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打電話過來問問他們情況怎麽樣。
聽着張甜甜說貴城的一切都好,她心中才安穩下來。
溫柔的囑咐:“肖容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這話就像是親人托付肖容給張甜甜一樣。
肖容隻是聽着,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兒。
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這麽多年,隻有顧白笙像是對待親人那樣,願意好好的對待他。
有了她,才能稍微感覺到一點親人之間的那種溫暖。
張甜甜早已經對肖容芳心暗許。
也已經打算下半輩子跟肖容一起過。
聽着顧白笙這樣托付她,就點頭應下,鄭重道:“不麻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肖容。”
顧白笙是相信她所說的話的。
沉默了一下,本想跟肖容說幾句話的,但是想到肖容不會講話,就猶豫了一下,問:“肖容在你身邊,對嗎?”
“是。”
張甜甜回答。
顧白笙微微笑了下:“你替我轉告他,我希望他能在貴城好好的生活。”
張甜甜的手機本來就是開了外放的。
如今她所說的話,也統統都傳到了肖容的耳朵裏。
肖容都能聽的見。
她沖着張甜甜打手語。
張甜甜看着他的手語,回複顧白笙:“肖容說,他一定會好好的在貴城生活,離開北城,心情好多了。”
顧白笙又說:“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打電話給我。”
“好。”
“我這邊還有别的事情,下周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頭,仿佛有房門推拉的聲音。
一會兒的功夫,在顧白笙的身邊,就響起了宋霜的問話聲:“在給誰打電話?”
“肖容還有甜甜。”
顧白笙回答宋霜。
張甜甜聽着他們夫妻說起話來。
知道這通電話也應該挂斷了,就道:“白醫生,我們這邊都好,你不用擔心我們。”
“好。”
顧白笙溫柔的回複。
宋霜又在那邊淡淡的問了顧白笙一句:“今晚我們出去吃?”
“都行。”
顧白笙跟宋霜交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張甜甜聽着那邊挂斷了電話,才關上手機,歎了口氣,擡起頭來看肖容。
肖容還看着張甜甜手裏的手機。
臉上的表情有些平靜的看不出情緒來。
但是剛才聽到顧白笙打電話過來的那種高興雀躍,卻從眼眸之中慢慢的流逝了。
張甜甜看着肖容重新變得陰郁悲傷起來。
又想了想自己剛才伏在肖容的懷裏哭的那一通眼淚。
愧疚的道歉:“對不起,讓你來了我的家鄉,還是要聽我這樣哭哭啼啼。”
因爲今晚的事情,張甜甜已經不斷道歉了幾次。
肖容前兩次還安慰她。
這一次,卻是看都沒有看她,就擡手比劃了一下:‘我想睡了。’
張甜甜見他忽然變得這樣奇怪。
心情也瞬間變得不好,有些不解。
不過,還是起身,往房間外面走:“你睡這間房,我去跟李奶奶擠一下。”
肖容沒在比劃手語。
張甜甜從房間裏離開,關上門之後,才難受的歎了口氣,從房門口離開。
這一夜,張甜甜睡得很不好。
晨光微露的時候。
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接着,就是哐哐砸門的聲音。
外院的大門被砸的哐哐響。
張甜甜急忙穿上衣服從床上起來,裹着羽絨服出門去。
剛拉開門,就有人從門口闖了進來。
來的人讓她意外。
而對方,在見到她的時候也是眼睛瞪的又圓又兇的。
擡腳就一腳将她踹倒了地上。
張甜甜的胃被對方一腳踹中,疼的坐在地上爬不起來,頭上立刻開始往下滴冷汗。
李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
人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頭上的頭發更是變得幾乎全白了。
聽見外面的聲音,匆匆忙忙趕出來。
一下就看見張甜甜被張家老二的兒子小三子踹倒在地。
老人一輩子也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面。
看見一個大男人打一個小女·人,忙上前去扶張甜甜。
問她:“妮兒,你沒事吧?”
張甜甜的胃絞痛的厲害,聽見李奶奶問,還是搖了搖頭,從發紫的嘴唇裏艱難的吐出來兩個字:“沒事兒。”
話雖然這麽說,可她一張臉疼的都皺了起來。
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很不好。
李奶奶扶着張甜甜從地上起來。
三哥還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上前就去推李奶奶:“老不死的你滾一邊兒去,這個小賤·人昨晚放跑我家的豬,我今天就讓她嘗嘗厲害!”
