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放下酒杯,冷冷的說:“我要喝下這杯酒,隻怕就要死了。”
郁青瑤臉上色變,強笑道:“公子,不要胡說,我怎麽會害你?”
李懷德看了眼湖上美景,道:“我已中計,獨身到此,你還怕什麽?”
郁青瑤歎了口氣,拍手道:“公子真是聰明人,居然這麽快就識破這個局了。可惜,晚了一點。”
李懷德點頭道:“誰派你來的,你們有多少人?依我的身份,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郁青瑤狡黠的笑了,說:“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我可不清楚。我隻受命今晚殺你。公子,你喝下那杯酒多好?我省了許多事,你也少受許多苦。”
“你這麽有把握?”
“那當然,公子身份雖然尊貴無比,可修爲實在是低了點。我殺你,不用一個呼吸。”郁青瑤傲然道。
李懷德輕蔑的笑了,說:“你大錯特錯,真當我是那麽好殺的?在大羅天,不知有多少刺客想殺我,最終都死在我手下。你當浮山宗宗主是好惹的?你當我父親就沒給我保命的法寶?我真要放出殺手锏來,這世上或許隻有檀文軒能逃走,其他人全要死。”
郁青瑤色變,顫聲道:“不可能,哪有那種東西!浮山宗是什麽?大羅天在哪?”
李懷德憐憫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見識少,我不怪你。大羅天是另一個大世界,禦寶閣隻是浮山宗的一個小部門,等同藥苑。我的身份遠比你想象的更尊貴。我若死在這,這裏整個世界的生靈,都會因我父親的憤怒被毀于一旦。”
郁青瑤臉色變了又變,狐疑的說:“你說的真的假的?”
李懷德傲然道:“以我的身份,何須騙你?”
“握草,怪不得有人肯出三件元嬰境法寶請我出手。我還說呢,一個金丹初期的公子哥,怎麽這麽值錢。”
李懷德輕蔑的說:“你上當了。要不然,我的人頭何等值錢,你幕後的人爲何不親自來取?偏要派你這等無知之人。”
郁青瑤猛然亮出一柄骨質飛劍,喝道:“你詐我!”
李懷德冷笑道:“我就站在這,你盡管全力出手。我可以保證,死的絕不是我!”
郁青瑤不由又猶豫了。
對峙了一會,李懷德問:“郁青瑤在哪?”
假郁青瑤嘻嘻一笑,說:“爲妨她出來搗亂,我把她關在一個隐秘的地方,那裏隻有我才知道。她可真是個美人,我本打算殺了你之後,再把她賣個大價錢。”
李懷德皺眉道:“你放了她,我容許你逃一個月。”
假郁青瑤啧啧道:“才一個月?”
李懷德冷冷的說:“這是底線,敢對我起殺心,敢動郁青瑤,我要殺你滿門!”
假郁青瑤有恃無恐的拍拍胸脯,誇張的說:“公子,妾身好怕怕!”
李懷德皺眉,冷冷的道:“但願你沒傷青瑤,她但凡有一點傷,我事後滅你全族,凡是認識你的人,與你有關的人,都要死!”
假郁青瑤聽了,隻覺毛骨悚然。
她在魔道長大,聽慣了種種可怕的威脅,卻從沒聽過這一種,簡直細思極恐。
如果别人說這話,她隻當聽了個笑話,但這話從紀公子口中說出,她卻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光憑禦寶閣的力量,就足以做到這一點。
假郁青瑤想了一下,忽然全身氣勢全開,骨劍一抖,劍上幻化出無數可怖邪魔。
她的實力,俨然是元嬰老祖級的。
無數邪魔現出可怕的面目,張牙舞爪,或哭泣着,或獰笑着,或瘋狂着,或悲嚎着,重重疊疊向李懷德撲來。
看這樣子,她已全力出手,一擊之下,就要将他擊成齑粉。
李懷德端立不動,連眼睫毛都沒動一絲。
他從容鎮定的看着撲來的邪魔。
眼看他就要死在劍下,忽然,無數邪魔如幻影般消失。假郁青瑤妖媚的笑道:“公子,一個月,是嗎?你說話要算話!”
李懷德淡淡的說:“我無須騙你!”
“好!公子,妾身告辭!”假郁青瑤笑着就要飛走。
“且慢!主使是誰?”李懷德叫道。
假郁青瑤頓住身形,皺眉道:“公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李懷德冷笑道:“敢對我起殺心,你已是個死人,有個人陪葬,不好嗎?别忘了,是他置你于死地。”
假郁青瑤呆住了,她眼珠飄忽的東看西看。
李懷德冷笑道:“你若不說,我也不過多費點手腳,明天我就将禦寶閣高層全都拿下,一一嚴刑拷問,總能找出來。”
假郁青瑤震驚道:“你敢這樣做?”
李懷德冷笑道:“我浮山宗掃地的都是元嬰,死上幾十個又有什麽打緊。”
假郁青瑤震驚的無語了,這才頓悟自己接了這單暗殺任務,真的是招惹了天大的敵人。
眼前這位公子,也不是那位所說的沉迷美色的纨绔,不但有龐大到可怕背景,心智更是可怕,幾句話楞是說得自己不敢動手,隻想逃命。
她從沒見過這樣難纏的對手。
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騎虎難下,想逃都難。可是,修爲低下的公子,現在連手都沒動。
來之前,她真沒想過,自己會陷入如此絕境。
李懷德不耐煩的催促道:“快說!”
如果他不是這麽強硬,有一絲膽怯露出來,假郁青瑤就會認定他是在詐自己,然後悍然出手殺了他。他一直這麽硬氣,倨傲蠻橫得不象話,便生生唬得她不敢動手,連逃都不敢逃。
假郁青瑤陪笑道:“公子,打個商量,我把所有事都告訴您,您放過我怎麽樣?”
李懷德臉色稍緩,不悅的說:“不行!”
假郁青瑤有點惱了,生氣的說:“公子,你要講道理。你真要逼死我,我就跟你魚死網破!”
李懷德冷笑道:“魚一定會死,網絕不會破。”
假郁青瑤無語了。
她頭痛的問:“公子,你怎麽樣才肯放過我?”
李懷德沉吟問:“青瑤呢?”
假郁青瑤無力的說:“她沒事,我根本沒抓她,她仍好好的住在你那怪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