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阻止那個作死的客房經理已經來不及。
咔哒一聲。
門鎖打開的聲音,讓曲曉波跟張恺下意識的往門的兩邊退開了一步。
穿着羊絨外套的大老闆将臉上的眼鏡微微扶了扶。
正想看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戲。
卻不料,房門一開。
他自己的臉色先綠了。
“你……”
宋霜冷着臉出現在門口,字字如刀磨骨:“莫紹言。”
莫紹言刷的往後退了一步。
經理有些無辜的看着在他推門之前,先從裏面把房門打開了的宋家大少。
腦子有點發懵。
“我……是莫先生他……”經理出于強烈的求生欲,僵硬的轉身,想要擡手指莫紹言。
莫紹言哪裏擔得起攪了宋霜好事的重責。
眼睛擠了一下。
經理馬上就腦子靈光的把手指指到了曲曉波的鼻子上:“這位太太來捉奸,我才把房門打開的……”
“喂,你别胡說啊!”
曲曉波也是頭上冒冷汗。
一看對方居然把黑鍋扣在她的頭上,馬上就開口反駁:“明明是你們兩個過來非要開人家的房門,關我什麽事?”
莫紹言咳了一聲,強詞奪理:“是你們在這裏聽牆腳,張經理以爲你老公出·軌,過來捉奸,所以才好心幫你開房門的!”
“你别血口噴人胡亂臆想,我們什麽時候說是過來捉奸了?”
曲曉波叉腰,看莫紹言把責任往她的頭上推。
簡直想要撸撸袖子上去跟莫紹言打一架。
宋霜黑着臉看着他們四個人。
長眉一分分的皺起來,眼看着要把都殺了。
顧白笙忽然從他身後輕輕問了一句:“怎麽這麽吵?是誰啊?”
一聽這聲音。
四個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射到了宋霜身後的顧白笙身上。
顧白笙穿着房間裏的真絲睡裙,裹着外袍,不解的看着房門口。
莫紹言看宋霜臉色很壞。
馬上·将經理一把拉開,視線望進去,笑的有點厚臉皮:“怎麽,小白在這裏啊?”
顧白笙莫紹言的自來熟有些發愣。
宋霜也擰眉:“你很閑嗎?”
莫紹言幹笑一聲:“當然沒有,我忙的很,今天下午過來看這家私人影院的經營情況,還要跟大家開個會,忙的焦頭爛額。”
“我看你一點都不忙。”
宋霜冷眼望着他。
已經有了殺意。
莫紹言明哲保身:“忙!忙得很!”
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我的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我先去開會了,我們回頭聊。”
說完,腳底抹油,立刻就開溜。
經理一看自己的老闆跑了,自然也不敢久留,賠笑着跟宋霜道:“有什麽吩咐您撥電話到前台就好了,我也先去忙了。”
莫紹言跟影院經理先後離開。
曲曉波跟張恺頓時陷入尴尬之中。
顧白笙瞧着曲曉波跟張恺,奇怪的問她們:“你們兩個怎麽在這兒?”
“這個啊,我……”
曲曉波張恺要解釋,可是看着宋霜那冷冰冰的視線,卻覺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張恺随機應變,開口道:“剛才那個房間有點問題,我們換了一個,就在前面。”
“是是是,就在前面,我們過去了。”
曲曉波跟張恺趕忙開溜。
兩個人火燒屁股一樣,急匆匆走了,顧白笙才眨了眨眼睛,問宋霜:“他們好奇怪。”
“是挺奇怪。”
宋霜将房門關上。
看着面前的顧白笙,忽然覺得那四個家夥簡直罪該萬死。
他剛剛差一點就……
顧白笙拉住宋霜的手:“我們要回家嗎?”
“你不喜歡這裏?”
宋霜看着她穿着真絲睡衣的樣子,心中被一直撩撥的難以平靜。
“這裏也還好,就是老有人來聽牆腳。”
顧白笙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宋霜聞言,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怕,我保證,接下來沒人敢再偷聽。”
顧白笙聽見,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麽可怕?”
“你說呢?”
宋霜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沉如猛獸。
顧白笙瞧着他的眼睛,心裏有點怯意。
擡手,捂住了宋霜的眼睛。
宋霜感覺到她的小手柔柔的遮住自己的眼睛。
心中的猛獸,再也壓抑不住,将她抱起來,放在了柔軟的圓床上。
……
門外。
曲曉波跟張恺的房間自然不在這一層。
兩個人返回一樓去找自己的房間。
經過109的時候,就看見莫紹言正在訓斥那個前台經理。
前台經理挨了一通好罵,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以後再搞不清楚亂說話,就不要在這裏幹了。”
經理抿抿唇,有苦難言。
明明是大老闆要去看熱鬧,自己也是聽他指示辦事的。
怎麽到頭來,背鍋的就全是他呢?
