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袁望?”張茉兒終于出聲,軟軟糯糯的聲音還有軟萌又略帶嬌媚的長相一點都不符合她身上有些清冷的氣質。
袁望黝黑的眸子轉了轉,托着下巴依舊在審視着張茉兒,然而張茉兒也不惱,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讓他盯着。
反正她現在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有什麽好怕的。
過了一會兒,袁望一改常态,深深的說了一句:“不,你找錯人了,我不是袁望,我叫大衛·袁。”
說完還沒等張茉兒反應,一隻拖鞋就這麽飛了過來,險些砸到張茉兒,不過扔鞋的人技術相當高明,那拖鞋直挺挺的砸在袁望的腦門上。
“啊!哪個王八羔子敢偷襲我!”
身後随即沖出來一聲暴喝:“臭小子!你罵誰王八羔子?我是你老子!”
隻見一個穿着簡單的白色背心,一條過膝短褲,踩着另一隻拖鞋,拖沓拖沓就過來了的中年男人。
父子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這大眼瞪小眼的場面實在刺激。
“爸!你老婆就給你留下我這麽個寶貝兒子,你還要打死我?”
“你少給廢話!被給老子整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洋名字,你是嫌棄老子給你起的名字是不是?”
“爸!你懂啥,這叫潮流!潮流懂不?”
“呸!老子管你什麽潮流,老子給人理了一輩子頭,可不管這東潮流西潮流的,潮流這東西能當飯吃嗎?”
袁望氣的指着自己頭說,“要不是爸你半夜趁着我睡覺将我的頭發給剃光了,你現在還有機會看什麽叫東潮流西潮流了!”
這麽一番話惹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有這麽一個不着調的兒子,老袁也是命苦,還得半夜爬起來給兒子剃頭。
張茉兒十分淡定的看着父子兩吵架,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張茉兒上前扯了扯袁望的衣袖,然後對袁望的父親說道:“伯伯,我能不能借您兒子使使?”
老袁正在氣頭上,聽到張茉兒的話,想也沒想,大手一揮,便說道:“你喜歡就拿去,随便用!免得我看到他就頭疼!”
“爸!你當你兒子是豬肉呢!說拿去就拿去!”袁望聽自己父親這麽說,頓時急的跳腳。
“袁望,我想請你剪頭發。”張茉兒輕輕地說了一句,語氣肯定,不容置喙。
張茉兒調查過袁望,袁望之所以退出時尚圈,就是因爲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小麥的親生母親。
這理發店的夥計們包括袁家父子兩都驚呆了,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敢上門來找袁望這小子剪頭發。
這姑娘看來是不知道以前袁望幫别人燙頭将人家的頭發都給燒沒了,當時這事兒還上了報紙,老袁花了半生的積蓄賠給人家,才幫袁望将這件事擺平。
從那以後,老袁的理發店生意也是大不如從前,街坊鄰居見到老袁,就喜歡調侃一下老袁的敗家子。
老袁這才看向張茉兒的方向,原來是個漂亮的令人發指的姑娘。
“姑娘啊,我這手藝也不知道你們都姑娘喜歡啥,你去别的地兒剪吧。”老袁抱歉道。
“沒事,不麻煩伯伯您,讓袁望幫我剪就行。”
“那啥,小姑娘啊,你千萬别讓袁望動手……”老袁再次阻止道。
張茉兒低低的笑了,隻見她揚起的嘴角裏露出的小虎牙,很是可愛。
“袁望,跟我走。”袁望整整比張茉兒大了十歲,而張茉兒也不喊哥哥,就這麽叫着人家的全名,頗爲順口。
這下袁望自己也猶豫了,這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女生,腦子被驢踢了竟然敢上門找他剪頭發。
“袁望?”張茉兒已經走到了門口,轉身叫了一聲還站在原地的袁望。
鬼使神差的,袁望就跟上去了。
身後還有人指指點點,低聲細語的談論着什麽,隻是袁望什麽都聽不見,好像着了魔似的跟着張茉兒走。
張茉兒帶着袁望走到一家造型屋前,袁望擡頭看了看“The Spring”,便黑了臉,轉身就要走。
卻被張茉兒拉住了,她将袁望扯到門口。
她走到保全面前,盯着保安的眼睛說道:“我是張家大小姐,要見你們總經理姚子泉。”
保全愣了一下,“你真的是張家的大小姐?”保全對張茉兒的話有些不可置信。
張茉兒笑着點頭,“就是我!”
保全想着要真是張家大小姐,那晾在這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叫總經理來看看比較好。
“那你先等等,我去給你叫我們總經理。”
說着便快步走了進去,很快,那保全便跟着一個女人走出來了。
袁望一看到那女人,忙轉過身去。
隻見那女人畫着大濃妝,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頭法式波浪卷,身姿搖曳的走了過來。
“你找我們總經理?”
張茉兒不說話,扭頭看了看保全,那保全有些抱歉的說道:“張小姐,這是我們的造型顧問安娜小姐,你有什麽事,跟安娜小姐說也是一樣的。”
安娜神氣非常,像一隻高傲的天鵝。
見張茉兒不理她,隻是看着她笑,安娜有些生氣,環着胸說道:“聽說你自稱張家大小姐,我怎麽沒見過你?”
安娜是圈内有名的交際花,她男女通吃,經常趁着給貴夫人們做造型的空擋,勾搭她們老公,而且還能綠葉叢中過,片片不沾身。
後來據說從良了,就跟了姚子泉。
張茉兒勾唇,笑着說道:“雲小姐,那就你的事情了。”
“你知道我姓什麽?”安娜有吃驚,這美的有些驚人的女人,不會真的是張家大小姐吧?
正尋思着呢,姚子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怎麽來了?”
張茉兒笑眯眯的看着來人,眼光又看向不肯轉過身來的袁望,想着或許今天會有大收獲。
姚子泉見張茉兒隻是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心咯噔一下,大小姐這副表情看起來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姚經理?”
張茉兒仍舊淡笑着,她就是想晾晾姚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