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在他幾乎要喪命的時候,有個女·人接納了他,帶着他回自己的家鄉,不嫌棄他身有殘疾,想要給他一個家庭,不管是什麽男人,最後都會被這樣的女·人感動吧?“
“跟個舔狗一樣。”
“愛情不就是這樣嗎?誰喜歡對方多一點就誰來當這段感情中的舔狗。”
“那她……”
“那個女·人受傷的話,他應該也會很傷心吧?”
女·人說到這兒,忍不住的輕笑了一下。
那笑聲在除夕夜的喜慶氛圍之下,竟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感。
……
肖容守在山村診所的病房裏。
簡陋的病房裏,牆皮都在往下塌。
肖容有些緊張的跟醫生打手勢。
奈何那個醫生根本就看不懂啞語。
肖容趕緊找了紙筆過來,給醫生寫字看。
醫生看了他寫出來的那一行字是問張甜甜的情況的時候,才扶了扶臉上厚厚的鏡片,道:“你不用太擔心,她隻是稍微有點心髒病而已,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暈倒,呼吸困難。”
心髒病?
肖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從前可從不知道張甜甜是有心髒病的啊。
張甜甜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有心髒病史。
“我們這邊是小診所,建議你等她醒了之後,還是帶她去大醫院看看吧。”
醫生道,“她還年輕,有病得趕緊細細的查一查,也好在以後的生活之中多多注意,不然不小心,以後可能就變得更嚴重了。”
醫生跟他認真說了情況。
奉勸他帶着張甜甜去大醫院裏查一查。
肖容點頭,又寫字問醫生:‘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下半夜應該能醒過來。”醫生道。
肖容又寫字:‘她平常要注意什麽?’
“最好是情緒起伏不要太大,不要生氣,不然生氣的時候,就容易犯病。”
肖容聽了醫生的醫囑,點點頭。
醫生看他除夕夜還要來診所裏過,也覺得他很可憐。
“這兒有陪·床·,她今晚醒過來也要在診所裏觀察一下,你也來不及回去了,在這兒陪她住一晚吧,明天沒事就可以回家了。”
山村裏的診所很小。
上上下下也就隻有兩個醫生。
而且本來今晚這兩個醫生都回去過年了。
隻是聽說有人犯病快死了,才匆匆忙忙從鄰村趕過來一個。
對方也很盡心。
所以肖容再三表示感謝之後,才送那個醫生出門。
張甜甜在·床·上躺着,臉色蒼白。
看着真的有些吓人。
肖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是溫熱的,懸着的心才一點點的放了下來。
如果不去摸一下。
光看張甜甜的臉色,真的很容易把她認成是一個死人。
因爲,她的狀态看着真的很不好。
肖容覺得房間裏有點冷,就拉了拉病·床·上的棉被,把張甜甜的身體裹的緊了一些。
風從窗口吹進來。
吹得髒髒的窗簾晃了晃。
肖容瞧見,就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卻因爲去關窗,而沒有發現,病房的門口,有人探頭進來看了一眼。
又迅速的把頭給縮了回去。
漆黑的夜裏。
那個聲音低低的在診所的走廊上響起來。
也有些猶豫一樣,跟另一個聲音說話————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
“甜甜她……怎麽說也是……”
“你以爲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啊?還不舍得下手?她跟那個啞巴早就已經把該做不該做的全做了好吧?”
“但我們……”
“沒事,沒人管這事兒,有人罩着我們的呢。”
“那……那個小子?”
“一個啞巴而已,不足爲懼,容易搞定。”
兩個人的怯怯私語在肖容的腳步聲朝着門口走過來的時候,戛然而止。
肖容打開門,左右看了看診所的走廊。
鄉村診所裏,爲了省電。
走廊上的燈都沒有亮起來。
肖容看左右都沒有人出現,才疑惑的皺了皺眉。
剛才聽着有人在房間外面說話?
這出來看一下也沒人,難道是剛才聽錯了?
他皺着眉,又回到了房間,順便把房門給關上了。
他關門之後。
很快就有兩個黑影閃了過來。
其中一個伸手握了握門把,試探的擰了一下。
對另一個人道:“那小子把門給鎖了。”
“門鎖了?”
“是啊,要不要踹開?”
“不要,鬧得動靜大了不好,把人都給引過來了,這小子不可能一直關着門不出來的,等他明早開門的時候再做也不遲。”
“那就等明早吧。”
兩個人商量好。
鬼魅一樣的身影又隐沒到了黑漆漆的走廊裏。
房間裏一無所知的肖容看張甜甜已經睡着。
他也有點累,就躺到旁邊的陪·床·上,裹緊了自己的外套,閉上了眼睛。
本來還以爲從北城到了貴城,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可是,發生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生活也沒有比在北城好多少。
在北城的時候是要命。
到了貴城,就是費心了。
山上住着的房子被燒了,那麽明天甜甜醒了之後,去哪裏住呢?
