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波卻笑得更賊：“你們兩個也太……”
“好了，閉上你的嘴。”
顧白笙将早餐做好的雞蛋三明治塞在曲曉波的嘴裏。
曲曉波被塞了一口的雞蛋三明治，有點好笑的擡手捂住了嘴，将三明治咬了一口，就一邊吃，一邊道：“宋霜去港城做什麽了？”
“有個手術要做，順帶着交流學習一下。”
“宋霜這種程度，也是别人跟着他學習吧。”
曲曉波拿着三明治，吃的很香，還順帶評價了一句：“做的早餐蠻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吃點。”
顧白笙給她到了杯牛奶遞過去。
曲曉波也不見外，将牛奶接過去之後就喝了一口。
喝完，眼睛看着她，微微埋怨了一句：“你幹嘛非要跟着楊靖實習？你要是跟着宋霜實習，這次他就帶你一起去港城了。”
顧白笙不否認。
卻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三明治，道：“我跟着楊靖有我自己的考慮。”
“你跟着楊靖學不到什麽。”
“我可以跟他多交流一下。”
“那也隻能是讓楊靖跟着你學點什麽。”
曲曉波說完，像是忽然之間明白過來了一樣，忽然看向顧白笙：“喂，你不是真的一開始就這樣打算的吧？”
楊靖跟顧白笙之間有着明顯的能力差距。
楊靖在顧白笙死掉之後，都沒能順利的接了顧白笙管理的那個病區，這就足以說明，二院的領導也非常清楚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而顧白笙，不去跟着宋霜實習，卻選擇跟着楊靖這樣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醫生實習。
很明顯，她的目的，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跟楊靖學習什麽，而是讓楊靖，跟着她學習點什麽。
曲曉波看着她：“你呀，想的真是多。”
顧白笙眼神溫溫柔柔的：“楊靖是個好醫生。”
楊靖的能力水平現在不如宋霜，也追不上當初的顧白笙。
但是，醫術這種東西，是可以随着時間的增長跟不斷學習累計的經驗來提升的。
隻要她跟在楊靖的身邊。
在重要的時候，稍微提醒一下楊靖。
日積月累，也可以讓楊靖的醫術有所提高。
曲曉波瞧着顧白笙這幅溫溫柔柔不驕不躁的樣子，邀請道：“宋霜這些天不在北城，不如你去跟我作伴。”
“嗯？”
顧白笙擡起眼睛看她。
曲曉波就又重複了一遍：“去我家跟我一起住，我家不介意多一位房客。”
“我可不願意去做你倆的電燈泡。”
顧白笙笑着将手中的三明治吃完，喝了一口牛奶。
濃烈醇香的奶味讓顧白笙覺得微微有點不舒服。
胃裏也稍稍有些不好受。
當牛奶是熱的，暖了胃一下，那種不好受的感覺也沒有那麽強烈，她就忍了下來。
而忍下來之後，曲曉波那邊又說話了：“其實，張恺他最近也不是常常在家，你……”
這個‘你’字剛說完。
顧白笙那不舒服的胃，忽然就變得更明顯了起來。
她忽的一聲幹嘔。
迅速的從桌邊起身。
沖着衛生間跑了過去。
曲曉波就在餐桌旁邊，看見顧白笙這樣，也是吓了一跳。
匆匆跟過去。
顧白笙已經扶着馬桶，吐得身體都軟了。
“嘔……”
顧白笙嘔吐的聲音傳到她的耳膜裏。
她在旁邊看着，着急的不行。
幫她又幫不了，隻能輕輕順她的背，着急的問她：“你怎麽了？怎麽又忽然吐了？”
“我……”她剛吐完早餐，要開口跟曲曉波解釋，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胃裏那種翻騰的感覺就又不依不饒的湧了上來。
她也說不出話，就接着趴在馬桶邊上吐了起來。
曲曉波清清楚楚的在旁邊看着。
顧白笙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不管是三明治，還是牛奶。
吐得胃裏最後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吐了。
才開始吐胃裏的酸水兒。
曲曉波心疼極了：“你這到底怎麽回事？”
顧白笙吐得人都快虛脫了。
曲曉波把她扶起來，讓她洗了臉跟手之後，就把她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是不是懷了？”
之前曲曉波也跟宋霜說過這件事。
現在看顧白笙的情況，真的是像極了孕吐。
“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是不是懷孕？”
曲曉波關切萬分。
顧白笙聽着曲曉波問出來的話，卻是搖了搖頭，虛弱的低聲否認：“不是懷孕……”
