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把那個打火機,還有會場現場的視頻以及童冰顔提供的視頻全數放給楚青青看了後,她再沒了之前的鎮定。
因爲警察說了,若是她早點承認,轉爲污點證人,那她還能減刑,所以在她的律師還未到之前,她就已經承認了全部罪行,還指認了是甯美麗唆使她這樣幹的。
當然最後甯美麗和甯曼妮也被帶進了警察局。
當然一開始甯曼妮姐妹也是不承認的,但在看到那段監控視頻及錄音後,他們不得不承認,而且因爲甯曼妮企圖用裝病來逃脫法律的制裁妨礙了司法公正,數罪并罰,她的期刑更是延長了好幾年。
就這樣甯曼妮、甯美麗以及楚青青全部入獄,就算有上官家在後面打點,但本次他們罪行的宣判也未有半分減刑的迹象。
當然甯曼妮入獄,駱雲薇肯定是要來看望她的。
這天是甯曼妮入獄的第二日,駱雲薇申請了探監。
女獄警到牢房通知甯曼妮:“42号甯曼妮有人探監。”
甯曼妮沒有問是誰,就跟着出來了。說實話到現在爲止,她都還沒有搞清楚,那段視頻和錄音是從何而來。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探監室。
“是你?”甯曼看到駱雲薇轉身就想離開。
“怎麽看到我,怕了?”
駱雲薇挑釁的話一出,甯曼妮馬上停止了動作,轉身又折返回來,坐到了駱雲薇的對面。
“如果你是來落井下石的,那沒這個必要。”
甯曼妮雙手帶着手铐,明明已經是階下囚了,但她依舊高傲地看着駱雲薇,此刻她還是看不上駱雲薇,甚至想用眼神來将她踩在腳下。
“是嗎?”
駱雲薇也不惱,看着甯曼妮不急不緩地說道。
看到駱雲薇甯曼妮就來氣,隻見她不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想幹嘛?”
“你覺得我能幹嘛?”
甯曼妮看着駱雲薇那淡定的模樣,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真的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樣了,如今她城府極深,很難再從她的臉上看到喜怒哀樂,這個女人變得實在太可怕了。
“還記得我女兒嗎?”
甯曼妮當即咯噔一下,那個被淹死的女兒,她記得。難道她是知道了什麽?
“你要是貴人多忘事兒,我就幫你回憶回憶?”
甯曼妮還是不做聲。
駱雲薇又繼續開口道:“兩年前,你來巴黎和柳易瑤那個女人說了什麽,難道你忘了?”
她怎麽可能忘記,因爲她的一句提醒,柳易瑤聽了她的話,最後駱雲薇的女兒溺水死了,雖然她不是主使人,但是對于那個孩子的死她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段回憶也是馬上湧上了心頭。
兩年前,因爲柳音是上官昊未婚妻的緣故,柳音帶着甯曼妮到巴黎參加一年一度的時裝秀。
當然因爲柳音和柳易瑤是堂姐妹關系,所以在巴黎這段時間,柳音和甯曼妮都是住在柳易瑤的家裏。
在巴黎時裝秀現場,甯曼妮看到了多年不見的駱雲薇,當時她還以爲自己眼花了,但她問了其他人後确定那人就是駱雲薇。
雖然駱雲薇離開了上官昊,但甯曼妮看她還是不順眼,更是見不得她好。
但是在巴黎甯曼妮無權無勢也不敢輕舉妄動。
機緣巧合之下,她知道了柳易瑤的未婚夫正在追求駱雲薇,作爲一個女人,柳易瑤肯定是不能忍受的,所以甯曼妮當即計上心頭。
那日她單獨将柳易瑤約了出去。
巴黎某個咖啡廳内。
“阿姨,你約我出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說實話,若不是因爲柳音的關系,柳易瑤是不怎麽喜歡甯曼妮的,因爲甯曼妮勢力,小心眼。
“我想和你談談駱雲薇?”
駱雲薇?聽到這三個字,柳易瑤當即就有了興趣。
“我聽說,她勾引你的未婚夫?”
“那個賤女人。”
說到郝澤陽,柳易瑤就憤憤不平,她那麽愛他,她居然還去勾搭别的女人,還是一個未婚先孕帶着兩個拖油瓶的女人。
這是對她極大的侮辱,她一個豪門千金大小姐,難道還不如那樣一個女人嗎?
