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急了許素素,她會當場把人打個半死。而那個時候,郭世子并不敢救人,也不會救。他美人多啊,打死了再搶就是了。他才懶得去救,惹急了許素素,她會連他一起揍。
聽了這話,衆女隻好怏怏不樂的退了。
許素素打量了下自己的夫君。郭世子長相還是挺英俊的,隻是往日沉迷于酒色,神情淫邪,面色青白,眼袋青黑。許素素往日一見就心生厭惡。
然而,閉關半個月後,靈魂換成李懷德就大不同了。
身體挺直如槍,一臉正氣,臉色紅潤有光澤,目如朗星,看上去就很沉穩可靠。誰見了都會說是個好小夥。
許素素心中大奇,就沒拒絕李懷德。
她想看看郭世子是真變了,還是又想出什麽鬼主意來騙自己。
海棠驚奇的看着世子,半個月不見,世子忽然變得飄逸如仙,眼睛清亮有神,偶爾洩出一絲犀利的劍意。與往日纨绔不堪的樣子相比,簡直如換了個人一般。
名義上的夫妻二人,并肩向偏房走去。
世子夫妻落座,丫環送上茶來,海棠命小丫環催促上菜。
李懷德看着對面坐着的許素素,許素素容貌姣美,一身樸素的青色道袍,如空谷幽蘭般娴靜。眼神如劍般盯着自己,似要洞穿他的髒腑,看清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李懷德心下暗歎:這是個好女子,隻是,我又要對不起我的妻子了。
他掩飾性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說:“夫人,以前我年少無知,又出于意氣,走上了邪路。從今往後,我決定洗心革面。”
許素素呵呵了,麻披,你以後說說我就會信嗎?你說這話不止一次了。
李懷德知她不會信,含笑道:“你我之間誤會已深,我說什麽恐怕你都不會信。”
許素素果斷點頭。以前郭世子裝過浪子回頭的樣子,以此哄許素素跟他上床。在雙方父母的重壓下,許素素信過一次。結果次日就被郭世子打臉嘲笑。當時,她氣得撥劍差點殺了他。此後,她就再不信他的鬼話了。
“院中女子太多,想必夫人也很煩惱,我明日就遣散她們。”
許素素不信,冷笑道:“你舍得?”
李懷德有什麽不舍得?他又不是原來的郭世子,要是可以,他連許素素都想送走。
李懷德含笑不語,叫親随郭福來,取了衆女的賣身契,命發還給衆女,又給每名美婢陪送了一副豐厚的嫁妝。至于妾室,他開始寫放妾書,吩咐允許她們帶走自己的嫁妝,并她們院中所有的财物。
郭世子是手上散漫的人,給每個妾室都送了大量财物。每人院中的東西價值都不下黃金萬兩。
見李懷德來真的,許素素懵掉了。
海棠不由暗想:握草,他不會真給小姐那一掌給打醒了吧?人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小姐這是終于要苦盡甘來了?
郭福等親随都看得發傻。
等李懷德寫完放妾書,酒菜上齊了。
李懷德擱筆,吩咐郭福和郭壽備好東西,明早就辦這事。今天天色已晚,晚上把人送走,太不近情理。
郭福和郭壽兩人今天在内院當值,接了這些文書,兩人很牙痛。
但世子跟以前大不相同,二人摸不清世子現在在想什麽。不辦又不敢,辦了又怕世子以後後悔找他們撒氣。
“夫人,我敬你一杯,以前種種,皆是我的不是,還請夫人原諒!”李懷德舉杯誠懇的說。
許素素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杯中的酒。麻披,你不會又在酒中下了藥吧?
以前世子不忿許素素看不起自己,不肯跟自己同床,使過不少龌鹾的手段。許素素都給他弄怕了。
海棠熟練的又是銀針,又是施法,驗了一會,方向小姐點頭,示意酒中沒異常。
許素素還是不敢喝,隻用唇碰了碰杯口。
李懷德看得一臉黑線。
握草,對夫君提防到這種程度,至于嗎?郭世子的人品究竟存不存在?
“你到底想幹什麽?”許素素問。
“不想幹什麽,隻是想做一個合格的世子。”李懷德淡然道。
經過十來天,他想得很清楚。借了郭世子的軀殼重生,他就應做好一個世子的本份。做好了郭世子,才能得到權勢。他才能更好的照顧前世的家人,才能有機會娶到郁青瑤。
以前他爲了娶郁青瑤不惜背叛師門,借金頂觀的勢。現在的郭家,勢力比金頂觀更大,世子能動用的力量,遠比他一個人強。
而他扔了這個身份,首先就要遭到郭家全力的追殺。
到時别說娶郁青瑤,自身都難保。堅持跟郁青瑤在一起,還會跟她帶去殺身之禍。
李懷德是聰明人,不會幹這種蠢事。
他的第一步就是遣散衆女,擺出浪子回頭的架式,赢得濟州侯的信任和重用,對許素素,他并沒有額外的想法,他是想先穩住她。等自己跟師妹聯絡上了,再尋機跟許素素深談,最好能說服她自己離開。
他覺得反正許素素不喜歡嫁到郭府,很有可能跟她達成一個兩全齊美的協議。
至于聯姻,隻要給春水觀足夠的利益和保證,他覺得春水觀并不會一定非要聯姻不可。想必郭世子的師父,相信那位許長老也不願看到女兒婚姻不幸。
許素素欲待不信,可看郭世子的神情堅定,又容不得她不信。
許素素似笑非笑的問:“你這是準備騙我三個月還是一年?”
李懷德微笑道:“一年内,我不踏進你房間半步,也不與其他女人來往,如何?”
許素素和房中的丫環都瞪大了眼睛。
信你才有鬼哦!
郭世子是色中餓鬼,一日不可缺少女人,還不止一個女人,半個月閉關修練,已讓世子院中的人吓得六神無主了。
一年?誰都不信!
“話,我說到這裏!信與不信,全在于你!院子裏有你做主,在外,我希望你至少擺出個世子夫人的樣子來。”李懷德坦然的說。
許素素不由點頭。
在外面,要跟世子鬧僵了,侯爺夫人要來過問,她父親也要派人來斥責的。
這是完全合理的要求,她沒道理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