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笑意陰毒的深了幾分。
要想離間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從肖幽的親生母親身上下手最好不過了。
肖成業,第一忌諱别人提起肖幽那麽一雙玉臂千人枕的交際花母親。
第二忌諱的,就是子女對他不尊重,甚至恨他,想要謀害他。
肖成業在外面給大衆樹立了一個成功人士,慈父的正面形象。
實際上,他自私自利。
唯我獨尊。
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的财産跟生命安全的人都會被他除掉。
不管那個人是外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韓露垂着眼睛,擺出一副替肖成業擔憂的神情。
而肖成業的嘴上,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相信自己女兒的話:“幽幽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不明事理的。”
肖成業說的慈和。
似乎毫不懷疑自己的女兒。
但是韓露很清楚。
懷疑的種子一旦從肖成業的心底埋下。
隻需要後續稍微添把火,就能讓這懷疑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變成參天大樹。
到時候,隻要肖容夠聰明。
就能從這個北城肖家活下去。
比起操控肖幽這個女兒來,韓露覺得,還是操控肖容這個殘疾兒子要好的多。
肖容,以後會成爲她的好兒子,好傀儡。
不過,前提是肖成業跟肖幽都得死。
韓露想到以後自己手握肖家的江山産業,不由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深邃笑容。
……
肖幽回到房間之後,就舉起自己房間裏的古董花瓶要一把摔在地上。
但是,剛要摔。
想到父親就在樓下,摔了花瓶的碎裂聲會驚動父親。
肖幽便咬着牙,恨恨把摔東西的沖動給收了起來。
她困獸一樣,轉身在房間裏轉了兩圈。
咬牙切齒的詛咒了韓露幾十遍。
就拿出手機,給貴城那邊撥了電話過去:“人做掉了沒有?”
她問那邊。
那邊的男人沉默了一下。
接着,才開口:“做……做掉了。”
“你怎麽了?”
意識到對方說話不太流暢。
肖幽有些懷疑。
那人聽到之後,便咳嗽了一下,道:“剛剛把他埋掉,有點累。”
聽着那邊的确是很累,在大喘氣。
肖幽也就沒有細問。
而是囑咐:“事情辦得幹淨點,不要留下把柄。”
“是。”
那邊應了。
肖幽的心情才變得輕松了一下。
韓露今天算計她,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在父親的心中印象越變越壞。
可是,就算是印象再壞。
她是肖家的女兒,是肖成業的親生骨血。
但她韓露算是個什麽東西?
她韓露,就是一個沒兒沒女,隻擔了一個肖太太頭銜的老女·人而已。
隻要父親倒是一死,她就把這個賤·人掃地出門。
不……
不隻是掃地出門,她要把她的頭發剃光,把她的臉給劃花了。
把他的牙齒都拔光。
到時候看她還會不會像是今天這樣神氣。
……
韓露在一樓餐廳陪着肖成業用了早餐。
便溫柔的幫肖成業打好領帶,送他出門上班。
肖成業臨走之前,看肖幽還沒有下樓吃飯,也有些擔心。
韓露看見肖成業擔心女兒的眼神,心頭有些不爽,不過,也沒有别的法子。
隻能裝作溫柔寬厚的開口:“幽幽一早上也沒吃飯,現在該餓了,你待會兒去上班,我就叫她下來吃飯。”
想到之前肖幽拿菜刀要傷韓露的事情。
肖成業開口:“難爲你了,幽幽的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一點。”
“沒事,”韓露微笑一下,很是善解人意,“我跟幽幽都是一家人,幽幽的脾氣我也知道,她隻是吓唬我,不可能真動手的。”
肖成業點點頭,不過,肖幽心狠手辣他也清楚。
跟韓露打了招呼,離開家中之後,還是囑咐助理,新雇了一個保镖,跟在韓露的身邊。
免得讓肖幽真的傷了韓露。
到時候,家醜外揚,又要被北城的媒體挂在嘴上說來說去了。
一個殘疾兒子已經夠了讓北城人嚼舌根的了。
萬一肖幽跟韓露再鬧出點事兒來,他肖家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肖成業一走。
韓露就笑着關上了房門。
轉過身,二樓上肖幽正扶着樓梯扶手看着她。
肖幽冷笑:“怎麽,在我爸面前演完戲了?”
韓露一點也不怕肖幽。
剛才肖幽拿着菜刀要捅她的時候,她的懼怕是那麽真切。
可是現在,她眼中對待肖幽沒有半點恐懼。
仿佛剛才那些懼怕的表情,都是别人出現的幻覺一樣。
“是啊,演完了。”
韓露大方的承認。
說完之後,就回到餐桌前喝茶看美容雜志。
肖幽走過去,手指扶着桌面,看着正在悠閑看雜志的韓露,微微彎了彎腰,笑着問她:“你現在很得意?”
