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混在裏面,哭得梨花帶雨,心裏卻在想:表哥真的死了嗎?他會不會再次轉世?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忽擡頭看見端坐一旁的郁青瑤,紅袖心中一動,暗想:表哥兩世都喜歡她,兩世都找到了她,這是不是說,我如果跟着她,就有可能見再次轉世的表哥?
可是我跟她素不相識,無親無故,我隻是個小狐狸,她怎麽會看得上我?
她有心搭讪下郁青瑤,隻是她們這些人一祭拜完,就被趕回二公子的院子。紅袖完全沒找到跟郁青瑤說話的機會。
這批女人走後,郁青瑤松了口氣,心說:總算走了,吵得我頭痛。
紀宗主鬼魅一般出現在靈堂,面無表情的看着兒子的靈柩。
郁青瑤猜不出他在想什麽,忙起身含淚道:“伯父,您怎麽來了?這麽晚了,您該休息了。”
紀宗主擺了擺手,說:“我來看看。”
郁青瑤見他完全沒跟自己談心的意思,便識趣的侍立一旁,不再說話。
紀夫人卻走了過來,含淚道:“夫君,我兒死了,你要爲他報仇啊!”
紀宗主皺眉道:“此事我心裏有數。”
郁青瑤驚叫道:“什麽?英德是被人害死的嗎?誰幹的?”
紀宗主頭痛了,安撫的說:“這隻是一種猜測,或許是或許不是,我已派人去查了。”
郁青瑤信任的說:“嗯,那就好,我相信宗主一定會查清楚的。”
紀宗主嘉許的點了下頭。
紀夫人急問:“誰負責此事?”
紀宗主不耐煩的說:“我讓玄德去查了。”
紀夫人一聽,頓時就不幹了,假笑道:“大公子事務繁忙,這事不如交給别人去辦吧!”
紀宗主似笑非笑的問:“那,交給刑堂,你滿意嗎?”
紀夫人想了下,就馬上搖頭。
她心想:刑堂?不就是那殺千刀的老丈人的嗎?交給他去辦,跟交給那殺千刀有什麽區别?他們就是一夥的,他們就是兇手,就算查出來了,也必會隐瞞。
紀宗主臉色一沉,冷冷的說:“此事就這麽定了,無須多言。”
紀夫人心中不滿,卻不敢再争。
她暗想:是了,這老頭子,就算明知英兒是玄德殺的,也不會去查。他把這事交給紀玄德去辦,就是存了兩手打算,如果不是玄德幹的,他自會查出其他兇手來,若是玄德幹的,他負責辦這事,一定會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将事情徹底掩蓋下去。
可是,老頭子,你不在乎英兒的死,想保住另一個兒子,可死的是我的兒子,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不管負出什麽代價,我都要爲我兒報仇。不管是誰害了我兒,我都要他死!
不過,我還要仗老頭子的勢,不能跟他翻臉,現在誰還能幫我?
誰還敢幫我?
紀夫人想來想去,眼睛就盯上了一邊的郁青瑤。
她暗想:她這麽愛我的兒子,一旦知道我兒是被紀玄德所殺,一定肯幫我殺了紀玄德。
紀宗主在靈位前站了會,對紀夫人和郁青瑤說:“夜深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客人來。”
通常來說,守靈是要守到天明的。
郁青瑤面露難色的看向紀夫人,紀夫人眼中惱怒之色一閃而過,随即順從的說:“是!”
郁青瑤不好說什麽,隻好跟着說:“好的!”
紀宗主看了看郁青瑤,嘉許的說:“你是個好的,以後仍可時常來我家坐坐。”
郁青瑤大喜,心說:不枉我演了一天。
她面上卻絲毫不現喜色,默默的點點頭。
紀宗主轉身離開,暗想:有郁青瑤陪着,夫人應該心情會好一點。
今天靈堂上郁青瑤的事,他都知道了,手下彙報時,加油添醋的說郁青瑤象侍奉婆婆一樣照顧紀夫人,紀夫人象對女兒一樣痛着郁青瑤。
郁青瑤帶着自己的手下,住進了紀家客房。
一回到卧室,阿秀就不安的說:“阿瑤,你不要太傷心。”
阿珍立馬就笑了,不屑的說:“智障!”
她後面想說:“你真蠢,你真以爲主人會爲那種人哭嗎?”
郁青瑤早猜到阿珍後面不會是好話,立馬發動禁制,不許阿珍再說一個字。
在心裏傳音道:“智障,你不會說話就不許再說,這裏可是紀府。你說的每一個字,紀宗主都可能聽得到。”
阿珍心中一凜,忙回道:“主人,我不敢亂說了。”
郁青瑤不理她,轉向阿秀歎道:“我怎麽能不傷心,自跟英德認識以來,人都說他不好,他對我卻是一片真心。”
阿秀點頭,歎道:“是啊!二公子對你,真是沒說的。”
郁青瑤幽幽的歎了口氣,暗想:阿秀真是沒治了!
阿珍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阿秀。
當晚,郁青瑤睡都睡得不踏實,半夜幾次從睡夢中驚醒,哭道:“公子,等等我!不要扔下我!”
弄得阿秀很傷感,一夜睡不着。
郁青瑤一向信奉:騙人之前,要先将自己騙了。她現在都分不清自己對二公子是真愛還是僞裝了。
次日,郁青瑤早早就起床,去紀夫人那,然後陪紀夫人吃早餐,再陪紀夫人一起去靈堂。
今天,紀夫人打起精神,擔起紀府女主人的擔子,接待女賓客。
紀少夫人?被紀夫人打發到廚房去了。紀夫人現在看到紀玄德夫妻就恨得牙癢癢,哪肯讓紀少夫人代替紀英德給人回禮?
在靈堂給賓客回禮的事,她交給郁青瑤了。
七七四十九天裏,郁青瑤的任務,就是守在靈柩前,給前來祭拜的賓客一一回禮,象足了紀家的媳婦,紀二公子的少夫人。
停靈完畢,郁青瑤跟着紀夫人,送紀英德的靈柩入土。
紀英德安葬在紀家的祖地。
回到紀府,當着大夥的面,郁青瑤端端正正跪到紀宗主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紀宗主詫異的問:“青瑤,你這是何意?”
郁青瑤擡起磕得紅紅的額頭,堅定的說:“青瑤有一事相求,還請伯父答應!”
紀宗主沉吟問:“何事?”
他怕郁青瑤有非份的要求,不敢輕易就答應,非要先問清再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