曲曉波簡直不能信：“都已經吐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是懷孕？”
顧白笙搖頭：“不是。”
“真的假的？醫院的檢查準不準？”
曲曉波開始懷疑醫院的檢查結果，“要不要來我們醫院再做個檢查？”
顧白笙要被曲曉波給逗笑了。
“沒懷孕就是沒懷孕，難道還能因爲是不同的醫院，就做出不同的檢查結果嗎？”
“那可不一定。”
曲曉波道：“前陣子，在你們二院鬧過的那個骨折的傷者。”
“姓張的那對夫妻？”
顧白笙倒是記得。
曲曉波點點頭：“就是他倆。”
“怎麽？”
“人家兩口子在你們醫院檢查醫生說沒有骨折，到了别的醫院檢查，就清清楚楚的說是骨折。”
“那是我們醫院誤診了，而且我也幫那人看過片子，的确是骨折了，不過是因爲看片子的醫生有點私心，沒有說實話。”
“這都能不說實話，那你懷孕……”
曲曉波想的多。
顧白笙卻打住了她的話：“不能，姜爲敏跟許星國是因爲收了人家的禮，而且也是二院非常特殊的例外，姜院長已經把這些人都處罰警告過了，我查懷孕這事兒，不會有這種意外的。”
“徐茜都能讓人販子團夥拐賣你，你懷孕的事情，會不會有人也故意做手腳，然後你懷孕了卻不告訴你？”
“你胡亂想些什麽呢？”
顧白笙笑她：“你以爲這是宮鬥劇嗎？”
曲曉波瞪她一眼：“反正，萬事防着點會好很多，我去藥店買個驗孕棒回來。”
說着，就要離開。
顧白笙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不要去了，真沒事兒。”
“不會用太長時間的，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真的不用去……”
顧白笙不想讓曲曉波去。
曲曉波的态度卻十分的堅持。
就是非要去藥店裏買來試試看。
顧白笙也攔不住她，隻能任她去。
等她離開了之後，顧白笙才稍微好了些。
隻是早飯也吃不下去了。
她坐在沙發上，摸過手機，開了手機的屏鎖，想要看看時間。
恰好，看到了一條信息，一下子傳了過來。
“我已經打算去貴城了。”
顧白笙看到這句話，還微微愣了一下。
看到肖容的名字時，才垂了垂眼睛。
手指跳躍，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想好了嗎？’
信息發送。
很快，肖容的回應就發了過來。
‘想好了。’
顧白笙繼續跟他發信息————
‘什麽時候出發？’
‘半個月後吧。’
半個月後，正是小年。
可能票會比較難買。
但是，若是想要去貴城生活的話，在年前回去，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顧白笙思索了一下，就繼續發送信息給他————
‘出發的時候，我送你去車站。’
那邊這次沉默了許久。
一直沒有發過短信息來。
就在顧白笙覺得肖容可能不會發信息過來的時候。
肖容那邊忽然回過來兩個字————
‘謝謝。’
顧白笙的眼睛看着這兩個字，目光複雜卻又溫柔。
對于肖容來說，北城的确是一個繁華的城市。
但是，未必是他最好的歸宿。
北城給予他的，是無情，冷漠，還有傷害。
他差點死在這個城市裏。
所以，如果肖容要離開這個城市。
顧白笙沒有很想挽留他的念頭。
她覺得，前面十幾年被禁锢在北城那個黑暗的教育學院裏的人生，限制了肖容的自由。
肖容應該去看看更爲廣袤的世界。
看看外面更美的天地。
也需要一個更好的人來陪伴他過完這一輩子。
張甜甜願意陪伴他。
願意帶他回自己的家鄉，也願意跟肖容一起組成一個家庭。
這對肖容來說，都是很美好的事情。
所以，她願意祝福肖容。
讓肖容離開北城，去貴城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
顧白笙看着手機上的短信息，正在考慮肖容以後的生活。
那邊出去買驗孕棒的曲曉波就回來了。
曲曉波一回來。
看見顧白笙在看手機上的短信息。
看的還那麽入神，就走過去問她：“在看什麽？”
顧白笙将手機上的短信息給曲曉波看，并且給她解釋：“肖容要去貴城了。”
“這麽快？”
曲曉波有些意外。
“還要再過半個月。”
顧白笙道，“他的傷很重，理應在醫院裏多住幾個月的。”
“不過，北城對他很不友好，肖家人也對他不好，他對這個北城也沒有多少好感吧，傷都沒有好完全，就想離開北城，倒是也能理解。”
曲曉波将驗孕棒從便利袋裏拿出來。
顧白笙點點頭，贊同曲曉波所說的話：“也是。”
曲曉波将驗孕棒放在她的手裏：“好了，不說她了，先說你，你快去自己驗一下，看看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