經理在心裏默默吐槽,臉上恭順如狗子,一聲不敢吭。
曲曉波聽見莫紹言罵自己的手下,就輕咳了一聲,嘲諷:“自己雞婆非要去看人家的熱鬧,多管閑事,還要推卸責任給别人,真不像個男人哦。”
張恺知道曲曉波指桑罵槐,咽不下這口氣。
扯了扯曲曉波的衣袖:“好了,我們回房間吧。”
“不回。”曲曉波有點倔,前一句話已經引起了莫紹言的注意,後面她有怎麽肯鳴金收兵。
莫紹言瞪她。
她就瞪着莫紹言:“莫先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莫紹言臉色不虞。
經理看着自己老闆面色不好看,想要插話幫老闆圓圓場面。
曲曉波那邊看出他要說話,立刻就堵他的嘴:“我是問他,不是問你,你不要插話。”
經理在開口之前,就被扼住了喉嚨,隻好老老實實閉上嘴。
而被曲曉波點名道姓問出來的莫紹言,也被曲曉波氣的冷笑一聲,道:“雞婆的男人不像男人,聽人牆角的女·人更像男人是嗎?”
曲曉波一擰眉。
莫紹言繼續嘲笑她:“是夜生活匮乏到什麽程度,才會去偷聽人家夫妻的私房話?看你幹幹巴巴的,一點都不圓潤,肯定是夜生活不和諧吧?”
“你!”曲曉波被激怒,立刻要沖過去。
張恺連忙一把拉住她:“波波,沖動是魔鬼,冷靜點,冷靜點!”
“她說你不行!你能忍?”
曲曉波轉頭問張恺。
張恺歎氣:“這個不能忍,就算我是宰相也忍不下這口氣。”
說完,松開了曲曉波。
曲曉波沒料到一直拉着自己的張恺會松手,往外沖的力道還沒控制住,就撲到了莫紹言的身上。
剛好,手上的鏈條包一把甩到了莫紹言的臉上。
莫紹言被打的眼冒金星,眼鏡都被打歪了。
……
顧白笙跟宋霜在私人影院裏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被宋霜叫醒帶回了家。
顧白笙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
宋霜看着她睡迷糊了的樣子,忍不住淺笑着搖了搖頭。
這女·人,睡着的時候是可愛的有點過分。
但是,想到家裏的事情,他又将 眼中的笑意瞬間斂了起來。
二院病房裏。
肖容已經能動手指。
經過先後幾次檢查,植皮手術被取消。
皮膚科的醫生過來做了仔細的檢查,稱肖容的身上雖然會留下燒傷的疤痕。
但是不會嚴重到影響日常生活。
肖成業跟韓露陪在他的病床邊。
傭人小菲在旁邊恭敬的跟着兵馬俑一樣。
“既然醫生說你的皮膚會恢複好,那你正好也不用受那植皮手術的罪了。”
韓露這麽說,肖容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這個老太婆,這幾天來往二院十分勤快。
不知道的,都以爲他肖容是她韓露的親生兒子了。
實際上,韓露也是個老巫婆,心裏算計的很。
就想着拿他來壓肖幽了。
畢竟,肖幽也不是她親生的。
而且,這個親女兒跟這個後媽,還是面和心不和。
肖容遠離肖家,在教育學院裏生活多年。
但是入院幾天,就看清楚了這些人的真面目。
沒有一個真心待她的。
不管是肖成業,還是韓露。
都是利用他來壓制肖幽。
隻是把他當做是工具而已。
肖容心裏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
手指活動着,伸手拿了一把水果刀過來。
就是這樣輕微的動作。
惹得旁邊正在噓寒問暖的肖成業一愣,眼中也明顯浮出了幾分戒備。
肖容擡眼,正好撞見肖成業眸子裏閃現出來的戒備神色。
微微思索了一下,想明白了他是忌憚自己。
就伸手沖着傭人小菲,指了指床頭櫃上放着的果籃。
小菲看懂了肖容的意思,伸手從果籃裏面取出來一個蘋果。
将蘋果遞給了肖容。
肖成業看肖容将蘋果接過去,這才從心裏面略略放松了一些。
而韓露的心裏,也是一陣嘲笑。
肖成業連自己的親兒子拿刀都害怕,這是對自己這個親兒子多心虛啊?
生怕兒子會拿這把刀捅了他這個曾經千方百計想讓他死的好父親嗎?
韓露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嘴上說着關心肖容的話:“想吃蘋果嗎?我幫你削吧。”
說着,伸手要去拿肖容手裏的水果刀。
肖容輕輕搖了搖頭。
躲過了韓露伸過來的手。
韓露接了個空。
有些詫異:“不需要我幫忙嗎?”
肖容一手拿着刀,一手跟韓露比劃了一下手語。
韓露從不重視這個兒子,自然沒有專門去學過手語。
倒是傭人小菲是個看得懂手語的,看了肖容的手語之後,就給韓露解釋:“肖少爺說,想要削個蘋果看看手指是不是像以前一樣靈活。”
聞言,韓露才理解的笑道:“這樣啊,那我就不幫你削了。”
肖容點點頭。
韓露笑眯眯的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來面對肖容。
正打算将慈母的假面一直戴到離開醫院爲止,韓露的手機上卻打來了一通電話。
韓露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手機屏幕。
沒有料到,這一眼。
讓她瞬間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