韓露擡起頭,看向肖幽,隻是微笑,并不說話。
她爲什麽不得意。
她已經派人去貴城接肖容了。
隻要肖容從貴城回來。
這個肖家的繼承權,就再也不是穩穩的握在肖幽的手裏了。
肖幽仿佛看出了韓露的心思。
笑了一下:“你覺得你會赢?”
“走着瞧。”
韓露收回視線。
肖幽伸手,一把抓住了韓露的頭發。
将她猛地扯了過來,逼着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冷笑:“你以爲肖容還能活着回到北城?”
韓露被肖幽抓住頭發扯過來。
疼的皺了皺眉。
但是讓她覺得驚訝的,不是肖幽動手扯他的頭發。
而是,肖幽嘴裏說出來的話。
肖幽看見韓露臉上那副驚訝的表情,心裏舒服了不少:“我知道你讓人去北城接肖容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肖容回不來了。”
肖幽十分自信。
韓露擰眉:“你怎麽知道他回不來?”
“因爲……”肖幽附身,低頭靠近韓露的臉,而且,幾乎跟她臉貼着臉的緩緩說道,“他死了。”
韓露猛然一怔。
接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她一把打開肖幽抓着她頭發的手,從椅子上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殺了肖容?!”
“怎麽能說殺這麽難聽呢?”
肖幽啧啧,“明明是他自己命不好,來北城的路上出了意外自己死了啊。”
肖幽收回手,搖了搖頭:“我是他的姐姐,我怎麽會害死他?”
韓露來不及跟肖幽繼續說下去。
匆忙起身,就往樓上走。
肖幽也不攔她,就這樣冷笑着,側身看她匆忙上樓的模樣。
韓露走的這樣匆忙,無非就是想要上樓去打電話問一下肖容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貴城。
不過,不管是誰問。
肖容都已經死了。
畢昊找的人辦事,她是放心的。
畢昊,可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聯系的人,自然也不會失手。
韓露匆忙匆忙進了房間。
顫抖着手急忙去打電話。
在電話撥過去之後,緊張的聽着那邊的動靜。
她不希望肖幽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肖幽說的都是真的。
那麽,她以後在肖家,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她要想跟肖幽鬥下去,必須有一個孩子。
而她已經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去做高齡産婦生孩子了。
肖成業也沒有讓她懷孕的那個意思。
所以,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肖容回到肖家。
跟肖容合作。
讓肖容成爲肖成業寄予厚望的孩子。
然後等肖成業死了,她再去一直把持着肖容,讓肖容做她的傀儡。
電話那邊,一直沒有人接聽。
韓露的心,開始一分分的沉了下去。
等了幾十秒。
電話因爲無人接聽被挂斷,她又不依不饒的重新撥過去。
依舊是無人接聽的聲音。
最後,韓露開始有些絕望了起來。
肖幽慢條斯理的敲了敲她的房門。
韓露咬牙,轉身過去把房門打開。
手機還保持着貼在耳邊的動作。
肖幽唇角上揚,看她灰敗憤怒的臉色,就知道,韓露必然是沒有聯系道肖容的。
若是韓露順利的聯系到了肖容,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幅臉色。
“怎麽樣?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韓露咬牙:“你真卑鄙!”
肖幽不以爲然的笑了:“我卑鄙?大家都是爲了自己以後的前途着想,我不卑鄙一點,你會放過我嗎?”
她跟韓露都心裏清楚。
肖成業一死,肖家的繼承權在誰的手上,誰就能過好日子。
而另一個沒有得到繼承權的。
隻能被整的很慘。
韓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肖容的死,意味着她想要跟肖幽抗衡的資本籌碼已經失去。
之後,一直要處于被動的狀态之中。
韓露搖搖頭,後退幾步,一下坐在了房間的沙發裏。
肖幽看到失落絕望的韓露,覺得心裏爽快多了。
心情一好,那種想要大笑的沖動,就再也壓抑不住。
揚起唇角,張開嘴。
幾乎下一秒就要大笑出聲。
可是,在她張開嘴的瞬間,樓下傳來了傭人的開門聲。
下一秒,傭人的驚呼聲響了起來————
“小少爺!您怎麽回來了?!”
小少爺?
肖幽跟韓露都聽見了傭人的驚呼聲。
兩個人都被驚住了。
肖家隻有一個小少爺,那就是肖容!
傭人喊出來的‘小少爺’難道是肖容?!
肖幽臉色驟變,快步出了房門,沖到二樓的欄杆邊往下看。
正好,樓下進門的人,也正站在客廳裏,仰頭往上看。
一瞬間,四目交彙。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肖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低叫了出來:“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出現這種錯誤的!
肖容應該已經死在貴城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