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點點頭,在紙上寫:‘挺好的。’
“挺好就行,我聽波波說顧白笙還挺惦記你的。”
張恺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措辭。
一下子就說出了顧白笙的名字。
肖容眉頭擰了擰,試探着問:‘顧白笙?’
看見肖容寫在本子上的問号。
張恺才忽然反應過來,現在顧白笙的名字不是叫顧白笙了,而是叫白笙笙。
就趕緊笑着解釋:“白笙,是白笙。”
肖容點點頭,雖然很奇怪張恺爲什麽叫白笙笙顧白笙,但是,也沒有過多懷疑。
隻是隐隐約約覺得‘顧白笙’這個名字很熟悉。
像是以前經常聽說一樣。
“來,吃這個,這個好吃,”張恺熱情的招呼他,還親自夾了一塊千頁豆腐給他,“這個好吃,老實說啊,北城雖然比這個貴城繁華,但是這邊貴城的菜,還真是不錯,尤其是這家小酒館,我上次來了吃這裏的水煮牛肉,都被驚豔到了,真的好吃。”
正說着,老闆就把水煮牛肉給端了上來。
張恺撈了兩筷子給肖容。
慫恿他:“快嘗嘗。”
肖容并不太喜歡吃辣的東西。
看着水煮牛肉的湯上飄着辣椒,就有點猶豫。
張恺看出他猶豫來,就問:“你不吃辣?”
肖容哪裏好意思說自己不太吃辣,就伸筷子,吃了一口。
這一口,真是辣的上頭。
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張恺是個很能吃辣的,覺得越辣越帶勁兒。
卻沒想到,肖容吃的辣度跟他不一樣。
他覺得好吃的辣,肖容那邊都辣的汗都出來了,臉上更是被辣的發紅。
張恺就趕緊給他倒水:“喝水喝水,沒想到你這麽怕辣。”
肖容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才握着筆在本子上寫字跟他解釋:“以前吃的太辣了,所以現在對辣有陰影。”
“你以前喜歡吃辣?”
張恺問。
肖容的臉上馬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有些心有餘悸的寫在本子上:‘我以前在學院的時候,他們給我的東西都特别辣,所以……就對辣不太能接受。”
“那咱們就不吃這個了,你也是,不能吃就不要硬塞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惡霸,你不能吃我也不會逼着你吃的。”
張恺也不過是覺得這道菜好吃,所以太讓肖容吃。
他也不知道肖容對辣有陰影,如果知道,是絕對不會讓他吃的。
不過,話說到這裏,張恺又有點生氣:“你以前在學院的時候,他們故意整你?”
哪裏的學院夥食會光給學生吃辣的?
除非是故意整人。
而且對象還是肖容,故意整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肖容點點頭。
張恺把筷子往桌子上使勁兒一放:“這學院也太不像話了。”
肖容搖搖頭,又寫:‘其實不是學院的事,是我那個姐姐。’
“肖幽?”
張恺問。
肖容點頭。
張恺嘶了一聲:“豪門恩怨啊。”
這豪門裏面的水,就是深啊。
肖幽是肖家現在最有可能繼承家業的人。
就算是這個弟弟是個啞巴不頂事。
不過,她還是防患于未然。
不想讓這個弟弟太好過。
最好是消失才能讓她安心。
肖家的事情他不方便說。
便歎息:“你能從北城來到貴城,也不錯了。”
言外之意,就是肖幽願意放他離開北城,沒有硬把他弄死在北城,也算是運氣好。
肖容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寫道:‘我知道。’
“知道的話,就在貴城好好生活,我跟這邊的人打一聲招呼,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報警,這邊的警察可以幫你。”
肖容寫了字,又跟張恺道謝。
張恺看他這麽客氣,笑着道:“不用老是謝我,大家都是北城出來的人,關照一下也是應該的,吃吃吃,吃這個菜,這個菜不辣,也好吃。”
張恺盡招呼着肖容吃東西。
肖容看着張恺這樣,也微笑着跟他一塊兒吃起東西來。
……
肖容在貴城跟張恺一起吃東西的時候。
遠在北城的肖家,也阖家歡樂的開始一起過七夕吃團圓飯。
沒有了在北城的肖容,肖幽的心情看起來好了許多。
隻要沒了肖容,肖家就隻有她一個子女了。
帶時候,肖成業一翹辮子,整個肖家,都是她肖幽的。
而另一邊的韓露。
看着在團圓宴上頻頻給肖成業夾菜的肖幽這麽孝順,卻是心中一陣冷笑。
現在沒有了肖容,她倒是越來越孝順了。
隻可惜,因爲之前給教育學院捐款的事情,肖成業很不高興呢。
她以爲現在肖成業對她态度還算不錯,就真的是把那事兒給忘掉了嗎?
