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渾身一陣惡寒,仿佛有陰風吹過一樣,猛地打了個哆嗦。
她不由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
發現沒有什麽可疑的人,這才疑惑的皺了皺眉毛,繼續往前走:“好奇怪,怎麽突然就一陣陰風。”
她這時候還不知道,宋霜正在找她算賬的路上。
二院一直都是北城有名的大醫院。
雖然前面有個二字,但是,就是北城醫院的無冕之王。
不管是從醫療器械的先進程度,還是從從醫者的能力來說,都是北城最頂尖的。
尤其,北城醫院還年年都有北城豪門宋家的捐資。
更是讓二院成了遙遙領先于其他醫院的行業第一。
白笙笙進了電梯之後,人擠人,人挨人的。
她知道自己的脖子剛受了傷,不能被人擠來擠去,所以上了電梯之後,就很自覺的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等着電梯到一層。
可是,正當他安靜等着電梯到達一層的時候,忽然有個似曾相識的男聲從她頭頂傳了過來。
“白小姐?”
白笙笙還沉浸在自己是顧白笙的身份裏沒法敏銳的扭轉過來。
等到終于意識到自己就是人家口中的白小姐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擡起了眼睛,準備跟人打個招呼。
誰知,一擡眼。
那個叫自己的男人居然是她最惡心的男人。
“沈敬?!”
白笙笙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往後退了退。
正好這個時候電梯到達一層,電梯裏的人都開始往外走。
白笙笙看着沈敬不懷好意的眼神,渾身發毛。
迅速從他身邊繞開,跟着離開電梯的人就匆匆出了醫院的大廳。
而沈敬看着她從自己的跟前驚慌離開,也不着急,嘴角勾了勾,就壞笑着提步跟了上去。
……
宋霜大步出了電梯。
剛到骨科門診室裏。
骨科的王醫生就奇怪的問他:“宋醫生,有事麽?”
宋霜臉色沉沉,眼光掃過科室裏的病人,發現沒有白笙笙的人影之後,才問:“白笙笙走了嗎?”
那骨科醫生一愣怔,莫名其妙的開口:“剛走了,宋醫生找他做什麽?”
宋霜沒有回答,轉身直接走了。
骨科醫生一臉奇怪的嘀咕:“宋醫生幹嘛找那個騷狐狸?”
宋霜沒有聽見骨科醫生後面那句話。
直接下樓去一樓大廳裏找白笙笙。
可一樓大廳也沒見到人影。
剛好從一樓經過的護士徐茜看見宋霜,咬了咬唇,有點心口直跳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就快步走到了宋霜的身邊:“宋醫生?您今天不是休假嗎?怎麽來醫院了?”
“你見到白笙笙了嗎?”
他直接問徐茜。
徐茜被問愣了,但是想起了幾分鍾前的确見過白笙笙,就擡手,指了指門口:“我剛才見她跟一個男的拉拉扯扯的出門往那邊走了。”
宋霜聞言,眼神一暗。
徐茜看着宋霜的眼神變了變,又聯想到白笙笙之前就讨好宋霜嶽母的事情,忍不住添油加醋:“這個白小姐的私生活真混亂,我看那個男的跟她舉止可暧··昧了,搞不好是前男友或者現男友吧……”
徐茜話都沒說完,宋霜就冷着臉,大步出了醫院。
醫院外。
“沈先生,你再跟着我我就報警了!”
白笙笙忍無可忍,猛地頓住腳步,轉頭看沈敬。
周圍的路人聽見她提高聲音,憤怒的警告,也紛紛朝着他倆奇怪的看了過來。
沈敬那張臉上還是一副好男友的表情,不氣不惱,脾氣好的要命:“笙笙,幹嘛這麽生氣,我這幾天可是反省了自己的,我上次是太着急了,爲表歉意,我請你吃飯吧?”
“我跟沈先生你不熟,我還有急事,要先走了。”
白笙笙沒想到這麽偶遇一下沈敬也能死纏爛打的跟上來,心裏實在煩得很。
加快了步伐要離開。
沈敬看她走的急,眼神一眯,惡毒的表情從臉上一掠而過。
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就快步跟上,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有急事麽?我送你吧,我的車就停在這邊的車庫裏。”
“不用了!”
白笙笙感覺到沈敬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很用力,心下一慌,拒絕的同時去看沈敬的表情。
猛地發現,沈敬眼中神色猥瑣又狠毒。
她吓得一愣。
正好給了沈敬漏洞可鑽,沈敬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地下車庫那邊的通道扯:“走吧,我送你!”
“你放開我!我跟你不熟!我不認識你!”
白笙笙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沈敬隻要把她扯到車庫的車裏,她就要遭殃!
這個男人是有暴力傾向的!
而且還是個律師!
就算自己被他扯到車裏強奸了,沈敬這樣的律師,也是有辦法颠倒黑白的。
再加上白笙笙本來就臭名遠揚,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她心裏害怕,隻能一面掙紮,一面大聲向路人求救:“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求求你們!快幫我報警!”
