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憊的往自己住處走。
李懷德本還想細問的,見她如此,隻好忍了,送她回房。
郁青瑤足睡了半天方醒。
她匆匆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點早餐,就立馬趕往指揮室。
這可是她第一天上班。
到了指揮室,所有人都在等她。
郁青瑤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起晚了點,勞你們久等了。”
周文等人都笑道:“沒事,你昨天辛苦了。”
郁青瑤元氣滿滿的坐在領航席上,說:“我們啓航吧!”
周文遲疑了下,問:“郁姑娘,你真的記得航線嗎?”
睡起一覺,清醒過後,他終是不敢相信。
郁青瑤笑道:“放心吧!我會帶你們回家的。船長你别擔心,我們現在走過的路,都有記錄的。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返回去。”
周文讪笑了下。
王悅昨晚沒等到最後就去睡了,此時插口道:“郁姑娘,這可事關我們的生死,不可兒戲啊!”
郁青瑤回眸一笑,說:“我知道,我也在這船上呢!”
王悅不好再說啥了。他心說:我當然知道你也在,可我就怕你小姑娘不識輕重,一時逞強,把我們全帶到死路上。
郁青瑤見衆人臉上都有懷疑之色,歎了口氣,說:“施沖不是說前面有浮島嗎?再給我兩天時間,我領你們去看那浮島!”
周文聽了,拍闆道:“好!我再往前開兩天試試。”
衆人這才沒再有疑問。
郁青瑤信心滿滿的領航,周文等人卻個個心懷忐忑。
他們總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太促不及防,讓人完全不敢相信。
但不敢相信的同時,他們又強烈的希望這是真的。
每個人的内心都非常的糾結。
兩天後,指揮室處在極度緊張壓抑中,按航程算,馬上就可見到地浮島了。也就是說,郁青瑤會不會領航,馬上就見分曉。
與此同時,這也決定了他們的生死。
不一會,周文突然欣喜的說:“這裏我熟悉,我們就要到浮島了。”
全指揮室的人聽了,都情不自禁的低聲歡呼起來。
再過了一柱香時間,指揮室的鏡面上,清晰的出現了浮島的影像。
那是一座懸在空中的小島。通體如碧波一般的蕩漾。島上平下尖,如倒置的山峰。島山有五座高低不等的小丘。一座小丘上有幾條小魚在飛,另一個小丘上長着一棵半生半死的樹。
這樣奇怪的浮島,整個虛空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指揮室裏的人,臉上全都顯出狂喜之色。
見了這浮島,所有人都敢肯定,他們真的回到了航線上。
郁青瑤回首,驕傲的笑道:“我說過的,我會領航!”
這時,再沒人懷疑她了。
所有人都對她贊不絕口。人們圍着她,拼命說好話。
現在,對他們來說,郁青瑤就如憑空出現的救世主一樣。
周文贊歎道:“青瑤,你真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了。”
郁青瑤忙擺手說:“哪裏,這多虧周船長指點方向,我們才能一次找回航線。要沒周船長開船,我再會領航也沒用。船長的功勞最大,也要感謝全船的船員,是他們通力合作,我們才能順利脫險。”
這話說得很漂亮,她的神态和語氣都很誠懇,說得所有人都開心的笑了。
他們心裏暗贊:這姑娘到底是當過宗主的人,就是識大體,會說話。
王悅大笑道:“說得好!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今天我作東,請大夥喝酒!”
指揮室内又是一片歡呼之聲。
今天王悅是真高興,他下了血本了,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千年靈酒,還有一大桌正常的好菜。這次的菜可不是妖寵的肉,全是他私家珍藏。
衆人看着都流口水,心裏默念:握草!終于可以吃一頓正常的酒菜了。
郁青瑤受到前所未有的歡迎,她的座位仍在紀公子邊上,但身份已不同了。原來隻是作爲公子的女人出席,現在卻有了受人尊重的身份。
周文率先敬的就是她,接着,衆人一個個過來敬酒。
好在郁青瑤久經沙場,不停說着好話,每人來敬都隻抿一小口,不然她鐵定要醉倒當場。
盡歡而散後,郁青瑤仍是不勝酒力,回去休息了。
李懷德送了郁青瑤回房,意猶未足,又去找周文幾人要再喝幾杯。
他到時,發現周文三人早就聚在一起又喝上了。
見紀公子到,周文三人相視而笑。
王悅笑道:“公子,你怎麽不陪美人,反跑來找我們這些老頭?”
賈機仗着酒勁,笑道:“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公子,你怎麽就舍得扔下美人跑這來?”
李懷德幹笑道:“她睡了,我不好吵她,就來找你們。”
周文笑了,給他倒了一杯酒。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周文對二公子的印象大爲改觀,深覺得這位公子真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架式。
李懷德敬了三人後,問:“你們剛在聊什麽?”
賈機讨好的說:“還能聊什麽,聊你那位美人呗!”
李懷德笑道:“她的表現确實令人意想不到。不過,你們在酒桌上不是誇了她許多了嗎?”
周文啧了兩聲,說:“說句實在話,讓她領航,我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她真的能成。”
王悅附和道:“就是!”
周文饒有深意的說:“說句不嫌丢人的話,我在星槎上數百年,至今記不住這條航線。郁姑娘知道虛空才幾天?看了星圖才幾天?”
王悅拍大腿說:“就是,她簡直是天才!”
周文冷笑道:“這可不是天才就能做到的。”
賈機呆了一下,問:“你什麽意思?”
他生性多疑,沒辦法,幹刑訊多了。他第一個想法是,郁青瑤是僞裝的,其實早就會領航,說不定是别派隐藏混進來的奸細。可細想一下,又覺得不對。她的年齡是無法僞裝的。這樣的人才,别派怎麽舍得派出來當奸細?
周文歎道:“她是天才中的天才,甚至已不能用常理來揣度。”
李懷德聽得都懵了,問:“你什麽意思?”
王悅在旁笑道:“老周,你說得神神叼叼的,竟把她說得不是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