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眼皮睜了睜,護工小菲體貼的問他:“要喝水嗎?”
肖容手指動了動,比劃:‘外面是不是很吵?’
肖容眼神擔憂的看小菲。
盡管他已經明确表示過不需要肖家的人過來照顧他。
但是肖成業跟韓露回去之後,還是把家裏的傭人小菲給叫來了。
小菲是個合格且經過培訓的專業傭人。
肖容平時的話少,她也不會說廢話。
但肖容知道,自己任何反應都會通過這個傭人傳達到肖成業或者韓露那裏。
肖容問她,小菲就開口回答:“二院允許實習醫生上台做手術的事情已經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全國,現在很多人都在醫院外面,想要采訪實習醫生白笙笙跟院長,以及有可能允許白笙笙進入手術室的宋霜宋醫生。”
‘有可能?’
肖容比劃的同時,嘴角扯了扯。
小菲回答道:“是,院方還沒有對媒體的猜測跟質疑做出任何的回應。”
肖容沉默下去,不再比劃什麽了。
小菲又問他:“小少爺,您餓嗎?”
肖容垂了垂眼睛,沖她伸出了手。
小菲有些疑惑。
試着把水杯給肖容遞過去。
肖容的手摸到水杯之後,仿佛被燙到了一樣,驚慌的松開了手。
水杯立刻從地上掉了下去。
瞬間碎成了一片片的。
因爲裏面的水有些熱,還燙了小菲一下。
小菲見狀,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肖少爺,我馬上打掃。”
小菲去找東西清掃玻璃杯的碎片。
病房裏就隻剩下肖容一個人了。
肖容垂了垂眼睛,皺眉,伸手去抽屜裏翻找自己的手機。
但是翻了幾下,都沒有找到。
“你是在找這個嗎?”
有個女·人的聲音,略帶輕佻的傳了過來。
肖容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是個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的女·人。
女·人望着他,微笑了一下:“肖少爺仿佛恢複的不錯。”
肖容擰眉,擡手要比劃。
那個女·人卻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麽一樣,先開口說了出來:“你一定是要問我是誰,對不對?”
肖容不否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女·人搖搖頭:“現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讓我來看你的人是誰。”
女·人沖着肖容走過去,然後傾身,附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肖容的背立刻就僵住了。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很意外是吧?”
女·人将手機遞到他的手裏,有點調侃的自語道:“那樣的人居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很不符合常理,對不對?”
肖容抿唇,無法張口說話,也因爲震驚,而無法動手去比劃什麽。
“不過你不用覺得擔心,他就隻有你跟你大哥而已,沒有第三個可以培養的人了,我嘛,是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肖容依舊瞪着她。
女·人指了指他手裏的手機:“我很快就得離開,你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說完,她像是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一樣,改口:“或者是,跟他說?”
肖容看着女·人臉上那玩味的笑容,皺眉,低頭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
然後将手機屏幕豎起來,給那個女·人看。
女·人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字之後,馬上就笑了:“好的,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别擔心。”
宋霜現在幾乎被送到了風口浪尖。
莫紹言跟盧旌思晚上一起喝酒的時候,還看着今天的熱點新聞皺了皺眉毛。
“允許實習醫生上手術台這樣的事情,他居然也能做的出來。”莫紹言搖頭,“他真是膽子大。”
“這個實習醫生是白笙笙。”盧旌思看着手機上推送的相關報道,跟微博網頁上面的許多評論,若有所思的開口,“他在工作上的事情從不徇私情。”
“既然不徇私情,那是怎麽讓白笙笙這種實習生上了手術台的?”莫紹言喝了一口手裏的加冰威士忌,側身,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旋轉光球,有點星星醉意。
盧旌思眸色深沉:“宋霜能讓一個實習生上手術台,說明這個實習生有完成這場手術的實力。”
“别開玩笑了,她隻是個畢業不到兩年的實習醫生,主刀的外科手術隻有這一台,而且之前連當三助的經驗都沒有。”
莫紹言看有一篇報道,已經查清楚了白笙笙從畢業之後的所有履曆資料跟參加實習的工作經驗。
怎麽看,怎麽覺得白笙笙不是一個具備了那種實力的人。
“據說當時那台手術的主刀醫生是二院外科的楊靖醫生。”
盧旌思道。
莫紹言點頭:“是,沒錯。”
“新去的醫生是過去救場的。”
盧旌思又道。
莫紹言點頭:“沒錯。”
“如果這個實習醫生被證明的确是白笙笙,是不是說明,白笙笙的能力在楊靖之上?”
