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茉兒熱度話,克勞迪眼睛瞪得圓圓的,他頭發上卷卷的呆毛不安分地支棱着,讓他看起來像一隻傻乎乎的大型犬。
“對啊,我有兩個孩子呢。”想到家裏的兩小隻,張茉兒露出一個笑容。
“天呐,那你也已經結婚了,”克勞迪忽然捂住心口,擺出一臉心碎的表情:“我失戀了。”
“别開這種玩笑,克勞迪,你會讓我覺得自己魅力無邊的。”
張茉兒顯然不認爲他是認真的,隻當他在調侃自己。
“我沒有在開玩笑。茉,你知道嗎,自從我們上次分開之後,我就下定決心要向你求婚了!”
克勞迪表情嚴肅地說道。
求婚?
他們總共才見過幾面啊,張茉兒甚至連他的姓氏都沒記住。
怎麽在克勞迪那裏兩個人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關系?
“額……克勞迪,在中國兩個人通常都要在認識很久、彼此了解之後才能結婚的。”
“我們已經彼此了解了呀,并且我還深深爲你着迷。”
張茉兒一陣汗顔,她心虛地往不遠處保镖的方向看了幾眼。
并且暗自在心裏祈禱他們沒有聽到克勞迪說的話。
不然這要是被沈容澈知道,那個家夥肯定又像打翻了醋缸一樣。
“克勞迪,會長要開始講話了,我們過去吧。”
張茉兒迅速轉移話題。
這次的國際建築師交流會主題聚焦在新興建築師身上,旨在爲一批被選拔出來的建築師們提供展示自己作品和建築理念的機會。
雖然主角們都是新人,但整個交流會還是有一定規模的。
建築師協會的高級會員們基本都顯身了。
交流會即将正式開幕,國際建築師協會的會長上台緻辭。
一陣掌聲雷動之後,晚宴正式開始。
“茉,我們一起去喝杯酒吧。”
克勞迪熱切地看着張茉兒。
他已經從剛剛張茉兒已經有孩子的打擊中重新振作起來。
克勞迪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他覺得茉現在的丈夫不一定比他強……也許他多跟茉相處相處,還能夠赢得她的芳心。
“好吧,我們去那邊。”
張茉兒答應下來。
她一直很不擅長這種應酬的場合,一群不怎麽熟絡的人們挂上微笑的面具彼此寒暄,實在沒勁。
其實這群建築師裏有很多人都好張茉兒抱有一樣的想法,他們是憑真本事說話的,多說幾句漂亮話并不能讓專業水平有任何精進。
然而也有一些人喜歡應酬,認爲這是擴充自己人脈圈的好機會。
張茉兒和克勞迪一起走到了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
桌上有制作精緻,看起來很美味的小蛋糕。
她放下酒杯,拿起一個品嘗。
“茉,可以說一下你的丈夫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克勞迪問道。
“啊……我還沒有丈夫。”
張茉兒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的确,她和沈容澈還沒有真正結爲夫妻呢,雖然兩個人的狀态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模樣了。
“沒有結婚?那你的孩子。”
“哈哈哈,他們都不是我親生的,隻不過代爲照看。”
“原來是這樣!”
克勞迪忽然大笑起來。
他就說茉明明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已經結婚并且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呢?
張茉兒看着克勞迪喜上眉梢的樣子,有點黑線。
她大概猜得出來對方在想些什麽。
“克勞迪,我必須跟你說,咱們倆是沒有可能的。”
張茉兒把手裏的小蛋糕放在一旁,正色道。
“爲什麽?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作‘男未婚,女未嫁’,我們兩個明明很合适啊。”
“但是并不是所有未婚男女們都能随意結成夫妻啊。”
張茉兒無奈地說,她壓根不相信克勞迪會對自己有什麽深厚的感情,多半隻是對方一時興起而已。
“而且雖然我還沒有結婚,但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非常相愛。”
克勞迪沉默了一會兒。
他端起手中的酒杯,把香槟一飲而盡。
“好吧,看得出你确實很幸福,大概我們就是‘有緣無分’吧。祝你和你的愛人‘百年好合’。”
張茉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克勞迪,中文造詣還真不低啊,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喂,你這家夥不會隻是在開我玩笑吧。”
克勞迪搖搖頭。
“Nono,我剛才是認真的。但是在你說了你有男朋友之後,我意識到真正的愛其實是成全,所以我就選擇了放手。”
“你做了正确的選擇。”
張茉兒帶着笑意對克勞迪說道,她覺得他實在是個有趣的人。
人的性格可以直接從作品上反映出來,克勞迪本人就是這樣随性的、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怪不得他的建築作品可以充滿創造力,從不循規蹈矩。
可惜跟他合作的商人們恐怕就會覺得很痛苦了。
跳過了奇奇怪怪的話題,張茉兒和克勞迪聊起了一些有關建築的事情。
兩個人相談甚歡。
“張小姐對嗎,會長想請您過去商量一些事情。”
這時走過來一個侍者,他叫出了張茉兒的名字。
“會長?你是說米勒先生?”
來人點了點頭:“是的,米勒先生派我來請您過去。”
咦,奇怪,會長會有什麽事想跟她說呢。
張茉兒雖然也是建築師協會的會員之一,但是她一直以來都比較低調,更是有很長時間沒接過什麽大活了。就算有工作基本也隻是應魔倫設計院的邀請意思意思參加一下,會長應該不知道有她這号人才對。
“好的,那我們走吧。”
不管怎樣總不會是什麽壞事,去了再看呗。
“我可以一起過去嗎?”
克勞迪再一旁插嘴道。
沒想到那個侍者一臉歉意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米勒先生隻邀請了張小姐一位客人。”
“可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協會的一員,我想米勒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多一位客人吧。”
張茉兒有點尴尬,克勞迪一起去又不會有什麽妨礙。
“實在抱歉,我沒辦法做主。”
侍者依然沒有松口,堅持要隻帶張茉兒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