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好好對曲曉波。
且不說顧白笙收拾他，顧白笙給宋霜吹一下枕邊風，宋霜那邊也會幫自己的老婆收拾他的。
他可開罪不起。
莫紹言因爲這些天沒有見曲曉波。
而昨晚雖然是在曲曉波那邊留宿的，可是兩個人也沒有睡在一個房間。
說的話也不多。
這會兒跟顧白笙一起吃飯，莫紹言就想問問顧白笙，這段時間曲曉波過得怎麽樣。
“嫂子啊，這段時間波波他……”
“我問你個事兒，”顧白笙幾乎是跟莫紹言同時開了口，莫紹言的聲音，自然就被顧白笙嚴肅認真的聲音給壓了下去，“你一定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莫紹言看顧白笙說的很嚴肅。
一時之間，也有些緊張起來了：“嫂子您說，是什麽事兒啊？”
“你得跟我說實話。”
顧白笙先聲明。
莫紹言點點頭：“嫂子放心，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跟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白笙不喜歡聽他油嘴滑舌花裏胡哨的。
就直接問：“你說實話就行了，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
“行。”
莫紹言覺得，曲曉波就這麽一個閨蜜。
等以後娶了曲曉波，顧白笙也算是曲曉波的娘家人。
現在自己老婆的未來娘家人問自己事情。
自己自然是肯定得說實話啊。
“我問你，成英是誰你知不知道？”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以至于莫紹言根本連思考一下都沒有，嘴巴直接就開口說話了：“不就是蘇城·軍·區的司令？”
顧白笙點點頭，看莫紹言回答的很對。
便繼續問：“還有呢？”
在她看來，莫紹言對成家的了解，一定比她多得多。
剛才她還在猶豫是不是跟莫紹言問這些問題。
還擔心他不跟自己說實話。
這會兒想了想，好像成家的事情，問梅姑梅姑不會說，那問蘇家的其他人，蘇家的其他人也肯定不會跟她說。
既然這樣，那不如去問莫紹言了。
莫紹言現在因爲曲曉波的事情，正在高興勁兒上。
忽悠一下，說不定就忽悠出來了。
所以，她才先拿曲曉波的事情打開了話頭。
莫紹言聽見顧白笙的第二問，就迷糊的問了一句：“還有什麽？”
“還有成英的女兒。”
顧白笙一說成英的女兒。
莫紹言就皺起了眉：“成英哪裏有什麽女兒啊，成英隻有一個獨生子啊，就是成……”
莫紹言一怔。
顧白笙明顯很關注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成什麽？”
成英果然是隻有一個獨生子。
那麽，他的獨生子是叫什麽名字？
莫紹言擡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咕噜噜轉了一下。
實在是想給自己兩巴掌。
怎麽顧白笙問成家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沒有想到她是要問宋霜前妻的事兒呢。
真是蠢。
“你問這個幹什麽啊？”
莫紹言不在順着顧白笙所問的繼續往下說。
“你不是說了對我的問題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嗎？”
莫紹言有些爲難：“是，我是這麽說了，但是嫂子你問的這是成家的事情啊……”
成家的事情跟宋霜的第一個老婆息息相關。
關于宋霜第一個老婆的事情，他可不敢亂說。
萬一讓宋霜知道了，宋霜還不得剝了他的皮。
顧白笙看莫紹言不肯說。
猶豫了一下，便開始循循善誘的引導莫紹言：“成家的事情爲什麽不能跟我說？”
莫紹言閉上嘴巴，跟個蚌殼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就閉上嘴了。
“我現在就給曲曉波打電話，讓她問你。”
顧白笙立刻拿出了手機。
莫紹言沉不住氣了：“你别……”
要是讓曲曉波來問他。
他哪裏敢不說。
兄弟如手足是沒錯。
但是老婆問起來，他就隻能給兄弟兩肋插刀了。
顧白笙被他伸手攔住，才正色，看着他：“那你跟我說？”
莫紹言的内心非常糾結。
宋霜前妻跟成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宋家不願意提。
宋霜也不願意提的。
而且，尋常時候也沒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專門問這個事兒。
因爲北城都知道宋霜是接盤了的。
但是至于接的是誰的盤，倒是沒有傳的那麽沸沸揚揚的。
估計，這回兒他這個嫂子，就是想問那些大衆都不知道，隻有他們這些朋友才知道的事情了。
