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笙那邊剛給曲曉波打完了電話。
曲曉波幾乎是火速穿好了衣服，開車過來。
因爲住的地方距離胡慧家不遠，來回也隻需要半個多小時。
如果不堵車，十來分鍾就到了胡慧家裏。
她手中還拎了不少東西。
進門之後，先把目光掃向客廳中的顧白笙。
見顧白笙沒事，才将買來的水果洗完之後端上來。
一邊跟顧白笙吃葡萄，一邊打量她：“今天狀态好多了吧？”
顧白笙點點頭：“嗯，明天就打算上班了。”
“你們科室的那個主任，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出現過了，我看快回去養老了。”
曲曉波雖然人在婦幼保健院，但是卻有好幾個在二院工作的同事。
對于二院的消息也知曉的很清楚。
尤其是肝膽外科的主任，一直沒有去上班的事情。
一說起那個主任，顧白笙還有點尴尬：“這個……”
當初那個主任傳出過跟白笙笙有一腿的绯聞。
不知道是不是有直接關系，那事兒之後，顧白笙就在寒城地震裏死了。
緊接着，那個主任因爲心髒病，雖然沒有卸任，卻一直在休病假。
這段時間，都是姜壽元在指揮肝膽外科的事情。
科室裏的醫生護士們都在琢磨主任還會不會回來。
不過，有八成以上的人覺得，主任可能就此卸任了。
隻是一直沒明說而已。
“這個不好說，而且我隻是個實習醫生……”
顧白笙沒什麽想法。
曲曉波看見宋霜端了兩杯水出來，就問宋霜：“你們科室的那個主任，是不是快卸任了？”
宋霜瞥她一眼：“怎麽哪裏的事情你都管？”
曲曉波嘿嘿笑：“我覺得你也該升官了。”
宋霜沒搭理她，對着顧白笙道：“讓她陪你說話，我去廚房給胡阿姨幫忙。”
顧白笙點頭。
宋霜剝了顆葡萄，給顧白笙塞嘴裏，然後起身去廚房給胡慧幫忙了。
曲曉波看宋霜給她剝葡萄，還給她塞嘴裏，這小動作充滿了寵溺，忍不住八卦的笑着湊近顧白笙：“宋霜照顧你很有心得啊。”
“别瞎說了。”
顧白笙沒看她那張八卦兮兮的臉。
曲曉波琢磨：“等宋霜做了你們科室的主任，你就又要被纏到二院婦女同志們的口舌之争裏了。”
顧白笙沒否認。
之前有白笙笙勾·引老科室主任的‘光輝事迹’遺臭萬年。
這會兒，宋霜要是當上了他們科室的主任。
那她作爲宋霜的太太，必然會成爲新一輪口舌之争的主角。
“謠言止于智者。”
顧白笙道。
曲曉波冷笑：“你覺得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婦女同志們有幾個智者？”
顧白笙還真沒話反駁。
“那也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顧白笙多吃了幾顆葡萄。
曲曉波酸的牙疼。
看着顧白笙吃了連着吃了十幾顆，眉毛都不皺一下，就有點好奇：“你不覺得酸？”
“酸酸甜甜的不是剛好嗎？”
顧白笙也奇怪曲曉波的口味。
曲曉波看着顧白笙，又看了看那串青葡萄，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廚房裏的宋霜。
之前宋霜說她懷孕。
她有點兒懷疑。
這會兒看她這麽能吃酸，真的有點像是懷孕了。
“對了，冰箱裏還有山楂糕，你要不要吃？”
曲曉波問她。
顧白笙本來沒想吃，不過，曲曉波一說，就很想吃。
立刻站起來：“我去拿。”
“我去吧，我正好去廚房，順路。”
曲曉波把顧白笙摁會座位上。
然後眼睛轉了轉，去冰箱裏拿山楂糕。
順手去廚房裏打算切一下。
廚房裏，宋霜正幫胡慧殺魚。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曲曉波進去，胡慧就不說了，而是看着曲曉波手上的山楂糕問她：“怎麽想起吃這個了？”
“笙笙想吃酸的。”
胡慧一怔，莫名其妙的看了客廳一眼：“她要吃？”
“嗯。”
曲曉波點頭。
胡慧把視線轉向了宋霜：“你……”
丈母娘看着自己的女婿，有點想問什麽。
但是，又有點問不出來。
曲曉波卻心領神會，幫胡慧問道：“老實說，她是不是有了？”
“上次已經說過了，還沒确定。”
宋霜回應。
其實心中覺得懷孕的可能性不大。
可顧白笙的某些反應，又像極了懷孕。
“确定一下有那麽難嗎？買個驗孕棒試一下不就好了？”
曲曉波一說。
胡慧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去藥店買一下。”
宋霜見胡慧說風就是雨，立刻就要去藥店買。