肖成業最在乎的,就是有人觊觎自己手裏的的權利跟财富。
那個人,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子女,都不行。
肖幽給父親倒了一杯紅酒。
韓露瞧見,伸手就把紅酒杯給挪開了。
肖幽正準備敬自己的父親一杯酒呢,韓露這把酒杯一挪開。
她就沒法敬酒了,不由覺得韓露是在給她拆台。
韓露卻微笑着對肖成業道:“成業,醫生說了,你這個身體,不能喝酒。”
“醫生說不能常常喝酒,也不是說不能喝酒,”肖幽不高興的看向韓露那張笑臉,“今天是除夕夜,我敬爸爸一杯酒,想要祝爸爸長命百歲,媽您非要攔下這杯酒嗎?”
肖成業忌諱别人咒他死的早。
而且醫生也的确說過讓肖成業注意飲酒,并不是說不能喝,隻是要控制量,不能常常喝,高興的時候偶爾喝一喝還是可以的。
這杯酒是肖幽這個女兒祝父親長命百歲的,韓露這個後媽,若是攔下,就是咒肖成業沒法長命百歲了。
韓露聽她這麽說了,哪裏能明目張膽的再攔下。
隻能松了手,拍着肖成業的手道:“幽幽是個孝順孩子,偶爾喝一杯還是可以的,我也陪你喝這一杯,成業,我跟幽幽一樣,也祝你長命百歲,身體健康。”
肖成業權當是沒有聽出這母女兩人話裏的霜刀風劍你來我往。
笑呵呵的将紅酒杯拿起來,然後輕輕喝了一小口。
就把酒杯給放下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有分寸。
這酒,的确不能多喝,今天高興,一口就行。
畢竟這是祝他長命百歲的。
他一定要喝。
喝完之後,肖幽就接着道:“爸,今天的跨年晚會,在三個地方設置了分會場呢。”
“哦,是哪三個地方?”
聽到父親問,肖幽就巧妙的開始把話題往自己想說的那個地方引。
“是港城,貴城,還有雲城三個分會場。”
肖成業聽到之後,笑着道:“港城跟雲城這些年發展的一直都比北城還要好,有分會場也是好幾年了,隻是這貴城……”
韓露聽到‘貴城’,就笑了一下:“貴城可跟雲城港城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吧。”
肖成業點點頭:“貴城多山,發展不如咱們北城啊。”
聽到肖成業的歎息。
肖幽就故作擔憂的開口道:“肖容去了貴城,不知道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韓露心裏冷笑————果然,這個臭丫頭是要說肖容。
肖成業聽到肖幽說這個,也垂了垂眼睛,握着酒杯,有點傷懷的開口:“這孩子,明明北城要比貴城好的多,不知道他是怎麽鬼迷了心竅,就一心要往貴城去。”
肖幽一聽肖成業的話。
笑着的眼神瞬間冷了許多。
果然,這個死老頭子還在心裏想着肖容。
肖容那邊要是不死,真是沒法讓她放心。
隻有肖容徹底死了,這肖家繼承人的位置,才能穩穩的落在她肖幽的頭上。
肖幽摸了摸後牙槽。
韓露眼光掃了肖幽一眼,笑着擡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成業,聽說貴城山區那邊的人野的很,咱們小容在那邊,要是被人害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若有所指的看了肖幽一眼。
肖幽看到韓露看過來的視線。
當場就皺起了眉毛,不滿道:“媽,您看我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懷疑我會害肖容?”
韓露笑起來:“我哪裏看你了,你可别心虛,我是在看電視屏幕呢,瞧,晚會現在正播貴城的分會場呢。”
肖幽被韓露的含沙射影的話弄得心頭直冒火。
偏偏在父親肖成業的面前又沒法跟韓露這個後媽撕破臉。
眼刀片了韓露一眼。
便看向電視屏幕。
液晶屏上,清晰的播放着貴城分會場的節目表演。
很精彩,但是她看着就心煩。
忍不住擰了擰眉,倒胃口的起身:“爸,我先去洗個手。”
肖成業點點頭,目光在電視屏幕上都沒挪動一下。
韓露看肖幽走了,也跟着起身:“成業,我去給你拿條毛毯過來。”
肖成業依舊沒有看她。
韓露見肖成業已經被電視節目所吸引,就起身,朝着肖幽去的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一推開。
韓露就聽見了肖幽正在打電話的聲音。
肖幽也聽見了洗手間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警覺的先把通話掐斷了。
肖幽轉身,韓露就笑着倚在了門口的牆壁上,有些挑釁的開口:“怎麽,這就着急了?要讓人把肖容從貴城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