的馬路上飛速駛過。
路博不知道車子一直往前開什麽時候是個頭。
但是,不需要目的地的這條路上,隻要肖容不說停車,他便不能停車。
…………
蘇遠被殺的案發現場。
蘇元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案發現場的血迹已經被清理幹淨,房租似乎是想要将房子再次出租,所以室内的地闆也好,家具也好,已經都清理的幹幹淨淨,也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邊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發生兇殺案的時候的可怕血迹跟狼藉滿地。
但是,就算是房子被清理的這樣幹淨,仍舊沒有人再過來租賃這間房子。
現在在這邊住的那個受害女子也已經搬走。
如同今天樓下的老伯所說的那樣,樓上樓下的鄰居,也已經都搬走了。
樓上沒有一點聲音。
他在房間的黑暗中靜靜的等着。
等着今天那個老人口中所說的‘鬼’出來鬧。
但是,分針在表盤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房間裏依舊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時間就算是過了十二點。
也如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
黑暗的房間裏依舊黑暗。
燈沒有自己打開。
窗簾上,也沒有什麽人影。
蘇元一忍不住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打火機的火光明晃晃的。
照亮了他的臉。
他點燃了口中叼着的那根煙之後,便将打火機蓋了起來。
黑暗之中,隻剩下她口中那隻煙在亮着一點點的光。
吸煙吐出來的煙霧,在黑暗的空氣中逐漸彌散開。
當整個房間裏都要充滿了煙味的時候。
忽然,房門響動了一下。
蘇元一轉頭,看向了響動的房門方向。
那不是這所房子的大門。
而是房間的卧室門。
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隻有一個卧室。
當時蘇遠被殺的時候,就是去你打開了那個卧室的房門。
而罪犯就躲在卧室房門的後面,等他進去了之後,忽然從門後,沖出來要了他的命。
現在,那間卧室裏,來的迎來了他那個弟弟的鬼魂嗎?
“小遠?”他喊。
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喊他:“哥哥。”
聲音那樣清亮,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