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昊犯了難。
心裏總覺得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擡頭看見自己這位大小·姐志在必得的模樣,忽然又有了一點信心。
也許,大小·姐早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隻是,希望大小·姐這次千萬不要失手才好啊。
他心裏,滿是疑慮。
安撫下了肖幽之後。
才在晚上下班的時候,去酒吧裏面赴約跟自己的好兄弟喝酒。
他周圍的兄弟都羨慕他羨慕的不得了。
知道他在肖幽的身邊做助理,而且還被肖幽非常的器重。
所以在酒過三巡之後,就忍不住的開始吹捧他。
“畢昊啊,你這算是有眼光又運氣好啊,跟在肖幽的身邊,你将來可是前程似錦啊。”
兄弟們覺得他的前途都光明的很。
不過,前提是肖幽一直都是肖氏集團的繼承人。
如果不是肖氏集團的繼承人,那麽,才沒有人會羨慕他現在的工作。
畢昊笑了笑,并不是很得意。
旁邊同他一塊兒喝酒的兩個兄弟見他笑的沒有往常那樣得意,也彼此對視了一眼,覺得其中可能有變故。
“昊哥,你怎麽了?”
“是啊,昊哥,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畢昊白天剛被肖幽用包包掄了一通,晚上下班的時候把襯衣掀起來照鏡子,從左肩膀到後背,被那個鉚釘包包給掄青了好幾處。
想起自己吃的這個窩囊氣,他就又生氣,又無奈。
要不是看在肖幽是肖成業的獨生女。
又是将來肖氏集團的繼承人,他怎麽會心甘情願的留在肖幽的身邊做這個狗一樣的差事兒。
他心裏憋屈,又不能在兄弟們面前說。
酒氣上頭,隻好說些别的事情。
“你們以爲,在肖幽手底下工作,就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
一聽畢昊這樣說,周圍喝酒的兄弟就都朝着畢昊看了過去。
并且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着問畢昊————
“昊哥,你在肖幽的手底下工作,不舒心嗎?”
“是啊,昊哥,有什麽難處,說給兄弟們聽聽啊。”
幾個喝紅了臉的兄弟紛紛讓她說一說。
畢昊哪裏會說自己在肖幽的手下工作根本不被當人看,隻被當做一個出氣筒的事情。
他歎了口氣,有些一言難盡的道:“我跟在幽小·姐的身邊,待遇倒是很好,幽小·姐也從不對我發脾氣,可是……”
“可是什麽?”
一聽到肖家的八卦,幾個喝了酒的大男人也是滿面紅光,雙眼緊盯着畢昊。
就跟聽書人盯着天橋底下說書的老先生一樣,想要從對方的口中聽一段大氣磅礴,跌宕起伏的豪門千金勵志故事。
畢昊歎息:“可是,幽小·姐雖然被肖先生培養了這麽久,但也未必會成爲肖氏集團的絕對繼承人啊。”
周圍幾個喝酒的兄弟,頓時都瞪起了眼。
覺得奇怪:“肖成業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隻培養這一個女兒,怎麽就不一定會把繼承人的身份指定給肖幽了呢?”
“你是不是喝的腦子糊塗了,”旁邊一個兄弟,搶答起來,“肖幽沒希望了,那肯定是肖容有希望了。”
“肖容?”那人覺得奇怪,“就是那個幾次都差點死了的啞巴兒子?”
桌子旁邊的兄弟們都吵着畢昊那邊看了過去。
希望畢昊能給出一個準确的答案。
畢昊點了點頭:“是她。”
喝酒的一個兄弟,立刻笑了出來:“怎麽可能?肖成業不會老糊塗到這個程度吧?”
旁邊的幾個兄弟也把這個當做是笑話一樣,紛紛跟着起哄————
“是啊,那可是個啞巴,啞巴在肖氏集團裏能有什麽作爲?”
“不隻是啞巴,我聽說,他的腿還是瘸了的。”
“一個瘸子,加上啞巴的殘疾,肖成業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把肖氏集團交給這樣一個殘疾人?”