盧旌思又問。
莫紹言想也沒想的點頭:“沒錯啊,是這樣。”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轉頭跟盧旌思道:”不是,一個實習醫生,哪裏來的本事比楊靖厲害?”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路徑問莫紹言:“宋霜剛剛娶了這個白笙笙的時候,是很不喜歡她的。”
“有什麽問題?”莫紹言反問,“顧白笙才剛死了,他火速再娶,而且這個白笙笙還是老丈母娘逼着他娶得,他不喜歡不是很正常?”
“那你覺得現在宋霜是不是喜歡這個新妻子了?”
這下,把莫紹言給問的不說話了。
哪裏還用說。
現在宋霜的每個反應,都是在說明着他喜歡現在這個妻子。
若不是喜歡,哪裏會允許一個實習醫生上手術台?
若是不喜歡,前前後後出了那麽多事情。
僅僅憑着上次在盧旌思婚禮上,她跟肖容糾纏在一起被誣陷的事情,都可以借題發揮跟她離婚。
但是,到現在爲止,宋霜還沒有跟她離婚。
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嗎?
“宋霜的母親很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宋霜的老爸到現在都不認可她,可是宋霜卻依舊護着她,沒有跟她離婚的意思,你猜,除了喜歡她之外,是不是還有别的原因?”
“什麽原因?”
莫紹言也被盧旌思分析的有點信了。
盧旌思跟他打比方:“比如說……”
“床上會玩兒?”
莫紹言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開口。
盧旌思厭惡的督了他一眼:“說正經話。”
莫紹言嘴角抽動一下:“我沒開玩笑,你之前沒聽說過她的名聲嗎,爲了留院工作,還勾·引過科室的主任……“
“算了,不想跟你說話。”
盧旌思懶得聽他說這些八卦,起身就走。
莫紹言也放下手裏的酒杯追上去:“你對我是不是有偏見?”
“我不想跟低智商的人交流。”
盧旌思将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給打開,轉身離開酒吧。
莫紹言唇角扯了扯,有點無奈的嘀咕:“這女·人到底有什麽辦法讓宋霜喜歡?除了臉蛋身材難不成還有顧白笙那種醫學造詣?”
盧旌思早已走遠,根本沒有人回答他。
……
宋霜看醫院門口守株待兔的記者朋友,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姜壽元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對着他道:“今天已經在醫院門口守了一整天了。”
“不是說解剖結果今天就能出嗎?”
宋霜問姜壽元。
姜壽元皺了皺眉,道:“本來是今天能出的,但是法醫說有些地方還沒有确定,所以把結果推到明天了。”
“隻要結果公布,事情就解決了。”
宋霜收回視線,要轉身離開。
姜壽元看他如此淡定,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的确定手術不是主刀醫生的失誤?”
“她不會犯這種錯誤。”
宋霜道。
姜壽元看着宋霜離開,憂心的歎了口氣:“可是,實習醫生上手術台,這事兒真是要命啊,還好現在沒人證明的确是實習醫生上了手術台,若是有我們本院的人證明了,那可就糟了。”
姜壽元也很害怕當初給小野做手術的人站出來說明主刀醫生不是楊靖,而是白笙笙。
不過,至今爲止,參與手術的人還沒有亂說話的。
他差不多也能放心了。
隻需要稍微等一等。
等到明天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
小野的死因,就真相大白了。
張甜甜已經有三天的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
在病房裏醒來之後,就看着天花闆發呆。
門口有人走進來,她也不去看。
直到有人坐在她的病床邊,輕輕跟她說話,她的眼珠才挪動了一下。
“張小姐,您身上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張甜甜搖搖頭,看向進來的護士,皺了皺眉:“有什麽事?”
“楊醫生讓我來轉告您一句話。”
“什麽話?”
張甜甜好奇的問對方。
護士開口,溫和道:“楊醫生說,給小野做手術的那位主刀醫生的身份,您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
“我不會亂說的,請楊醫生放心。”
張甜甜回答。
護士微笑了一下:“那就沒事了,你如果不舒服就讓護士去幫你叫醫生。”
張甜甜點點頭。
護士起身從病房離開。
出門之後,将自己的身上裝着的針孔攝像頭跟錄音設備給翻了出來,心情激動的匆匆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