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璐知道肖家這個女兒,隻覺得,還可以教一教。
所以才跟她說這些話。
肖幽知道宋家的事情複雜的很,也知道宋朝璐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在聽到她說這句話之後,便眯了眯眼睛:“您……”
“跟我兒子簽約的事情不着急,你呀,現在還是想一想,怎麽找個靠譜的男人吧。”
宋朝璐所說的話,跟當時助理畢昊所說的話不謀而合。
這讓疑心想要繼承肖家産業的肖幽覺得不高興了起來:“連您也認爲,我現在的困境,隻能靠找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來解決?”
“不然呢?”宋朝璐笑的嘲諷,“難道你現在拿你那個啞巴弟弟有什麽辦法嗎?”
肖幽咬住了下唇。
宋朝璐這個老家夥說的沒錯,現在,她的确是那肖容這個臭啞巴沒有辦法。
“年輕人,”宋朝璐笑着看她,貴婦一般的姿态,帶着幾分驕傲,“不要以爲,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自己努力自強就能解決的事情。”
她笑道:“你當年能被送到肖家,也全是靠外人幫忙。”
“外人?”
肖幽驚訝。
宋朝璐笑了起來:“怎麽,你母親沒有跟你說嗎?”
肖幽臉色差了起來。
她其實也不喜歡外人提起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長得很漂亮,的确是北城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可是,美人又怎麽樣?
從一個男人的手臂,流轉到另一個男人的手臂,表面看起來風光,其實這一切,全都是靠在·床·笫之間的那點枕邊風跟下賤法子得來的。
這也是她不喜歡依靠找個男人來解決困境的原因之一。
“也對,”宋朝璐見她沒有說話,笑着道,“你這樣的性格怎麽會願意跟那個風塵裏面起家的母親有過多的聯系?”
肖幽咬住了後牙槽。
宋朝璐歎了口氣:“年輕人,雖然你現在瞧不起你那個在風塵裏長袖善舞的母親,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能夠用你肖家長女的身份去争去搶,全都是因爲你那個上不了台面的母親給你的。”
這話,說的犀利又不留情面。
肖幽擡頭,瞪着宋朝璐:“如果您要跟我講母女情深的話,恕不奉陪。”
肖幽本意是過來催促宋翊跟肖氏集團簽約的。
但是,宋朝璐竟然提起了她的母親。
這讓她覺得十分難看,也十分憤怒。
自然不願意跟宋朝璐繼續說下去。
宋朝璐見她這樣,便笑了:“那好,不送。”
肖幽起身。
憤然離去。
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去在乎宋翊是否還會跟肖氏集團簽約。
肖幽離開之後,宋翊才從總統套房的書房裏面走了出來。
穿着寬松的淺米色毛衣,淺咖色的長褲。
帶着圓眼鏡的宋翊,穿着這樣休閑的家居服,一點都不像是熒屏銀幕上那樣淩厲逼人。
相反的,有種林家大哥哥一樣的溫暖氣質。
宋朝璐聽見兒子的腳步聲,轉頭,看向了自己這個引以爲傲的兒子。
“這樣就把她打發走了?”
宋翊剛才聽見肖幽的聲音,便一直在書房裏沒有出來。
母親是個極爲聰慧的女·人,自然能把任何麻煩事都輕松解決。
他沒有出現,母親自然也就當他不在家。
并且,也裝做對所有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原以爲,肖幽在這邊,至少也要糾纏一番。
卻沒想到,隻不過是幾分鍾,母親就把她給打發走了。
“我原是沒想把她打發走的,”宋朝璐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搖搖頭,歎息,“隻不過,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麽不經說的女孩子,我隻是提了提她的母親,她就氣憤的離開了。”
“她恨自己的母親?”
宋翊問宋朝璐。
宋朝璐笑着搖搖頭:“不是。”
“那爲什麽她反感别人提到她的母親?”
宋翊又問。
宋朝璐笑着放下茶杯,問自己的兒子:“如果我現在不是首富宋朝陽的姐姐,而是一個夜總會裏面的老舞女,那你會喜歡我這個母親嗎?”
“爲什麽不?”宋翊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看着宋朝璐,“母親永遠是我的母親。”
他走過去,坐在母親的身邊,像是孩子一樣,攬住了母親的肩膀,往母親的懷裏蹭了蹭,暖暖的開口:“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嘛,媽,不管您是宋家的千金名媛,還是路邊的乞丐,我都不會嫌棄您,您永遠都是我的母親。”
聽到兒子這樣的話。
宋朝璐固然心暖。
但是,也沒有全然信任兒子所說的話。
“你這小子,是又接了什麽劇本,竟然在媽媽的面前,演起孝子來了?”