越是這樣想,柳易瑤的内心就越是氣憤。
握着咖啡杯的手也緊了許多,甚至連那雙眸子也添了幾摸紅色。
甯曼妮看到柳易瑤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成功帶動她的情緒,那接下來的計劃她肯定也會參與進來了。
“我聽說她有兩個孩子,那是視如她的命啊。這樣你把她的孩子悄悄給綁了,然後威脅她離開你的未婚夫,想必爲了她的孩子她以後都不會糾纏你的未婚夫了。”
當然柳易瑤也不是傻子,她馬上反駁道:“可是綁架是犯法的。”
“我們那不叫綁架,就是暫時幫她看會兒孩子而已,等她答應了你就把孩子還給她就是了。”
“這樣真的可以?”柳易瑤還是有些擔心。
“易瑤,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難道以柳家在巴黎的實力還怕搞不定嘛?你隻管大膽去做就行了。”
當時柳易瑤真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竟當場就同意了甯曼妮的說法。
幾天後就聽說駱雲薇的女兒溺水死了,當然和柳易瑤是有關系,但具體情況她不知曉。
當即她也被吓了一跳,但還好柳易瑤自始至終都沒有說是甯曼妮給她出的注意,而當時因爲這件事情,柳家搞得焦頭爛額,又呆了幾天,柳音帶着甯曼妮便回了國。
這兩年甯曼妮真的已經忘了這件事,今天經駱雲薇一提醒,她便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就是因爲這個回來複仇的?
甯曼妮看着駱雲薇,心中的懼怕更甚。
她和柳易瑤說的話隻有她們兩人知道,甚至連柳家和上官家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駱雲薇此刻的實力已經讓甯曼妮的後背一遍清涼。
“你這是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駱雲薇臉上挂着微笑,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變化,但就是這樣更讓人害怕。
“你,你想怎麽樣?”甯曼妮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顫抖。
“我不想怎麽樣,隻是想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誰都要爲她所犯下的罪行買單,你也逃不掉。”
此刻駱雲薇臉上的笑容褪去,那雙眸子迸發出的淩厲又是讓甯曼妮一驚,吓得她避開了駱雲薇的眼神,此刻她很怕,是從未有過的怕。
“我告訴你,你拐賣婦女兒童、故意傷人罪加上縱火罪三罪并罰才15年,我還真覺得少了,應該再給你加一個故意殺人罪。”
15年對于一個已經50歲幾歲的人來說,有生之年也差不多就在這監獄過完了。
但如果真加上故意殺人罪,甯曼妮當真是要将牢底坐穿了。
“駱雲薇,你不要血口噴人,要定我罪也要有真憑實據。”
“是嗎?那你就好好在監獄呆着,千萬别先死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找到證據那天。”
“駱雲薇我已經進監獄了,你還要這樣趕盡殺絕?”
“哈哈哈,甯曼妮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當年但凡你有點良知也不會給柳易瑤那個女人出那樣的注意,我的女兒也不好死。現在你說我趕盡殺絕?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笑嗎?”
駱雲薇的話像是一把利劍插進了甯曼妮的心髒,她知道了,若是駱雲薇真能拿出當年她教唆柳易瑤綁架她女兒緻使她女兒死亡的證據,那她這輩子還真的沒法出監獄的大門了。
“我什麽都沒做。”雖然此刻甯曼妮完全沒有底氣,但她還是堅持爲自己辯駁。
“不承認也沒關系。我們就走着瞧好了。”
駱雲薇起身。
“隻要我有空我就會來看看你,你過得越不好,我就會越開心。哈哈哈......”
駱雲薇笑着出了監獄,那笑如鬼魅般一直萦繞在甯曼妮的耳邊,就連那日晚上她還做了噩夢。
甯曼妮知道駱雲薇定是不會放過她的,隻是如果她此刻告訴了上官昊他們,就是承認自己做了這件事情,如果不說就沒了應對的措施。
甯曼妮糾結着,最後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上官家的人。
看着甯曼妮有這樣的下場,駱雲薇并沒有打敗敵人的興奮,她感覺内心還是空唠唠的。
就算甯曼妮死了,她的女兒還是無法複活,所以她根本無法高興起來。
車上。
“冰顔,馬上幫我訂最近一班的飛機票回b市,我想回去看看緻遠。”
“是的,薇姐。”
童冰顔很快就安排好了,飛機是下午三點的。
現在上午11點,他們還有一點時間回酒店收拾一番。
駱雲薇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了甯靜撒着小短腿在緻遠後面,喊着哥哥,那個時候她還口齒不清,但她最早學會的是喊哥哥,而不是媽媽,當時她就覺得,怕也是因爲是龍鳳胎的原因,他們兩兄妹感情好,就連這叫人,也是先叫的哥哥。
那個時候她看着兩個孩子在屋子裏大鬧,搗亂,雖然有時候很氣人,但此刻想想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微風襲過,駱雲薇的雙頰已經打濕。
駱雲薇擡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這道傷疤估計這輩子都愈合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