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林惟謹說完後,老魚幹和關山行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慘白。他們原以爲是林惟謹殺人滅口,但如今聽他說完,二人卻發現事情遠非他們之前想的那麽簡單。
“那把火不是你放的?”老魚幹剛開口,忽然發現林惟謹的雙眼在這一瞬間瞪得很大,他雙唇哆嗦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不遠處屋頂的某個方向,張大了嘴巴,口中不斷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似乎是那景象太過于恐怖,竟然将他吓到了失語。
系統通知:玩家晨光已死亡
老魚幹和關山行大驚失色,同時擡頭,在看清那頭頂上方畫面的瞬間,均是被吓的魂飛魄散:原本雪白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血迹,那些血迹從不遠處的門上方開始蔓延,一路延伸至衆人頭頂上方,并且,從這血迹的形态上來看,似乎是一個人爬行所留下的痕迹!
“滴答”此時正有一滴血迹從他們的頭頂滴落到了面前。
“快走!”見到這熟悉的畫面後,老魚幹當機立斷,抓着關山行的胳膊迅速後退,隻留下了被五花大綁的林惟謹躺在床上。
“救我不要”林惟謹拼命的掙紮着,而與此同時,一道凄厲哀怨的女聲以戲曲的尖銳腔調幽幽唱道:“倘若是我死後靈應不顯,怎見得此時我怨氣沖天?我不要半星紅血紅塵濺,将鮮血俱灑在白練之間”
眼淚從林惟謹的眼角邊滑落,他的嘴唇慘白,沒有半分血色,而此時他的褲裆之間也滲出了大片溫熱的液體,他掙紮着想從床上爬起來,奈何雙腿發軟,還沒有跑兩步,就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仰着腦袋,身體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動彈不得。林惟謹張着嘴巴,心髒越跳越快,在恐懼與藥物的雙重刺激下,他隻覺得渾身血液沸騰,身體裏的每一根血管瘋狂搏動着,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一縷黑色的長發如同陰冷的毒蛇般從屋頂上慢慢伸了下來,垂到了林惟謹的臉上。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頭發如同傾巢而出的蛇群,将林惟謹的腦袋包裹了起來。在那些黑色碎發的盡頭,有一張慘白的面容。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曾經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與自己耳鬓厮磨,花前月下。
可如今,那張嬌豔欲滴的嘴唇卻噙滿了鮮血,她朝着自己微微咧起嘴角,緊接着,林惟謹看到了那眼周以及口鼻皮膚的銜接處出現了一條裂縫,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竟然隻是一層皮。而那縫隙之下,隐約可見紅黑交織的皮肉,甚至還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氣息。
“素嫣,是我對不住你”林惟謹涕淚四流,身體如同觸電一般不斷抽搐着,大量的黑發湧入了他的口鼻,疼痛、瘙癢、酥麻的恐懼感在這一瞬間占據了他的心頭,那些頭發在進入自己的身體後開始順着血液四處遊走,林惟謹裸露在外的雪白的皮膚之下,出現了一條條詭異的脈絡暴突,如同即将破土而出的樹根一般,縱橫交錯,慘不忍睹。
“啊啊”他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劇烈,鮮血順着口鼻往外湧,巨大的痛苦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洛素嫣那張慘白的臉愈發靠近着他,林惟謹雙眼上翻,鼻涕、眼淚、血水交織,嗓子裏已經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關山行和老魚幹沖出書房,在院子的地上看到了一具身首分家的男屍。晨光臉上的表情還定格在不可思議的瞬間,他的手中還握着一張金色的符咒,赫然便是先前關山行用來做交易的低階驅靈符。
老魚幹上前一步奪過符咒,又檢查了一下晨光的背包,竟然意外的發現對方還沒有來得及使用道具,便被直接秒殺了。
他将兩件道具從晨光的屍體上搜走,而書房内林惟謹的聲音已經漸漸消失了。二人立刻意識到了不妙,老魚幹直接發動了瞬移道具,帶着關山行離開了别院,出現在了林府的前廳。
“這”
等關山行仔細看清周圍的場面時,已經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四周的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氣息,大堂内、院子裏遍地橫屍,林府上上下下的小厮、丫鬟一個個死狀凄慘,遍地斷肢殘骸,竟是連一條活口都沒有留下。
“她已經可以在白天活動了!”老魚幹看的心驚膽戰,而關山行的臉色慘白,喃喃說道:“她殺人越多,怨氣越重,完了怎麽會這樣”
如今事實證明,他和老魚幹之前的猜想出了差錯。他們原以爲是林惟謹殺了人,可如今聽對方這麽一說,方才醒悟,他并不是真正的兇手!
二人推開大門沖出了林府,直到跑到了鬧市。看着周圍人來人往,車馬喧嚣的場景,關山行那顆狂跳的心髒才平穩了不少。
“怎麽辦?我們還回去嗎?”老魚幹喘着粗氣:“林惟謹不是兇手,難道人是梁媽媽跟顔雪霓殺的?不對,還有那個叫珍兒的丫鬟也很可疑可惡,現在這幾個人全都死了吧,那個梁媽媽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已經兇多吉少了到底是誰殺的?我現在已經亂了”
“肯定有什麽關鍵被我們遺漏了。”盡管關山行也被剛才的經曆吓的不清,卻依舊保持着鎮定:“我們先回去一趟吧,今天出門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準備的也很倉促。如果望春樓内沒什麽意外,那我們就收拾一下準備去拂雲寺。我現在很擔心江兄弟啊”
由于這次的副本在古代,遊戲自然不會爲玩家們準備通訊設備。在無法及時溝通的情況下,玩家之間一旦分開,就很難得知對方的情況了。
如今四季常青已經死亡,江風眠也不知所蹤。關山行打算先回望春樓查看一番,若是他們已經離開,那麽自己跟老魚幹也要準備一下,趕往拂雲寺和他彙合。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江兄弟,你一定要撐住啊。”關山行始終替他捏了一把汗,他總覺得,江離現在的處境一定非常糟糕。
而事實證明,關山行的預感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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