宋朝璐看着兒子,眼睛裏盛着笑意。
宋翊擡起頭來,看着母親:“這是我發自内心想要跟母親說的話,不是劇本裏面的台詞。”
“哼。”
宋朝璐笑了笑。
仿佛并不相信。
宋翊有些執着:“母親不相信?”
“信又怎麽樣?不信又怎麽樣?”
宋翊覺得有些難過:“如果母子之間都互不信任,互相算計,那該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情?”
宋朝璐聽到兒子所說的話,略有些詫異,不過,卻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那才是真的很悲哀。”
“我跟母親,就絕對不會互相猜忌,互相算計。”
宋翊對着母親表示。
宋朝璐沒有說話,隻是笑。
看着兒子哪兒哪兒的都好。
而另一邊。
肖幽聰哥宋朝璐這邊憤怒離開之後,馬上回到了公司裏。
畢昊還沒有辦完事回來。
她打電話給畢昊。
畢昊那邊一直沒有接。
肖幽就覺得不耐煩了起來。
接連打了幾次,那邊畢昊還是聯系不到,忍無可忍。
肖幽暴躁的将手裏的手機扔在了地上。
新手機的屏幕,因爲肖幽路刺激用力的摔在地上,而變得碎出了裂紋。
肖幽并不在乎。
這樣的手機,根本不值得她去多看一眼。
雖然許多上班族要花費一個月,甚至是兩三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得起這樣昂貴的手機。
可是她不一樣。
她是肖成業的女兒。
是肖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她要繼承的肖氏集團,資産可以在亞洲富豪榜上名列前排。
所以,一個手機又算什麽呢?
隻是,爲什麽?
爲什麽她有一個那樣上不得台面的母親?
因爲那個女·人,她在肖家内外,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跟嘲笑。
就因爲她的母親不是父親名正言順娶進家門的女·人。
不是肖太太,所以,她從小就被人冷眼相對。
就算是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之中,也老是受人诟病。
仿佛她根本不配出現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之中一樣。
都怪那個女·人!
都怪她!
如果她不是一個流連在不同男人的懷中上位的女·人,那該有多好?
那樣,她會是肖家名正言順的大女兒。
也會有一個名正言順的高貴母親。
肖幽狠狠的攥住了拳頭。
而那邊,畢昊等了大半夜,終于等到了肖容的身影。
家中的幾條比特犬,已經在這兩天的急速訓練之中,熟悉了肖容的味道。
畢昊也有些害怕手中這幾條兇猛的大型犬。
吸了口氣,吩咐負責給肖幽喂狗的養狗人:“隻要你這次把事情給辦好了,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
養狗人穿了一身全黑的衣服。
臉上還帶着面罩。
就露出了一雙眼睛。
仿佛也是怕被人認出來一樣。
可是,在聽見畢昊說以後有他的好處的時候,臉上還是忍不住的揚起了笑容。
連連點頭:“您放心,事情絕對讓幽小·姐滿意。”
畢昊很滿意:“那就去吧。”
養狗人将懷裏的一塊布拿出來,給手上牽着的三條比特犬,每一條都聞了一下。
那三條兇狠的比特犬,在聞見手帕上的味道之後,每一條,都如同瞬間瘋了一樣,眼睛裏冒出了綠光。
看見這些狗跟瘋狗一樣的樣子,畢昊也有些心裏害怕。
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養狗人看見三條比特犬的狀态,卻是十分興奮。
回頭跟畢昊解釋:“您看見了嗎?”
畢昊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說話,隻想着讓他趕緊把事情給辦好。
“别廢話了,那個啞巴就快過來了,趕緊讓你的狗出去。”
畢昊催促着養狗人趕緊将手裏的狗給放出去。
隻要是這些狗被放出去了。
隻要是狗咬到了肖容。
那麽,肖容這次就必死無疑了。
這三條比特犬兇狠異常,而且咬合能力十分的兇猛有力。
隻要是把肖容給咬住了,堪比五馬分屍。
肖容在劫難逃。
養狗人被畢昊催促,卻并不着急,而是盯着在黑暗道路上越走越近的肖容道:“畢先生,您不要着急,要等對方走的稍微近一點,事情才不容易發生變故。”
“都已經這麽近了,還會有什麽變故?”
畢昊很不滿意。
養狗人也看出畢昊的不耐煩。
看着肖容還距離自己有百十米,便對着身邊的三條狗低聲說了一句身邊。
三條狗,瞬間,如同箭一樣,從他的手中掙脫了狗繩。
沖着遠處的肖容,狂奔出去。
犬吠聲,在小區寂靜的夜裏,如同發瘋的野獸一樣,驚得人心裏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