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的身份不是普通人。
而手術雖然是在港城醫院做。
可是,卻不是港城醫院的醫生主刀。
弄得港城的記者們好奇心爆棚,在等待手術的這段時間裏,把關于這位從北城來的主刀醫生的所有資料都挖了一遍。
更順手将宋霜的家庭跟婚姻都給八卦了一手。
搞得幾乎整個港城關注這台手術的人都知道了。
而作爲參與這台手術的醫務人員,更是對港城記者們扒出來的料爛熟于心。
一張口,就能說出個七七八八。
顧白笙這樣反駁完。
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
而那兩個護士卻有些好奇起來。
“喂,你到底是誰?”
“就是,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是故意失敗的?”
“就是啊,又不是親生兒子,養起來看着都礙眼,故意在手術裏面弄死了又有什麽奇怪的?”
兩個護士的話一句接着一句的說出來。
顧白笙有些忍無可忍:“你們不要胡說八道!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你們……”
“我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不是親生父子,哪裏會盡全力?”
兩個護士你一句我一句。
說的顧白笙的腦子忽然一懵:“不是親生父子?”
兩個護士看之前還情緒很激動的顧白笙忽然問這個問題。
也覺得有點好笑。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宋霜第一個老婆的孩子,不是宋霜的親生兒子啊。”
“這是整個雲城都知道的事情。”
“不是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做手術,故意害死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說什麽啊!”
顧白笙忽然腦子一炸,沖上去抓住了那個說宋霜的女護士。
旁邊的護士見顧白笙沖上去抓人家的衣服,趕忙過去拉她:“你做什麽?你放手!”
“你們胡說,小琛是宋霜的親生兒子!是親生的!!”
“你神經病啊!你快松開嘉琪!”
“靓姐,你快把她拉開,我看她是瘋了!!”
靓姐趕緊伸手去拉顧白笙。
但是顧白笙腦子有些混,情緒也很激動。
不斷的有什麽畫面從腦海的深處湧出來。
有好多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來說去,那些聲音都在說話,說————
“宋霜是故意害死那個小野種的。”
“誰會喜歡養一個别人的野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借助這個機會弄死,不是很順理成章。”
“宋霜他就是故意的。”
那些聲音說的顧白笙頭疼。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着面前的護士黃嘉琪的衣領,眼睛瞪着她,反駁:“你胡說八道!小琛是宋霜的親生兒子!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全都是瞎說的!”
顧白笙的手抓着黃嘉琪的衣領。
而旁邊靓姐努力想要她把手松開。
顧白笙又抓的更緊。
弄得黃嘉琪被勒的喘氣都困難了起來。
靓姐見狀,慌得不行,無措之下,慌張的扯開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這裏有人瘋了!嘉琪要被勒死了!!”
黃嘉琪已經被勒的翻白眼。
靓姐的求救聲更是從更衣室裏傳了出去。
惹得門口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男更衣室跟女更衣室隻隔了幾米的距離。
聽見女更衣室裏傳來的聲音。
邵天澤跟宋霜立刻一怔。
來不及想别的。
邵天澤就快步出了更衣室。
宋霜跟其他幾個正在換衣服的人也緊随其後。
邵天澤在在這種情況沒有過多顧忌。
将門給一把推開之後,就沖了進去:“出什麽……”
“快松開!”
邵天澤話都沒有說完,宋霜就認出了那個拽住黃嘉琪領子的人是顧白笙。
他也很驚訝。
過去三兩下就把顧白笙的手給掰開了。
顧白笙擡眼瞧見是宋霜,就道:“她胡說八道!她在瞎說!!”
宋霜看出顧白笙的情緒不對。
而且神情很激動。
趕忙将她扶住,就往外走,順便跟邵天澤打了個招呼:“她情緒不對勁兒,我先帶她去冷靜冷靜。”
邵天澤點頭。
其他幾個醫生則是趕緊去看黃嘉琪的情況。
黃嘉琪差點給顧白笙給拉住衣領活活勒死。
這會兒正大口喘氣緩神。
邵天澤查看了一下黃嘉琪的情況,确定沒什麽事之後,才問剛才也在現場的靓姐:“怎麽回事?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靓姐被問到,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是心有餘悸:“我們剛剛……”
“說啊。”
邵天澤看靓姐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覺得有鬼。
靓姐也不敢直接說剛才是說了宋霜的八卦才惹得顧白笙的額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思慮了一下之後,才道:“那個,剛剛是因爲,忽然說了宋醫生以前的事情,她就急了。”
“什麽事情?”
邵天澤看出她隐瞞了部分東西,追問。
靓姐咽了口唾沫。
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黃嘉琪。
黃嘉琪也知道,剛才八卦碎嘴惹了事兒。
這會兒看見靓姐求救的眼神,隻是垂眼,别開靓姐的視線。
靓姐見黃嘉琪也沒什麽辦法,就隻好說實話了:“我們說,宋霜給自己的兒子做手術失敗了,她就變成那樣了。”
“隻是這樣?”
