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瑤才剛到城中,與曾員外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面都沒見過。全無關聯之下,誰會想到她會用詛咒殺了曾員外夫妻?
晚上,郁青瑤在城中一家大客棧訂了間天字号套房住下。
次日,郁青瑤睡到天色大亮,方懶洋洋的起床。
梳洗完後,郁青瑤畫了個美美的淡妝,吃了頓豐盛的早餐,結了賬出門。她先去了錢莊,兌換了十萬枚銅錢和上百兩碎銀,然後去了附近幾處名勝古迹遊玩。
下午,她去了城外三十裏處的卧虎山玩。
卧虎山形如卧虎,風景秀美。
六月天氣,正是炎熱時節,郁青瑤修了道術,雖不甚怕熱,卻怕陽光把自己的皮膚曬黑了。她取了把畫着水墨山水的油紙傘出來,撐在頭上,權當是太陽傘了。
烏珍吐槽道:“主人,你腦子壞了嗎?現在又沒下雨!”
郁青瑤心中郁悶:我要怎麽跟這隻蠢妖怪談紫外線會讓我白嫩的皮膚變黑的科學常識?這又沒防曬霜可買,我不打傘怎麽辦?
想了想,她說:“阿珍啊!傘除了擋雨,還可以用防曬的。”
“莫明其妙,你又曬不壞。”烏珍不解的說。
郁青瑤歎息道:“可是,曬多了,皮膚會變黑,那就不好看了。”
“曬太陽真會變黑嗎?”烏珍疑惑的問。
“那當然,你沒看到農民都是黑黑的嗎?相反,長年躲在屋子裏不出門的小姐,都是白白嫩嫩的。”
烏珍歪着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覺得主人說得有道理。她又有了新的疑問:“曬黑點有什麽關系?我全身都是黑的,也沒事啊!”
郁青瑤無語了,叫道:“我才不要變黑!”
烏珍道:“主人,變黑真的沒事的。大太陽的,你這樣打着個傘,人家見了會當你神經病的。”
郁青瑤歎了口氣,說:“打自己的傘,走自己的路,讓别人說去吧!對于他人的诽謗和誣蔑,不須在意。隻要自己活得自在,活得開心就好。”
烏珍歪頭道:“那你幹嗎還要做那些善事,你明明很在乎他人對你的看法。”
郁青瑤無言以對。叫道:“阿珍,你給我閉嘴,我就打個傘,你這麽跟我吵幹嗎?”
烏珍翻了個白眼說:“主人,我明明是跟你好好說理,大吵大叫的是你耶!”
郁青瑤無語了。
她不理烏珍了,郁悶的往山上走。嘴裏嘀咕:我竟然辯不過一隻智商不在線的傻鳥,真是不科學。
烏珍問:“智商不在線是什麽意思?科學是什麽意思?”
郁青瑤卻不肯再說了。
走到山背處,遠望去可見城中景色,山前一條白色的河,逶迤如帶,山下田野如棋盤。
郁青瑤舉着傘,白裙當風,衣袖飄飄,遠望去随時會随風而去。
走了一會,遠望前方有一個畫亭,亭中有兩個錦袍公子,亭外立着一群仆人。
郁青瑤好奇的看了一眼,視線在他們帽子上的玉石,腰間的寶劍停了一下。覺得可能是城中權貴家的公子,她便擺出特别美好的姿态,款款向他們走去。
嗯,如此良辰美景,遇上我,算他們運氣,對他們來說,這或許會是一生中最美的邂逅。
高劍是饒洲将軍之子,今天陪着遠道來的表弟孫思齊來玩。正在畫亭中休息,忽見一名絕色美人,撐着把雅緻的畫傘,随風飄來。
風送來縷縷奇異的清香,她就象是風中一朵白蓮,袅娜的飄來。
青山綠水,仿佛忽然就消失了。
她的臉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如天下最毒的毒藥。他覺得自己中毒了,是那種無藥可救的毒。
孫思齊癡癡的看着前面來的美人,炎炎夏日忽然就不見了,他仿佛看見一輪皎潔的月亮。
年青的仆人們也看呆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美的女子?
一個老成的仆人最先清醒過來,他看了看郁青瑤手中的傘,忽然想起一事,不由毛骨悚然。
他想起什麽事?
這是山中,荒郊野外的,哪來這麽一個美麗的小姐?哪個正常的女子會在烈日中撐着傘?小姐怎麽會一個人在山中亂走?
特麽的,她莫非是妖怪?
他顫抖着撥出刀來,厲聲高叫:“她是妖怪,大家小心!”
這一吼,把大家都吼醒了。
正以優美的步伐走來的郁青瑤,差點被他吼得閃了腰。
她驚愕的停下了,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仆人。
特麽的,你眼瞎啊!本姑娘如此國色天香,你居然說我是妖怪?
高劍楞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撥出了腰中寶劍,對準了郁青瑤。
接着衆仆人紛紛亮出了兵器,恐懼的對準了郁青瑤,将兩位公子護在了身後。
孫思齊吓了一跳,急躲到表哥身後,顫聲道:“表哥,你可要保護我啊!”
高劍心裏有些發毛,他倒不是雛,跟些道人見識過殺妖的場面。隻是那些妖怪都是小妖,沒什麽危險性。
他聽那些道人說起過,醜陋的小妖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遇上美得不同凡響的女妖。女妖是越美越厲害。跟他說,如果在野外遇上美得超凡脫俗的女子,十成是女妖,見了最好趕快逃,逃得越快越好,千萬不要猶豫,不要心軟。
倉促間遇上郁青瑤,他就心慌慌。
郁青瑤欲哭無淚,說好的最美的邂逅呢?怎麽變成這樣?
她微笑道:“公子莫慌,我不是妖怪。”
高劍看她如白蓮般美麗純潔的笑容,心裏又不肯相信她是妖怪。
他學過道術,使出望氣術看了眼,見她頭頂一道純白的氣柱,顯是修爲有成的道人。他松了口氣,收回寶劍,拱手道:“抱歉,失禮了!”
郁青瑤含笑行了個道禮,道:“不知者不怪,公子無須在意。”
高劍轉頭瞪了眼那仆人,罵道:“蠢才,爲何亂叫?”
那仆人分辨道:“公子,這不怪我,哪有人大晴天打傘的。”
高劍看向郁青瑤手中的傘無語了。他也想不通她爲什麽要打傘。
郁青瑤郁悶了,解釋說:“烈日炎炎,聊取一蔭罷了。”
高劍恍然,含笑客氣的說:“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可否進來一叙?”
郁青瑤含笑點頭,說:“我是郁青瑤,打擾了!”
說着,她收了傘進了畫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