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想明白，就會慢慢冷靜下來爲以後打算了。
宋霜很快叫了醫生過來。
醫生因爲她懷孕的事情，也不敢随便用藥，隻是囑咐顧白笙要多陪陪她。
然後照顧好她，讓她多休息。
顧白笙都一一點頭。
醫生說完之後，才又道：“先前的時候，又自稱是孕婦婆家的人來問過情況。”
“波波的婆家人？”
顧白笙想着應該是張恺的家裏人，因爲曲曉波雖然之前沒有跟張恺結婚，但是張家卻已經知道兒子認定了曲曉波。
因爲曲曉波不肯舉行婚禮領證的事兒，張家有一段時間是想撺掇張恺跟曲曉波分手的。
隻不過，現在張恺死了。
張家人就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曲曉波的身上。
不管先前怎麽樣，現在倒是認了這個沒有過門的準兒媳。
“是，她婆家人知道她懷孕來問情況，想要看看她，不過那時候她在昏迷，我告訴他婆家人之後，她婆家人就走了。”
曲曉波懷孕的消息傳得有點快。
顧白笙有些始料未及。
跟醫生說了謝謝之後，那個醫生就先從病房裏出去了。
顧白笙在病·床·邊陪了曲曉波一會兒。
心中還是對剛才莫紹言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十分在意。
剛剛莫紹言說……顧白笙懷的是成壁的孩子，然後嫁給了接盤的宋霜？
也就是說，小深是成壁的孩子？
那個成壁？就是之前蘇元一跟她在港城拜祭過的那個石碑的主人？
成壁……是顧白笙的男朋友？
可是，她爲什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顧白笙咬了咬下唇。
還是想問宋霜這件事。
可是，自己又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跟宋霜問呢？
前妻的身份？
不，那太詭異了，宋霜會懷疑她有神經病。
雖然之前宋霜也懷疑過她是顧白笙。
可是，後來就沒有再糾結過她的身份了。
那麽，以現任妻子白笙笙的身份去問顧白笙的事情？
好像也不太合适，一個現任，去問前任的事情，仿佛有些無聊。
顧白笙正在考慮。
莫紹言忽然就在旁邊開了口：“那個……”
莫紹言看了看宋霜跟顧白笙，有點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對不起啊。”
顧白笙朝莫紹言看過去。
莫紹言才抱歉的開口：“剛才一不小心，就把前嫂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莫紹言這麽一提，顧白笙倒是能順勢問上一嘴了。
她開口：“你說宋霜前妻的孩子不是宋霜的？”
“騙她的，”莫紹言的眼光謹慎的掃了宋霜一眼，接着道，“畢竟當年北城都這麽傳嘛，說顧白笙的孩子不是宋霜的，我尋死，顧白笙當年被傳言的那個境遇跟現在曲曉波挺像的，就拿出來當正面教材鼓勵她的。”
“實際上呢？”
顧白笙問莫紹言。
莫紹言笑笑，有點背脊發寒的用餘光看着宋霜，老老實實的開口：“傳言八卦裏面有多少可信的啊，顧白笙哪裏有什麽男前男友，也不是懷着别人孩子嫁給我們宋霜的，她打從一上大學就在跟我們宋霜交往，之所以弄出那些傳言，全都是當年有心人故意編出來诋毀她的。”
“誰？”
顧白笙問。
莫紹言笑笑：“不希望顧白笙嫁給宋霜的人呗。”
莫紹言說的很籠統。
細想想，不希望顧白笙嫁給宋霜的人可多了去了。
首先，宋家的林鳳雅跟宋朝陽身爲宋霜的親生父母，就不希望兒子去這麽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普通女·人。
其次，之前跟宋霜有聯姻可能的柯暖也不會多麽祝福兩人。
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角色，也是渾水裏蹚一下。
希望這渾水越攪越渾。
這樣一想，剛才莫紹言說的話，倒是也合理。
莫紹言說完，又有點好奇了起來：“曲曉波好像認識顧白笙的樣子？她剛才喊顧白笙笙笙。”
莫紹言跟顧白笙的接觸不多。
所以不知道顧白笙跟曲曉波是閨蜜。
這會兒對其中内情也不清楚。
顧白笙就敷衍他：“她叫我笙笙叫習慣了，名字裏帶個‘笙’字的，她都管人家叫笙笙。”
“這樣啊。”
莫紹言還挺好敷衍的，跟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并不懷疑。
說完這個之後，顧白笙心中的疑惑打消，就開口：“紹言，你跟宋霜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邊陪着波波。”
三個人能走到這裏，也已經是都累了。
顧白笙這樣說，莫紹言就揉了揉有點酸的肩膀，打算離開。
但是剛起身，發現宋霜一直沒有動。
宋霜沒動，他也不太敢亂動，就跟宋霜打哈哈：“你不回去休息一下？”
“我陪着笙笙。”宋霜願意留在病房裏。
顧白笙聽見他這麽說，就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在這兒就可以。”
“我陪你一塊兒，你手受傷了。”
莫紹言聽宋霜這麽說，目光便落在了顧白笙的手上。
果然，顧白笙的手指是受傷了。
