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衣法袍重新披在身上,拔劍而出的夏樹已然轉過身來,隻見血屍兇猛,将悶油瓶強壓身下,虧得小哥以刀相抵,奪命屍吻一口咬在了龍脊背之上,尖牙和古刀摩擦,火花迸濺。
跌坐在地上的胖子手中的大黑星最後幾槍崩在那血屍的背上,可子彈連皮都沒擦破便變形彈飛,這些攻擊對于血屍而言就和蒼蠅撓癢癢一般。
果然子彈想要破魔還得将符篆刻寫其上,可這樣的附魔工作不是夏樹現在的道行能做到的,現在還是屠了這頭血屍。
提劍夏樹一個箭步便是沖向了前方,血屍若有所感,回頭望向身後,隻見夏樹一個縱身,腳踩血屍那寬闊的後背就是一個側空翻。
“唰~~”
在這幽暗的墓室中夏樹忽然感到風兒在呼嘯,而他和風兒融爲一體。
落地一個膝跪急刹,夏樹的身體回旋半周,手中凝聚破煞法力之劍徑直朝血屍心口捅去。
“啪~~呲~~”
劍還未推到底便在半途停住了,血屍一隻手憑空出現在劍刺過的軌迹之上,一把抓住了的桃木法劍,哪怕他的右手瞬間被劍身上蘊含的法力灼。
“吼~~”
聽到這個聲音夏樹就知道事情要遭,隻覺被控住的劍身上傳來一道向右的扭力,這血屍是要廢了他的法劍?
桃木之劍降妖除魔無往不利,劍身雖硬可到底是一柄木劍,最怕之事便是折斷,哪怕隻斷了寸許,這法劍也是廢了。
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麽一柄罕見的雷擊桃木劍夏樹怎舍得它折斷,心念一轉他已經做出了決斷,隻見他瞬間松開握劍的右手,而左手袖中則是打出了最後一道破邪符。
“轟~~”
法力炸開的光芒中,一根大拇指飛天而起,刺入靈魂的疼痛讓血屍下意識的松開了手,施加在劍身之上的兩個力道先後撤去,雷擊桃木劍瞬間彈飛出去,遙遙插在了遠處的磚縫之間。
劍沒事了,但他和悶油瓶怎麽辦?難倒還是要用到那招?
看向自己的手指,夏樹的目光有些不忍,但看向血屍那近在咫尺的醜臉他更不能忍,那麽就用這招吧!
夏樹毅然決然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血珠瞬間從傷口滲出,以劍指爲筆,以神運筆,一個血色的“敕”字寫在了夏樹的左手手掌。
“先天先地,元始祖氣,玉皇心術,鬼神皆避,急急如律令,敕~~”
手印翻轉,夏樹一張打在了血屍的額頭之上。
“轟~~”
微弱的豪光一閃而逝,血屍卻像中了掌心雷一般被夏樹直接擊飛出去,被他控在身下的悶油瓶這才腰腹一個用力,直接站立而起。
隻見夏樹的臉色煞白了幾分,這一手不是什麽掌心雷,也不是燕赤霞的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而是以掌爲基,用精血所書的一道總攝萬神印。
僵屍世界的英叔常常咬破手指逼出精血制服一衆僵屍鬼魅,小時候的夏樹每每看到這裏都感覺手疼,仿佛被咬破的是自己的手,男子漢流點血不算什麽,但對于咬破手指他一直都很抗拒,這麽多年過去倒是成了心理上的陰影,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定然不會這麽做的。
這一招如此方便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極其耗費心神法力,夏樹此刻覺得自己有朝悶油瓶發展的趨勢,哪怕人家撒了幾的血才先陷入虛弱狀态,可自己逼出來的每一滴都是精華啊!
擦去額頭上冒出的虛汗,夏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像是香蕉片一樣的東西往嘴裏咀嚼,氣血缺失自然要補一補。
在烏坎達夏樹買不到國産的老山參西洋參還是買得到的,雖然棒子的高麗參也有,不過卻都是韓劇裏的袋裝口服液,喝這種東西夏樹甯可幹嚼“香蕉片”。
身側的悶油瓶目睹了這一幕後也是罕見的瞪大了眼睛。
“要不,你也來點?我感覺你也挺虛的。”
注意到悶油瓶的視線,夏樹又掏出一把西洋參片遞到了他的面前。
“算了,我怕虛不受補。”
渾身上下都是寶的張起靈也怕虛不受補?不過按夏樹這樣的吃法也早該流鼻血了,不過自己這具身體意外的耐操,從小就沒生過什麽病,退伍回來哪怕沒怎麽鍛煉過恢複力還是相當強的。
上個世界斷掉了兩根肋骨還沒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長好了,不然他現在也不能這麽活蹦亂跳。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夏樹又是将這把切好片的西洋參塞進嘴裏,一共兩把小二兩的量就被他這麽三兩口的消滅了,流鼻血什麽的倒是不存在,夏樹隻覺這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一股熱力就從腹中朝四肢百骸散去。
這,這是消化了嗎?還是所謂的心理作用?
不管怎麽樣,夏樹現在的臉色稍微好點起來了,來到桃木劍處他拔劍而出,事情還沒有完,剛才那一擊雖然正中血屍眉心,但并沒有打散他的魂火,這意味着血屍并沒有死,哪怕他現在還在躺屍,都必須給他補上一刀。
“全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突兀的聲音從上首處響起,夏樹停下了腳步,擡頭望去,隻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面對僵屍鬼魅會兩手茅山術的夏樹還能搏一搏,但面對槍械,哪怕身上穿着防彈衣他也不敢妄動,畢竟對方要是秒頭打他也是一槍秒的貨色。
人類就是如此的脆弱,包括悶油瓶在内大夥都配合舉起手來。
“看樣子我來晚了一步,沒想到這裏還挺熱鬧的嘛,盜墓的、護寶的還有這道士都摻合到一起了!”
抓住樹藤六太順了下來,而後一個接一個是他的手下,還有許久沒見的阿甯,隻是跟在她身後的已經沒幾個人了。
“你是什麽人,究竟來魯王宮幹什麽?”
夏樹裝不明白的問道。
“幹什麽,自然是來找我們要找的東西,說,東西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你們要找什麽東西,先前那玉床上的古屍手裏本來有些東西的,但被那血屍用煞氣一吹,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你要找的東西大概也沒了吧!”
夏樹望向了玉床,那上面的确沒剩下渣子,所有的東西都化成飛灰了,事情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這樣,六太和阿甯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猶疑。
“不對,你們兩個過去把他們的東西都拿過來!”
“是,隊長。”
能在裘德考這麽多手下中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六太自然不會是什麽草包,有些事情隻有親眼看見才能确認,他剛才差點就信了夏樹的邪。
“你小心着點,别給你胖爺摔碎了。”
那些背包被拿走不說,沒想到胖子抱在懷裏的屍王也被六太那愣頭青的手下搶走了,作爲可以殺人的利器小哥的龍脊背也被拿走了,倒是夏樹手中的桃木劍被直接忽視了。
這是覺得木劍殺不了人嗎?夏樹好似莫名的受到了嘲諷,不過他并在意,這些人會因爲他們的無知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