三哥在小野死的時候曾經去北城找過張甜甜。
而且還去北城二院去醫鬧過。
肖容是見過他的。
如今聽見外面的動靜,一拉開門就看見三哥正一臉橫肉的要去打張甜甜。
肖容馬上就眉毛一擰,快步跑了過來。
李奶奶人已經老了,被三哥這樣一個壯年男子一撥拉就給推到了旁邊。
雙腿倒退了幾步,差點就摔在地上。
肖容動作快,沖過去扶穩了李奶奶。
看三哥又去踹張甜甜。
忙過去一把抱住了張甜甜。
三哥那一腳,一下子就踹在了肖容的身上。
肖容的外套上印下了一個大大的鞋印子。
三哥看見有人替張甜甜擋了,也有些驚訝。
“聽說你這小賤·人從北城帶回來一個野男人,就是他吧?”
三哥沒看見肖容的臉,撸了撸袖子,要上去揮拳頭。
正好肖容聽見别人罵他,轉過頭來瞪向三哥。
三哥看見肖容的臉,頓時就愣住了。
簡直有些難以相信:“肖容?”
肖容蹙眉。
這男人的眼力勁兒倒是挺好。
不過,這個三哥不應該認識他才對。
他從未跟這個三哥面對面交流過。
三哥看見肖容,點了點頭,指着張甜甜:“你這個小賤·人真是有本事啊,竟然把肖家的小兒子給勾·引了過來,怎麽,你還指望着這個啞巴讓你麻雀變鳳凰?然後嫁進豪門嗎?”
姗姗來遲的村長跟二叔恰好也聽見三哥這句話。
幾個人看向肖容的視線都是愣了一下。
肖家的小兒子?
北城豪門?
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二叔打眼又去仔細看了看肖容。
這年輕男人,的确是長得不錯,一看就是一副金嬌玉貴的富家公子模樣。
隻是之前打他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他還是這樣的身份。
二叔看着肖容。
皺皺眉毛,低聲問自己的兒子小三子:“他是北城有錢人家的兒子?”
三哥聽到父親這麽問,立刻低聲回答父親:“北城不是有個肖氏集團麽?”
一說肖氏集團,二叔立刻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個肖氏?”
二叔有些不确定。
三哥皺眉:“還能是哪個肖氏?北城一共就隻有一個有錢的肖氏集團啊。”
“肖成業?”
二叔雖然生活在深山裏,但是北城财經上經常出現的人也是有印象的。
北城是超一線的大城市。
頂層豪門雖然多。
但是,在金字塔尖上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
其中宋氏的宋朝陽。
白氏的白勁航。
是北城知名度最高,也最被人熟知的頂尖豪門。
而其次,就是盧家。
再次一些的,就要數這些不是很厲害,卻家族也知名度很高,悶聲發大财的豪門了。
比如說典型的肖氏。
也就是肖成業家。
二叔有些意外:“甜甜這個妮子,怎麽能搭上這麽有錢的人家裏的公子哥兒?”
“什麽公子哥兒?”
三哥有些嗤之以鼻:“人家宋家跟盧家的能叫做正兒八經的豪門公子哥,但是他算什麽呀?爸你對這些有興趣,你聽說過肖家有這麽一個兒子嗎?”
三哥問自己的父親。
肖成業老實的搖了搖頭。
的确,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肖家還有一個兒子。
北城豪門肖家,從來出現在公衆場合的,就隻有肖成業的女兒肖幽。
怎麽忽然就蹦出來一個肖容呢?
二叔有些想不明白。
也摸不太清肖容的底細,就又問兒子:“肖容是不是肖成業在外頭養的女·人生的孩子?”
“不是,”三哥否認,還解釋,“不禁不是外面的女·人生的,她還是肖家的正牌太太生的兒子。”
“肖夫人的兒子?”
二叔驚訝的很。
“那他怎麽會混到這種地步,還跟着甜甜到了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二叔都有些想不明白肖容是怎麽想的。
三哥看着肖容,冷笑:“爸,你還沒發現嗎?他是個啞巴啊,這啞巴在普通人家裏也就算了,但是他在豪門裏,這不就是個家醜嗎?肖家把他當成是家裏的家醜,不願意讓外人看見有這麽一個兒子,怎麽會對他好?又怎麽會把肖家諾大的産業都交給一個啞巴來打理?”
三哥這麽一說。
二叔的心裏算是明白了。
點點頭:“也是,一個啞巴能做了什麽呢,怪不得會被個鄉下丫頭給花言巧語的騙到了這裏。”
三哥嘲笑:“還是甜甜的手段多呗,這些年在北城,肯定學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本事,不然這個肖家的少爺,怎麽會被甜甜幾句話就給騙了來啊?”
三哥的嘲笑聲很大聲。
周圍的村長也聽見了。
本來還是來說霸占房子的事情的,但是聽見三哥這樣說,頓時看向張甜甜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奇怪跟不屑了起來。
大山的鄉下,最見不慣的就是這種狐媚女·人了。
如今三哥說張甜甜是這樣的人,自然讓别人對張甜甜也有了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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