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我？”
顧白笙指着自己的鼻子，忽然覺得有點害怕。
宋霜起身，輕輕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我打算跟你‘玩’一輩子。”
顧白笙無語。
反應了一瞬，就答：“我不想跟你玩兒。”
說完，就往門外走。
宋霜見她要出門，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顧白笙回頭。
身體也被宋霜給彎腰抱了起來。
“你幹嘛？”
“你說呢？”
宋霜的眼睛看着他，眼睛裏的淺笑，讓顧白笙心頭的小鹿砰砰的亂撞了起來。
夫妻之間，這樣打橫抱起來，又能做什麽呢？
顧白笙耳垂有些發熱。
宋霜抱起她，沒有往卧室走。
而是就近，把她放在了書房的桌子上。
背脊躺在歐式實木書桌上，咯的脊梁稍稍有點疼。
她開口，小聲嘤咛了一句：“好·硬……”
“嗯？”
宋霜蹙眉。
她看見宋霜嚴厲微帶戲弄的笑意。
馬上補充：“桌子硬，硌得慌……”
“那這樣呢？”
宋霜抱住她的腰，一陣天旋地轉。
她竟然變成了她上他下的位置。
隻不過，不一樣的是，宋霜沒有在桌子上，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而她，在宋霜的腿上。
燈影綽約。
顧白笙看着燈光下的宋霜，臉紅的仿佛要冒火。
“這樣……”
“這樣還硌得慌嗎？”
顧白笙垂眼。
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才好。
“你……”
顧白笙扶着他的肩膀，絞盡腦汁的從自己那沒什麽形容此類時間的腦瓜子找詞彙。
宋霜看着她絞盡腦汁找形容詞的樣子，偏偏還是喜歡戲弄她：“我怎麽？”
“這麽liiumang.”
“你早就該知道我是這樣的。”
宋霜輕笑，薄薄的唇·瓣翹起，俊美的臉，讓顧白笙幾乎無法抵禦。
他湊過來，俊顔放大。
顧白笙隻覺得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然後，四周啪的一下，爆開了很多粉紅泡泡。
……
曲曉波如同前幾天一樣，每天睡覺之前，都會站在窗口看一眼窗外。
也看一眼對面莫紹言的房子。
房子無一例外的沒有亮燈。
好像是新的房客很喜歡晚歸一般，房子裏依舊是一片烏黑。
而樓下，也依舊是……
等等！
曲曉波的心頭一震。
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區樓下，在路燈不遠處的那個人影。
“那是……”
對方仿佛感覺到了她看下來的視線，也擡頭，看向了她。
在彼此對上眼的刹那。
曲曉波擰起了眉。
“蘇元一？”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她來這兒到底是做什麽？
胡慧睡前，也是照例來看一眼曲曉波是不是已經休息。
一開門，卻看見曲曉波正在往樓下看。
胡慧也有些奇怪：“波波？你怎麽還不睡？”
“阿姨，我離開一下。”
曲曉波趕忙轉身，就要出門。
胡慧想起樓下的風大，忙拿了外套，追到門口給曲曉波遞過去：“樓下風大，穿上外套再去啊。”
曲曉波被胡慧趕上。
也回過了頭，接過外套，感激的道謝：“謝謝阿姨。”
“不用，孩子啊，你要下樓去做什麽？”
曲曉波也不想隐瞞胡慧，便說了出來：“阿姨，我剛剛在樓下，看見了蘇法醫。”
“蘇元一？”
胡慧果然很驚訝。
不過，随即就反應了過來：“我跟你一起下樓。”
這個蘇元一，居然找上門來。
她可不覺得他是完全沒有事閑着找上門來的。
曲曉波覺得胡慧一塊兒下去也好，就點了點頭。
兩人一塊兒下樓。
到了樓下，卻發現原本應該站着蘇元一的那個地方，空無一人。
“奇怪？”曲曉波轉頭往旁邊看，“剛剛我從樓上往下看的時候他還在這裏的，怎麽會突然就不見了？”
胡慧也跟曲曉波一塊兒轉頭去找蘇元一。
但是，兩人分頭在附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蘇元一的蹤影。
胡慧開始不确定起來：“波波，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會的阿姨，我能看出蘇元一的身影。”
“那這邊沒人……”
胡慧已經跟曲曉波找了半天。
的确沒人。
“大概是走了吧……”曲曉波分析，“也許，是我認錯人了。”
“那咱們上樓吧，外面風冷。”
胡慧爲了曲曉波着想，不想讓她在樓下待太長時間。
所以催着曲曉波上樓。
曲曉波也的确沒有找到蘇元一，便上了樓。
隻不過，在進入樓道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嘀咕：“奇怪，我剛剛看着就像是蘇元一啊……”