周圍的路人都聽見她的被沈敬拉着走,都是一副觀望的态度。
有幾個人駐足拿出了手機。
沈敬則是無奈的苦笑着解釋:“笙笙你别鬧了,我知道昨天你生日沒給你買包包你生氣,可你也不能這樣跟我鬧分手啊?我們都快結婚了,你這樣鬧,也給大家添麻煩。”
他這樣無奈的一解釋,周圍路人聽了,就紛紛把手機給收起來,繼續自己走自己的了。
人家男女朋友耍小性子鬧分手,他們這些路人還是别插手了。
再說,大家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更懶得管這種事了。
白笙笙簡直被沈敬這張颠倒黑白的可怕嘴臉給弄得毫無辦法,自己的包包也被沈敬給搶了去。
想要去踢沈敬。
沈敬看地下車庫的路口就在幾米遠的地方了,且根本沒有幾個路人在看她。
幹脆把她一把抱起來,給抱到了地下車庫裏。
白笙笙在還是顧白笙的時候,從沒有被男人這樣粗暴的對待過。
宋霜待她不管是如何生氣,都不會罵她一句,更别說是對她動粗。
她嫁給宋霜之後,也從沒有什麽男人有機會去對她動粗。
這麽多年過來,她被宋霜保護的這麽好,根本就沒有應對這種流氓無賴的經驗。
被沈敬給抱到車庫裏之後,她害怕極了。
捶打沈敬也無效。
幹脆一口咬住了沈敬的耳朵。
沈敬吃痛,抓住她的頭發,一把将她摔在了車裏,還撲上去兇相畢露的連着甩了她兩個巴掌。
她被打的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隻感覺到胸前的衣服被人一點點的解開……
模糊之中。
她腦子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男人模糊了的臉。
忽然好想回到了顧白笙第一次的時候。
那個時候,也是這種模模糊糊的意識裏。
成壁那張臉也模糊的令人看不清晰,但是他很溫柔。
他的手指就像是帶着灼人的火焰一樣,解開她的襯衣扣子,輕輕的把她的衣服褪下肩頭。
他的臉湊過來,薄薄的唇親吻她的眼睛,額頭。
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好像在親吻什麽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一樣,那麽小心珍重。
不敢太輕,也不敢太重的輕輕去抱她。
手指握住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的時候,仿佛還帶了一點激動到無法抑制的微顫。
她恍恍惚惚,卻又打從心裏歡喜着的去喊他的名字:“成壁……”
“成壁?”
有人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顧白笙還在恍惚之中,卻又看着黑洞洞的車頂,仿佛回想起了自己正在遭遇的事情一樣,意識錯亂的哭了起來:“成壁救救我……”
沒有人理會她。
但是卻有打鬥的聲音雜亂的傳來。
拳拳入肉,聽的人心驚膽寒。
沈敬求饒的聲音也模模糊糊的響起:“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然而回應沈敬的,隻有一聲更比一聲重的拳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白笙感覺到有一件溫暖柔軟的厚重衣服把她裹了起來。
男人大口喘息着,聲音緊繃的問她:“你怎麽樣?”
“我害怕……”她皺着眉,帶着哭腔意識不清的哭,“成壁……”
一瞬間。
抱着她的那堵胸膛就仿佛變成了一堵僵硬的牆。
男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而她也因爲頸部的傷牽動的腦子疼,忽然昏了過去。
……
顧白笙再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到了家裏。
她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睜開眼睛,是熟悉的吊燈跟天花闆。
她動了動脖子,有點疼,忍不住嘶的發出了一聲倒吸氣的聲音。
還未來得及擡手去碰一下後頸。
宋霜的聲音忽然從床畔,冷不丁的傳了過來:“你認識成壁?”
顧白笙腦子裏仿佛有神經猛地繃緊。
有點被吓住了。
她驚慌的眨了眨眼睛,渾身發毛的去看發出聲音的地方。
宋霜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襯衣上有已經幹了的血迹,衣領上的扣子崩掉了兩顆,袖子挽在小臂上,一隻手上有擦傷。
頭發沒有亂,但是臉上表情很冷很冷。
眼神更冷。
明明很好看的一張臉,但是卻好像魔鬼一樣,現在表情冷沉的很吓人。
“什……什麽?”
她嗓子暗啞,無比尴尬的反問?
試圖裝傻。
她現在是白笙笙,怎麽能告訴他自己認識成壁?
而且,成壁還是顧白笙心中一直愛着不能忘的男人。
說句不好聽的,成壁就是宋霜她老婆給他栽在頭上的一抹綠啊。
當然,這抹綠是宋霜明知道,也心甘情願要接盤的。
“那我這樣問好了,”宋霜看她裝傻,薄唇輕啓,又問,“你怎麽知道顧白笙藏在浴室琉璃台下面的嬰兒肥皂的?”
顧白笙有點淡定不能了。
她要怎麽解釋說,她就是顧白笙?
隻不過是,死了之後,借屍還魂,附身在了白笙笙這個倒黴蛋的身體上了?
這樣說,他這個相信科學,且還是風雲學霸的優秀老公會相信嗎?
但是轉念一想,她有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不能說!
老媽胡慧當初逼着宋霜娶她的時候,可是說了宋霜對顧白笙做過不能說的事情的!
至于這件不能說,并且讓他們一起隐瞞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明白。
如果她說了自己就是顧白笙,且不說宋霜會不會信她。
反正是絕對不會讓她查出當年隐瞞她的那件事就對了。
要想查,還是得借着白笙笙的身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