……
顧白笙跟宋霜在醫院裏緩了一會兒之後,才跟宋霜打算離開醫院。
此時已經是晚上快九點鍾。
盡管很多人家裏都在一起看跨年晚會。
但是總有些年輕人不願意在家裏窩幾個小時看晚會看到零點以後。
顧白笙跟宋霜出了醫院,開車到了附近的廣場的時候。
就看見廣場上有好多年輕人在一起漫步,拍照。
可愛的女孩子們抱在一起自拍。
有少年抱着滑闆在廣場上做各種潇灑又帥氣的高難度動作。
顧白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外面。
宋霜的車在等紅燈。
看見她的目光望着窗外,就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邊廣場上的少男少女們一下子就映入了眼簾。
“要下去走走嗎?”
宋霜問她。
顧白笙聽到宋霜的話,就微笑了一下:“你累了,先回家。”
“廣場上好像有賣烤紅薯的。”
宋霜的目光掃到了一個小攤販。
顧白笙聽到烤紅薯,就有些改變注意了:“那你在路邊等我一下,我去買?”
“我跟你一起去。”
宋霜看紅燈放行,就将車開過去之後,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将車子停了下來。
顧白笙同他一起下車。
宋霜下車之後,鎖了車子,便跟她一塊兒往廣場上走。
這是港城的商業廣場。
很大,旁邊就是兩棟商廈。
一層全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鋪。
且全都是賣吃的東西的。
顧白笙見一樓的店鋪都在營業,就問宋霜:“那邊的商鋪都在營業,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你是不想回家做飯了嗎?”
宋霜笑了一下。
顧白笙眨了眨眼睛:“也不是不想做飯,就是我回去把飯做好,就要十點鍾了,你肯定會餓壞的,不如先吃一點,墊墊肚子,等回去之後我再做你喜歡吃的菜?”
顧白笙回答的這麽認真,讓宋霜有些出乎預料。
本來他也沒有真的要顧白笙這麽晚回去做年夜飯的打算。
隻不過是随口逗逗她而已。
她回答的這樣認真,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感動。
他伸手,握住顧白笙的手指,微笑:“那就先墊墊肚子,回去之後在吃你做的年夜飯。”
“你還真舍得讓我晚上回去忙?”
“你說要做的。”
宋霜失笑。
顧白笙也笑起來:“我以爲你說笑的。”
“認真的。”
“那我就回去認真做,”顧白笙指了指旁邊的超市,“我去買點菜。”
宋霜看她真要去買,伸手把她給拉住了:“是開玩笑的,還是去吃現成的吧。”
再回去忙活,他的确心疼她。
顧白笙被他的話弄得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真的不回家吃我做的飯?”
“你做的太難吃了,還是吃店裏的比較好。”
宋霜回答。
顧白笙聽到,有點生氣:“你居然懷疑我的廚藝?”
“乳鴿湯。”
顧白笙閉上了嘴巴。
皺眉瞪了宋霜一眼。
這男人,真是夠最毒的。
她就做了一次要把人給麻翻了的乳鴿湯,這男人居然記了這麽久。
而且還因爲這事兒說她廚藝不好。
她不是廚藝不好,她就是故意的好嗎?
不過,她不能解釋這事兒。
解釋了的話,麻煩就大了。
顧白笙的心裏打着小九九。
宋霜見她氣鼓鼓的瞪自己,也不解釋乳鴿湯是故意做麻的事情,就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好玩。
擡手戳了她的臉頰一下。
問:“你是河豚嗎?臉頰要這麽氣鼓鼓的?”
“我不是河豚,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做河豚,我也可以。”
“嗯?”
宋霜覺得她回答得到挺有意思:“你怎麽做河豚?”
“做河豚湯,毒死你。”
顧白笙道。
宋霜聽完,忍不住笑了出來。
手指又捏了捏她的鼻尖,提醒道:“殺人犯法。”
顧白笙擡手,撫開了他捏自己鼻尖的手指。
誰知道,剛打開他的手,他就又湊近了她,在她耳邊道:“不過,你今晚可以做河豚。”
顧白笙疑惑的擡起眼睛看他。
宋霜薄薄的唇在她的耳畔吹了口氣:“你如果做河豚,就算是劇毒,我今晚也會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顧白笙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瞬間紅了臉。
怒瞪他:“宋霜你越來越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