趕緊伸手拉住了胡慧：“媽，等一下。”
“還等什麽？”
胡慧心裏着急。
要是女兒真的懷孕了，那一定得重視這一胎才行。
宋霜有些擔心：“她現在的情緒不穩定，而且之前我跟她說過備孕的事情，她說還沒有準備好，要是這時她發現自己真的懷孕了，那她可能會很困擾。”
“懷了就生下來，這有什麽困擾的？”
胡慧不覺得女兒懷孕有什麽好困擾的。
曲曉波卻想起顧白笙連成壁救過她都不記得的事情，覺得宋霜這種雷厲風行的人忽然對顧白笙懷孕做的這樣含含糊糊。
肯定是有内情。
想了想，就幫着一塊兒勸胡慧：“阿姨，我覺得宋霜說的有道理，笙笙之前差點被拐賣，剛被吓到了，這就告訴她懷孕了，她可能心裏壓力會非常大，所以，還是等等吧。”
“你要是早點告訴她懷孕了，她起碼會注意一點，但是現在，你不告訴她，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身子怎麽辦？”
胡慧想得多。
宋霜保證：“您放心，我會好好看着她。”
胡慧還是有些不大同意。
不過，看宋霜保證的好，就點點頭：“好吧，你可要看好她。”
“放心。”
宋霜辦事靠譜，這是誰都知道的。
胡慧暫時安心了一些。
但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的将一些比較補的東西給顧白笙往碗裏夾。
顧白笙的胃口也稍微好了一些。
胡慧夾給她的菜，她吃了不少。
因爲吃的有點多。
曲曉波跟宋霜看她的眼神都古怪了幾分。
快吃完的時候，張恺那邊敲響了房門。
胡慧給張恺開了門，張恺就沖進餐廳，餓狼一樣風卷殘雲的掃蕩了一通。
曲曉波有點嫌棄的看着張恺：“你是三天沒飯麽？來胡阿姨家裏吃飯這麽沒出息？”
張恺來不及跟她鬥嘴，看着宋霜道：“爲了抓那個人販子團夥，今天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
宋霜将自己這邊的清炒蝦仁給他挪過去，問：“有什麽進展？”
“解救出了五個小孩，七個婦女。”張恺說着，還歎息着搖了搖頭，“其中有兩個，被解救的時候還懷着身孕。”
曲曉波也覺得很同情這些人：“真可憐。”
說完之後，又道：“人販子就應該千刀萬剮，應該淩遲！”
張恺道：“這一點我贊同你。”
“你是個好警察。”
曲曉波開始跟張恺商業互吹。
張恺也十分敬業的吹回去：“你也是個好醫生。”
曲曉波很滿意，微笑着勾起了唇角。
顯然對張恺的誇贊而感到心情十分愉悅。
面對兩人的胡吹，胡慧選擇收拾收拾被張恺吃空了的盤子去洗一洗。
顧白笙端着果盤繼續去吃葡萄。
宋霜則是去給自己的老婆敲堅果。
飯桌上頓時隻剩下曲曉波跟張恺。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覺得有點沒意思。
曲曉波也從餐桌上離開了。
張恺想要追出去，但是看看滿桌子的美食，有些舍不得，就留在桌上繼續吃。
等吃完了之後，才去顧白笙跟宋霜面前，繼續跟她們說話。
“我給你們講，今天本來所裏就很忙了，偏偏還來了兩個報案的。”
曲曉波挺有興趣的：“報的什麽案子？”
張恺道：“有個六十多的老頭兒，說是自己家裏進了賊，我們就問他丢了什麽東西。”
“然後道？”
曲曉波一邊聽，一邊嗑瓜子。
張恺道：“他清點了一下物品，什麽都沒有丢。”
“那這個賊進他家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是單純爲了進去給他兩個大嘴巴。”
一聽這個，曲曉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那肯定是熟人作案，摸進去居然隻是爲了扇老頭子兩個耳光。”
“我讓他回去想想到底得罪了誰。”
曲曉波笑的前仰後合的。
宋霜跟顧白笙沒覺得多好笑。
這夫妻倆的笑點是一樣的高。
張恺說完了這事兒之後，又道：“還有個案子。”
“說說看。”
曲曉波覺得挺有意思。
張恺就繼續說：“前天有個打架的，把鄰居家的男人打破了頭，受傷的人正在住院，打人的那個年輕人，今天就催着人家出院。”
“醫院給辦嗎？”曲曉波好奇，“傷的厲不厲害？”
“頭上縫了五六針。”
張恺回答。
宋霜道：“那這出不了院。”
“奇的是，醫院裏說可以出院。”
宋霜皺眉：“哪家醫院？”
曲曉波也道：“是啊，也忒不負責了。”
張恺看向宋霜，清了清嗓子：“北城二院。”
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