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去的,多半是爲了自己的國家,接受雇傭的多半是貪圖重賞。但征調不同,是強迫性的,免費的,立了功才有賞賜。
被征調的人立了功,也多半會被上司貪功。就是說,被征調去戰争,好處很少,送死的機會卻很大。戰争期間,通常是超級宗門征調小宗門的道人參戰。象這次平天觀發動大戰,就征調齊國所有道院的道人和弟子。
郁青瑤被征調去打仗,其實不合情理。
這裏面有多方共同促成,一是王俊茂、簡光熙和蕭正初三人,他們要去前線,又不想舍了郁青瑤,暗中要人征調郁青瑤去前線。
先讓她害怕,吃點苦頭,再調到自己身邊來。
郁青瑤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到了那種血火紛飛,慘烈厮殺的戰場,她能不怕嗎?到時,給她一點照顧,她還不感動的以身相許?
有這麽位美人陪着,殘酷的戰鬥也會變得浪漫起來。
郁青瑤自身實力雖隻築基,但她有三隻金丹境的妖寵,這也是一大助力。戰鬥的關鍵時刻,這是能保命殺敵的絕好戰力。
這就是王俊茂三人打的如意算盤。
二來是孫執事的盤算,懷夢德喜歡上了郁青瑤,這可不行。爲了斷絕懷夢德的妄想,爲了兒子的前途,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調她去前線,她戰死了那是最好。敵人殺不死她,也有的是機會坑死她。
郁青瑤确定自己被征調後,心情很是不爽。她讨厭打打殺殺的事,尤其是戰争。
在她看來,人生有那麽多美好的事要做,要有那麽多好吃好玩要享受,傻子才會拼命去戰鬥。吃好穿好玩好沒事撩帥哥,這才是她想過的人生。戰争,完全不在她的人生計劃裏。
更何況,齊周兩國的戰争,關她什麽事?
她不是周國人,也不是齊國人。不顧誰勝誰負,都跟她沒一毛錢關系。她幹嗎要摻和進去,無故爲别人拼命?
她當即說:“抱歉,這種征調我不去。我沒有義務爲平天觀戰鬥。我反對戰争,憎惡人與人之間的互相殺害。人不應該自相殘殺,人族的敵人是妖鬼,而不是自己。殺人本就是一種罪惡,戰争就是人間最大的罪惡,我不忍心殺人。”
鄭執事等人聽了,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他們雖覺得這事對郁青瑤不太公平,但他們沒想過她敢抗命不去。
孫教授就想:這美人傻了?你想不去,一會悄悄溜走就是了,這麽公開抗命,你這是找死啊!
鄭執事郁悶了,郁仙子這麽當衆抗命,他就難做了。按理來說,他就該立即逮捕郁青瑤,然後按平天觀的宗規,對她進去嚴厲的審判和處罰。
但他本心不願這樣做,他心中一來是同情郁青瑤,二來是在來之前,他就好奇的打聽過郁青瑤的事,知道她身邊有三隻金丹境的妖寵。他不認爲自己能打得過三隻金丹境的妖寵。
鄭執事幹笑了下,說:“郁仙子,我就是通知你,去不去,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按規矩,你接到通知後,應該在十五天内趕到前線大營報到。不然的話,會被平天觀全國緝捕,被逮住後,後果難料,你要謹慎從事。”
被征調卻抗命不從,不是死罪,也要被廢掉道法,或是被關到平天觀的仙獄中關上幾十年。
郁青瑤沉默不語。
她激憤之下當衆抗命,卻也知後果。她還沒做好公開與平天觀對立的準備。
于是,借着鄭執事的這句話,她就默認了要再考慮一下。
她不再公開抗命,氣氛就緩和下來了。
沉默了一會,郁青瑤強笑道:“我現在心很亂,無心施法,這就交給你們了。”
鄭執事幹笑了一聲,說:“好的,你再好好想想。”
郁青瑤點點頭,帶上阿秀她們直接就回了自己住的客棧。
到了客棧房間,阿秀忍不住了,在外面她不好問,糾結的問:“阿瑤,怎麽辦?”
她喜歡這種自由自在到處救人的生活,不想去打仗。可她對平天觀有點悚,她總記得,就是平天觀逼得她一家深藏在地宮裏,從此過着不見天日的生活。
但郁青瑤跟朱老祖不同,朱老祖會擔心損害平天觀的聲譽,會不忍心向師兄弟和後輩下手,這才選擇自我囚禁在地宮裏。
郁青瑤有點郁悶的說:“等我想想。”
郁青瑤對平天觀全不感冒,了不起她離開齊國,從此再不來這就是了。
隻是真要抗命不去前線,那她就面臨一個問題。
齊國是絕不能再住了,她得離開齊國,到平天觀勢力管不到的地方才行。
隻是天下這麽大,郁青瑤能去的地方還真就不多了。
阿福在邊上說:“我們離開齊國,去别處,比如周國,主人怎麽樣?”
阿福對幫齊國打仗也不感興趣,她現在隻愛美食,覺得主人說的萬事都可辜負,唯美食不可辜負,真是太對她的胃口了。
她現在隻想跟着主人滿世界走走,品嘗各地的美食。
郁青瑤沉吟道:“周國?”
周國她曾住過一段時間,弄死了兩位皇帝,搞得周國連換三任皇帝。不過,天下人并不知那事是她做的。
姬重德死了這麽久,心海宗應該不會再追查他的死因。她去周國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這裏有個問題,她現在的位置在齊國東北,周國在齊國西邊,要橫穿齊國才能去周國。而且兩國交戰,邊界守衛必定嚴密,這一路上,郁青瑤要突破封鎖去周國,那真心不容易。
再說,誰說戰争會打成什麽樣子。要是她好不容易回到周國,住得好好的,齊國卻打過來了,那豈不又要逃?
“周國不好去啊!”郁青瑤歎息道。
阿珍吐槽說:“周國不好去,吳國不能去,主人,那你隻有去北方異族那了。”
阿秀不安的說:“聽說異族吃人爲生,形如妖魔,去那不好吧?”
阿珍吐槽道:“你傻啊!你才是吃人的祖宗,你怎麽會怕異族?”
阿秀白了阿珍一眼,說:“你胡說,我才沒有吃過人。”
阿珍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說阿秀了。她覺得阿秀讓主人養歪了,成了隻天下最奇怪的飛天夜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