“我能跟你說一丁點兒，”莫紹言用自己的手指比劃了一下，然後接着補充，“要是說的再多了，宋霜那可就要扒我的皮了。”
“曲曉波來問呢？”
莫紹言猶豫了一下，忽然有些大義凜然：“波波來問，我也隻能說這麽一點點，誰來問我都隻能說一點點。”
其實他不知道。
就算是顧白笙給曲曉波打電話，曲曉波也不會來問她成家的事情。
因爲曲曉波也會幫忙瞞着此刻的顧白笙。
又怎麽會去問呢？
但是現在莫紹言根本不知道這些。
所以，被顧白笙稍稍一詐，就有些六神無主了。
顧白笙覺得把他詐到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
就道：“那你告訴我，成英叔叔的兒子叫什麽名字？”
“成……”莫紹言看着顧白笙的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認命的說了：“叫成壁。”
“成壁？”
顧白笙的腦子稍微有些疼。
擡手，輕輕扶了一下額頭。
莫紹言看見她這樣，很擔心：“你怎麽了？”
顧白笙也不回答他，隻覺得提起這個名字，腦子裏面翻江倒海的有很多片段像是海嘯一樣從腦海裏湧出來。
可是，想要截去一個片段，看看這些湧出來的記憶裏到底是什麽，又是截不住，看不清的。
“你繼續說，把他的事情都說出來給我聽。”
顧白笙讓莫紹言繼續說。
莫紹言看顧白笙的臉色不好，很擔心：“嫂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
“你别轉移話題，繼續說。”
顧白笙擡起眼睛來，逼着莫紹言繼續說。
莫紹言看她是非要知道不行。
就在心中感歎了一句——
女·人啊，真是一種好奇心不亞于貓的生物。
“成壁是成英的獨生子，後來也是從···軍···，然後，因爲各項考核都十分的優秀，所以在···軍···隊裏面職位提升也很快，他……”
“我不是要聽他的履曆。”
顧白笙打斷莫紹言的話。
她覺得他根本就是在拖時間敷衍她。
莫紹言被打斷，嘴巴動了動，才道：“那嫂子要聽什麽？”
“我要聽他的感情經曆。”
莫紹言的臉色變了變：“感情經曆啊……”
“我給波波打電話。”
顧白笙在手機上按了曲曉波的電話。
莫紹言立刻道：“我說我說，你别打。”
顧白笙挂斷了撥号通話，瞪着他。
莫紹言心裏其實是非常猶豫爲難的。
他知道宋霜不喜歡别人說起他妻子以前的事情。
但是現在人已經在寒城地震裏面死了，他也不過是說給宋霜的現任聽一聽而已。
充其量，就是現任想要聽一聽前任的八卦而已。
就算是說出來，應該問題也不大的。
他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
然後才吸了口氣，講述起來：“成壁是宋霜第一個老婆顧白笙的初戀……”
初戀……
譚暮白的手扶着自己的額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莫紹言。
莫紹言被顧白笙的眼神給吓到。
“你……”
“繼續說。”
顧白笙的腦子非常亂。
但是，她沒有立刻就心急的去問莫紹言别的問題，而是讓莫紹言繼續說下去。
莫紹言被顧白笙可怕的眼神瞪着。
也不敢瞎編亂造的敷衍。
就繼續說道：“顧白笙跟成壁的感情好像還挺好的，那個時候，宋霜是顧白笙的學長，接觸也不多。”
“然後呢？”
顧白笙看莫紹言說話磨磨蹭蹭的，已然有些不耐煩。
莫紹言看她的眼神越可怕，就覺得顧白笙越不對勁兒。
明明是說宋霜第一個老婆的事情，爲什麽她的神情會這麽可怕？
“說下去。”
顧白笙不給莫紹言的腦子仔細想清楚的時間。
莫紹言沒辦法，隻好繼續說：“後來，顧白笙懷了成壁的孩子……”
“誰的孩子？！”
顧白笙的聲調，猛然一提。
把莫紹言都搞得心裏一跳。
“成壁的孩子！”
他下意識的重複。
顧白笙搖頭，雙手擡起，捂住了頭：“不可能……不可能……”
明明之前她記得顧白笙懷的是宋霜的孩子。
明明小深是宋霜的親生兒子。
而她的印象之中，也隻是模模糊糊記得有個姓成的男人。
所有的感情經曆，感情進展，全都是跟宋霜有關的。
爲什麽，她記得的東西跟莫紹言所說的東西都不一樣呢？
怎麽會這樣？
顧白笙不明白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而莫紹言看着顧白笙這幅模樣，也十分驚恐：“嫂子，你沒事吧？”
“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顧白笙擡起頭，盯着莫紹言，執着的追問後來的事情。
莫紹言被逼的不行，隻能一口氣說完：“後來，成壁死了，顧白笙就懷着身孕，嫁給了宋霜。”
顧白笙的手指，慢慢的屈了起來。
有些魔怔了一樣，呢喃：“不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這跟她腦子裏記得事情都不一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