邵天澤完全不相信她們兩個隻是說了這個,就讓顧白笙的情緒忽然失控。
靓姐嗫嚅:“就隻有這個。”
邵天澤皺眉:“你們要是不說實話,以後都不用在港城醫院工作了。”
黃嘉琪跟靓姐聽到邵天澤的話,心頭一震。
港城醫院的福利非常好,而且還是業界的權威。
若是在港城醫院工作個幾年,出國工作都很容易找飯碗。
可是,如果被港城醫院因爲過失而解雇。
那麽,以後想在港城找相同的工作,可就太難了。
相當于進入了業界黑名單。
兩個人都不敢疏忽了。
黃嘉琪看靓姐看着自己。
又想到是因爲自己話多才惹得顧白笙情緒失控,隻好低聲開口道歉:“是我的錯,我說了宋醫生的八卦,她情緒才這麽激動地。”
“什麽八卦?”
邵天澤不悅的瞪着她追問。
黃嘉琪看了看邵天澤,才心虛的開口:“我把雜志上看來的爆料說給她聽了,爆料上說,當初宋霜的第一個妻子生的孩子不是宋霜的,而後來宋霜給那個孩子做手術也是故意見死不救,把那個孩子弄死的。”
邵天澤聞言,眯了眯眼睛:“就因爲你這個,她情緒就失控了?”
“是,就是因爲這個……”
黃嘉琪點點頭。
邵天澤轉頭跟靓姐确認。
靓姐也點了點頭。
邵天澤聞言,垂了垂眸子,對着她倆道:“這次的事情,我先不跟你們計較,但是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
靓姐跟黃嘉琪聽到邵天澤的話之後,都膽怯的點了點頭。
邵天澤看了兩人一眼,才轉身從更衣室裏出去。
而其他醫生見她們兩個沒事了。
也都低聲私語着,從更衣室裏陸陸續續走了出去。
邵天澤離開更衣室之後,并沒有去找宋霜。
而是讓身邊的一個醫生同事去找宋霜跟顧白笙。
他腳步一轉,朝着顧城的病房走了過去。
顧城因爲今天手術,顧家所有人都過來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顧城隻允許了兩個女兒進入醫院。
其她的私生子女跟外面的女·人,都被擋在了醫院外面。
顧長樂也被分别對待。
在顧城從病房出來之前,隻有身爲大女兒的顧長歌有幸進入了顧城的病房。
顧長樂看見邵天澤過來,馬上就高興的揚了揚唇角,叫他:“天澤?”
邵天澤皺眉:“過幾天你就該叫我姐夫了。”
顧長樂的嘴角動了動,有點不滿的開口:“話不要說的這麽自信,外面的人可都虎視眈眈的瞧着你們呢。”
“誰虎視眈眈都沒用,該是長歌的,就是長歌的。”
邵天澤撇了顧長樂一眼。
然後擡手,敲響了顧城的房門。
顧城聽見房門被敲響的聲音,便從裏面傳出了一句話:“進來吧。”
聽見了顧城聲音的邵天澤立刻推門進去。
看見房間裏顧長歌正在父親的病·床·邊給父親削蘋果。
就跟顧城打招呼:“顧叔叔。”
顧城坐在·床·頭,看見他,笑了笑:“天澤。”
顧長歌擡起頭,也問他:“要去手術室了嗎?”
“出了點事兒,所以要稍微推遲一下了。”
“出了事兒?”
顧長歌不解:“出了什麽事?”
聽到顧長歌問,邵天澤才道:“剛才幾個要參加手術的護士在更衣室裏打起來了。”
顧長歌馬上皺起了眉毛:“怎麽回事?”
父親的手術再過不久就要進行了。
要參加手術的護士卻在更衣室裏打起來了?
這算是怎麽回事?
邵天澤眼角的餘光,精明的掠向顧城平靜的臉色,溫柔耐心的解釋:“那個叫顧白笙的進修醫生本來是在這次手術中做器械護士的,但是剛才在更衣室的時候,莫名其妙受了刺激,情緒失控差點把同事給掐死。”
“莫名其妙受了刺激?”
這些,顧城開了口。
邵天澤點點頭:“是啊,聽當時在場的人說,被差點掐死的同事隻是說了宋霜是故意害死了前妻生下來的兒子,她就情緒失控了,還幫宋霜說話,說宋霜不是故意害死那個孩子的。”
顧城聞言,忽然笑了一下,擡眼看向了邵天澤:“既然情緒失控,就不要讓這種人參加我的手術了,免得害死我。”
邵天澤點頭答應。
心頭卻更疑惑。
明明臨時換手術人員不是好事,爲什麽顧城聽到,反而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