她嘀咕的聲音小。
胡慧并未聽清楚：“你說什麽？”
“沒有，沒什麽，阿姨，我們上樓吧。”
曲曉波不想讓胡慧繼續陪着自己在樓下吹風，就轉回頭，跟胡慧一塊兒往樓上走。
看見曲曉波跟胡慧重新上樓了。
樓下的綠化帶裏，蘇元一才從海棠花樹後面走出來。
差一點，就被曲曉波發現了？
不過，顧白笙沒有下樓。
看來，顧白笙今天并不在這裏住。
既然不在這裏，那就是回宋霜那邊去了。
想到宋霜，蘇元一的眼中，閃現出了濃濃的厭惡。
“滴滴滴……”
外套口袋裏，手機的響鈴震了起來。
蘇元一皺眉，将手機掏出來。
就看見又是自己那個愚蠢的弟弟蘇遠打來的電話。
不是很想接。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不接電話又有些說不過去。
無奈，蘇元一才勉勉強強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起來。
那邊蘇遠就開口道：“我跟孫哥今天下午去請肖幽跟肖容配合我們調查了。”
“這種事情爲什麽還要跟我彙報？我又不是你的上司？”
蘇元一有些不明白自己這個弟弟到底是什麽腦回路。
被哥哥這麽一問。
蘇遠也是哽了一下。
其實哥哥說的也沒錯，案子是他們局裏面的案子，破案也是他們小組的事情。
蘇元一隻不過是一個法醫，幫忙看看被害人的屍檢情況而已。
他這樣把案子的所有進度都告訴哥哥，似乎是有點沒必要。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這次的案子。
每一步。
案子的每一個走向跟新的線索，他都想要告訴哥哥。
感覺哥哥能夠給他一點提示一樣。
也覺得哥哥能比他的腦子更聰明的發現什麽。
“我就是想跟你說……”
蘇遠有點别扭的，跟哥哥撒了個嬌。
從小到大，蘇遠都不太敢跟哥哥撒嬌。
但是，如果一旦真的跟蘇元一撒嬌了。
那麽，這個哥哥多半都會讓他滿意。
“好吧，你想說就說吧。”
果然，蘇遠一撒嬌，蘇元一就随了自己這個弟弟的心。
蘇遠開始說起來：“我今天下午跟孫哥去找肖容，一看見肖容，肖容居然就避開我們，往他父親在二院的病房跑。”
“逃跑？”
“不是，”蘇遠道，“比起逃跑，更像是給我們引路。”
“引路？”
蘇元一聽着自己弟弟所說的，皺了皺眉。
肖容給孫敬跟蘇遠引路。
讓他們兩個進了肖成業的病房？
這是爲什麽？
蘇元一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
蘇遠便接着說：“我們進去之後，肖幽不在病房裏，隻有肖成業跟他太太韓露在病房裏。”
“肖成業是清醒的嗎？”
蘇元一打住蘇遠的話，問蘇遠。
蘇遠點點頭：“是清醒的。”
“既然是清醒的，那肖容應該就真的是給你們引路了，”蘇元一嘲笑，“這個小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心思倒是不少嘛！”
“他給我們引路的目的是什麽呢？”
蘇遠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蘇元一已經搖頭，說出了聲：“不是很簡單嗎？他不會說話，但是想把肖幽被警方通告去配合調查的事情告訴肖成業，但是又不能太刻意的說起來，連她的繼母也不能直接說出來，所以，隻能讓你們去醫院找他了。”
“是啊，我們一去醫院找他，肖成業必然知道，我們除了找肖容配合調查，也要找肖幽配合調查，這樣，肖容就不用自己說了，讓我們張嘴替他告訴肖成業就好了。”
蘇遠的腦子終于轉了過來。
“你想明白了就好。”
蘇元一稍稍有點欣慰。
蘇遠又道：“這麽說來，他故意不肯接我們警方的電話，也是因爲這個？”
“嗯。”
蘇元一應聲。
“那他卻是很聰明嘛。”
蘇遠感歎。
蘇元一輕輕搖頭：“誰都比你聰明，你可不可以長長腦子？”
“沒事，我不是還有哥哥啊？哥哥這麽聰明，不是幫我想出來了？”
蘇遠不覺得是事兒。
蘇元一卻歎息：“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跟在你身邊的，萬一我有事不在你的身邊，不能幫你分析，你豈不是要被人家耍死？”
“不會的，”蘇遠笑道，“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那麽小，别人引我去危險的地方，我也不會去的。”
“除非……”
“除非什麽？”
蘇元一問自己的弟弟。
蘇遠有點不好意思把‘除非是哥哥受傷’這種理由說出口，笑着用了别的理由來搪塞蘇元一：“除非，是前面有個大美女，那我就上當。”
蘇元一的臉色一黑，提醒：“出去不要說你是我的弟弟。”
他可不想承認自己有這麽個蠢貨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