她猶豫了一下，心裏面有點掙紮。
不過，掙紮了片刻之後，還是歎了口氣，說了出來：“你們兩個都去休息，我留下，我來看着她。”
“你？”
顧白笙跟宋霜同時将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
莫紹言無奈的笑了一下：“就我來吧，我不累。”
即便是心裏累，莫紹言也不好意思看着顧白笙跟宋霜留下。
宋霜早來一天，爲了張恺的事情已經有些心力交瘁。
而顧白笙的手又受了傷，他們兩個哪一個都不适合留在這裏一夜。
不過他自己倒是挺合适的。
最起碼，他沒有受傷，也沒有太累。
撐一夜應該沒問題。
“你能行嗎？”
顧白笙關心的問他。
莫紹言就擡手把她們往病房外面轟：“我能行，我一個大男人還看不住她麽？你看她往窗台上爬我都能給她拖回來，你們就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她出事兒的。”
不然，真出事兒不隻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那也沒法跟宋霜和顧白笙交代啊。
顧白笙見他說的認真，就信了：“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莫紹言說話的時候還可以看了那邊的宋霜一眼。
發現宋霜好像對他沒有之前那麽重殺氣了，心裏才松了口氣。
“我們回去吧，明天來替他。”
宋霜喊顧白笙回去。
顧白笙點點頭，随着宋霜離開醫院。
莫紹言在宋霜跟顧白笙都離開之後，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頂着有些冷汗涔涔的背，自語道：“顧白笙的事情我以後不能說了，再說宋霜肯定會殺了我。”
他自言自語的起勁兒。
也沒有注意身後。
忽然，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細細的女孩子的聲音。
“那個……”
莫紹言聽見聲音，整個人都是一機靈。
立刻就轉過了身。
門口。
那個他之前在派出所花壇邊看見過的女孩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子在這裏看到他也很驚訝：“你怎麽在這裏？”
她在派出所裏見過他之後，還以爲以後也沒有什麽機會再見面了呢？
想不到這麽快，就跟他又見面了。
這樣說來的話，也算是有緣分，隻是不知道她在這兒做什麽。
“我在這裏照顧她。”莫紹言指了指病·床·上行昏睡的曲曉波。
“你照顧我嫂子？”
女孩子更驚訝了。
莫紹言這才琢磨起來：“你是張恺的妹妹？”
“嗯，”女孩子一聽莫紹言說起哥哥的名字，眼睛還是有些發紅，“我叫張淮。”
“張淮是個好名字啊，你老家在淮水旁邊嗎？”
莫紹言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就随口問了一句。
張淮卻搖搖頭：“不是，就是單純起了個淮字，跟淮水沒有關系。”
莫紹言點點頭：“這樣啊。”
有點冷場。
莫紹言自我介紹：“我叫莫紹言。”
張淮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床·上的曲曉波：“你跟我嫂子是什麽關系？”
“我跟她啊……”莫紹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的曲曉波，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是冤家路窄的仇人關系。
好歹自己現在在照顧她，說是仇人關系好像有點奇怪。
就回答：“她是我嫂子的閨蜜，我跟她也算是朋友吧。”
“哦。”張淮應了一聲，不冷不熱也不鹹不淡的。
應完了之後，就朝着病·床·走了過去。
病·床·上的曲曉波暈過去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哭腫了的眼睛在閉上之後也顯得沒有那麽腫了。
張淮很溫柔的走過去，給曲曉波拉了拉被子，有點傷懷的開口：“聽醫生說，我嫂子懷孕了。”
“是啊，你哥運氣還不錯，曲小·姐這時候懷了身孕，你們老張家也能有個後。”
莫紹言說的直白。
張淮的嘴角動了動，看向莫紹言：“你怎麽就知道她懷的孩子是我哥的？”
莫紹言被張淮的話給說愣了：“她不是你嫂子麽？你哥的老婆懷的孩子不是你哥的，還能成了誰的？”
張淮從病··床··邊站起來，忽然态度有些變了：“我哥之前跟她求婚求了好幾次，她都不願意嫁給我哥，誰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相好。”
莫紹言真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張恺的妹妹忽然會對曲曉波說出這種話來。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你們家現在是認爲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張恺的？”
莫紹言問張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