“要是我是肖成業,我絕對不會把肖氏集團交給這樣一個啞巴,我絕對會把肖氏集團交給肖幽。”
聽着喝多了酒的兄弟們一個個根據這個問題開始暢所欲言。
畢昊歎了口氣。
本來惴惴的心,在兄弟們一個個都說了相信肖成業會把肖氏集團交給肖幽之後,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隻要肖成業把肖氏集團交給了肖幽。
那麽,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因爲,肖容失勢,他這個肖幽身邊的助理,才能萬無一失的保證身體生命的安全。
“昊哥,喝酒喝酒,不要擔心了。”
旁邊的兄弟,給畢昊将空酒杯給滿上。
并且安慰:“隻要肖成業不傻,是絕對不會把肖氏集團給肖容這個殘廢的。”
畢昊歎氣:“希望如此吧。”
“什麽希望,是絕對,昊哥啊,你就把心給放在肚子裏面吧。”
周圍的兄弟不想讓畢昊再去糾結這些事情,紛紛勸着他繼續喝酒。
畢昊也漸漸的放開了心裏的煩心事。
随着兄弟們的你一言我一語,徹底的沉浸在了烈酒之中。
遠處。
宋翊有些皺眉的看着燈紅酒綠的酒吧之中,畢昊等人的模樣。
轉頭,随着侍者往二樓的包間走去。
……
另一邊。
肖幽沒有清靜多久,就又被警方給請到了所裏。
過來向她進行調查詢問的,還是蘇遠跟孫敬。
孫敬對她已經有些不耐煩。
但是,蘇遠一直是壓着孫敬的脾氣,不讓孫敬沖肖幽發火的。
肖幽看着孫敬一直被蘇遠勸着壓着,也漸漸的放開了。
笑着看向孫敬:“不管你請我來多少次,我都什麽都不會說的。”
孫敬跟蘇遠聽到她的話,同時皺起了眉毛。
孫敬的一雙眼睛,簡直想要變成利刃把肖幽給穿透了。
肖幽卻很嚣張的出聲:“孫警官,你就算是這樣瞪着我,那又有什麽用?你有辦法弄死我嗎?”
“肖幽,你别以爲我不敢動你!”
孫敬把手掌往桌子上猛地一拍,就要站起來。
被蘇遠給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
肖幽覺得好笑,仿佛早就已經料到了暴走的孫敬會被蘇遠按住一樣。
不慌不忙的往椅背上面一靠。
然後,從自己的包包裏面抽出了一根香煙。
接着,拿出打火機就要點燃。
蘇遠看見肖幽嚣張到要在審訊室裏抽煙,也有些忍不住了:“肖小·姐,我們這邊禁止吸煙。”
“是麽?”肖幽才不管他們說什麽,笑了一下,就把自己包包裏面的那盒煙給拿了出來。
然後,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桌面光滑。
那盒煙被肖幽扔出去之後,在桌面上稍微滑動了一段距離。
然後,就停在了孫敬跟蘇遠的面前。
肖幽笑着看他們:“請你們抽煙。”
“我……”
孫敬明顯被肖幽的行爲給激怒。
忍不住就想出手教訓肖幽。
但是,無法教訓的原因,卻就擺在面前。
蘇遠緊緊的抓着他的手,根本就不讓他碰肖幽一下。
“你放開我!”
孫敬看見肖幽就想收拾他。
蘇遠知道,再讓孫敬繼續留在審訊室裏也沒用了。
暴走的孫敬,不隻是幫不上忙,留在這裏,還會添亂。
蘇遠拉着孫敬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孫敬還想往後走:“讓我收拾她。”
“好了,孫哥你不要這樣沖動,沖動是魔鬼,是魔鬼你懂吧?”
蘇遠想方設法的勸孫敬。
孫敬卻幾乎聽不太進去。
蘇遠沒辦法了,隻能打開門,把孫敬給推出去:“你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我來問她。”
蘇遠把孫敬推出去之後,不給孫敬推開門再闖進來的機會,直接關門,上鎖。
審訊室裏正在抽煙的肖幽就這樣冷笑着看着蘇遠把孫敬給推出去。
她就知道,警方這邊拿不出确切的證據。
孫敬根本就一根汗毛都不敢動她。
蘇遠返回桌子旁,坐回椅子上。
肖幽吐了口煙,幽幽道:“你們警方還是這種老套路嗎?”
蘇遠聽着她說話也覺得心情很差:“什麽老套路?”
她根本不明白肖幽在胡說些什麽東西。
“就是很老套的那種,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蘇遠眉毛擰的緊緊地,警告肖幽:“請你不要惡意揣測我們的審訊手段。”
“你們的審訊手段不就是這個樣子啊,一個對我很兇,一個對我很好,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然後,想要把我知道的都給套出來,對吧?”
“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蘇遠直接否認,并且警告,“所以,你也不要随便亂猜了。”
“你們就算是不承認也沒有關系,我不在乎你們用了什麽審訊手段跟辦法,總之,你們什麽都不會從我嘴裏審出來,因爲田海的死,真的跟我沒有關系。”
田海的死這個罪名,她肖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這個黑鍋跟罪名的。
因爲事情,明明就不是她做的。
“不說沒有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的等你說。”
“等我說?”肖幽冷笑,“等我多久?”
“很久,你如果不說清楚的話,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去請你來配合我們接受調查,一直持續到案子水落石出爲止。”
肖幽一聽蘇遠等人鎖定了她的作案嫌疑,想要跟她死磕下去,就不耐煩了起來:“你們有時間耗下去,我可沒有時間。”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告訴我們。”
蘇遠盯着肖幽。
肖幽望着蘇遠,顯然并不想屈服,不過,想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我可以透露給你一點信息……”
她可以給他們一點消息,不過能查出什麽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