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戚之所以敢斷言阿爾薩斯傷勢未愈,就是因爲怨氣的稀薄。
使用靈魂力量的前提,是要先壓制靈魂,所以怨氣減少可以理解爲…過重的傷勢,已經讓阿爾薩斯無法壓制靈魂了。
至于…此刻的怨氣暴漲,則可以視作阿爾薩斯在孤注一擲——既然壓制不住靈魂,那就索性不去壓制好了。
好處是可以讓他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而壞處嘛…就是有被靈魂反噬的可能。
簡而言之,就是在打一套七傷拳,傷敵一千之前,還要先自損八百。
不過…對伊戚等人而言,卻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爲阿爾薩斯的孤注一擲,隻會讓自己變成一顆不穩定的炸彈。
如此濃重的怨氣,天知道會孕育出什麽樣的鬼怪,而鬼怪呢…又是不講道理的東西,所以當靈魂反噬後,那些因怨氣而被孕育的鬼怪,絕對會連同奇襲強者一起攻擊……
……
伊戚看得透徹,卻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出其中内情,所以弗丁仍在和阿爾薩斯瞎比比,奇襲強者更是在蓄勢待發。
看着節節暴漲的怨氣,伊戚是真沒辦法了,擡手就是一發神聖懲戒。
極效爆炎術都沒能傷阿爾薩斯分毫,小小的神聖懲戒又怎麽會有效果呢?
不過,這一發打臉的效果…卻是十足,因爲它直接被丢到了阿爾薩斯臉上,而且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這一點,連瞎比比的兩人都是始料未及,更不用說一臉懵逼的奇襲強者了,因此被一發糊臉後,整個平台都陷入到安靜之中。
可惜,伊戚非但沒有絲毫收斂,行事反而變得越發張狂了,擡手又是一發神聖懲戒,直指阿爾薩斯的面容。
而且,單獨一發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一發過後…又是接連兩發尾随而至。
先後四發神聖懲戒,終于讓懵逼的強者們,發現了一些倪端。
如果說,第一發懲戒糊臉還可以解釋爲反應不及,那麽接二連三地被糊臉,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管怎麽說,阿爾薩斯都是威震一方的強者,哪有随意任人糊臉的道理?
可是現在呢?
阿爾薩斯非但沒有還手,還一直保持着高舉霜之哀傷的姿态,隻要不是智商堪憂的家夥,大概都能從中看出倪端……
……
安靜隻持續了那麽一刹,而後便被各種爆響取代了。
爆響…源于強者們蓄力打擊。
剛剛脫離懵逼狀态,奇襲強者便迫不及待地丢出了蓄力打擊,然而…并無卵用。
因爲煙塵散去後,阿爾薩斯仍保持着高舉長劍的姿态,而且毫發無傷。
好在…攻擊并非效果全無,至少讓衆人看清了防禦機制——每當有攻擊落下時,便會有遊走的亡魂化爲實質…抵擋攻擊。
更加不妙的狀況是,亡魂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每分每秒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亡魂,從霜之哀傷的劍刃中湧出……
……
就在這時,弗丁出手了。
隻見他提刀一躍,便飛斬向阿爾薩斯的頭顱。
盡管不斷有亡魂化爲實質…試圖阻擋,但是還沒等它們觸及到劍刃,便在長劍的光輝中,被灼燒成灰燼了。
這便是亡靈的克星——灰燼使者,所有亡靈都會在它的攻擊中化爲灰燼。
盡管很不情願,但阿爾薩斯還是有了動作,橫劍擋住了斬落的劍刃。
隻不過,随着他動作的改變,亡魂停止了湧出,怨氣停止了攀升。
與此同時,奇襲強者也是欺身而上,試圖群起而攻之,可惜…攻擊仍然無法突破亡魂屏障,除了弗丁能與阿爾薩斯互有攻守外,其餘人…隻能被動地消耗亡魂數量。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亡魂沒轍,比如說…聖騎士,就可以用聖光的力量淨化亡魂。
聖光淨化…可要比消耗迅捷得多,而要論對聖光的精通程度,牧師還要優于聖騎士的,畢竟…聖騎士一職的興起,還要追溯到戰士與牧師兩大職業體系的融合。
盡管如此,伊戚在面對亡魂的時候,仍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伊戚的優勢…在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龐大精神力,而劣勢麽…同樣明顯,那就是他的等級不夠高,無法學習牧師的高級技能。
不巧的是,亡魂等級就很高。
畢竟是能阻擋英雄級強者的東西,等級低了…又怎麽能說得過去呢?
所以,當伊戚開始潑灑光輝後,就發現了一個很實在,也很郁悶的問題,自己的聖光還不足以完成對亡魂的淨化,僅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削弱,如若要進行淨化,便要改群體攻擊爲單體攻擊了。
就在這時,伊戚身旁的女牧師,忽然唱響了一曲神聖贊美詩。
随着歌聲的響起,溫暖且柔和的聖光,便開始從天空洋洋灑灑的灑落。
每沐浴到一道聖光,奇襲強者便會獲得一種增益,或治療、或增強、或守護不一而足,至于…亡魂們,則是如風中殘燭一般相繼熄滅了。
就連阿爾薩斯也沒能免疫悠揚的贊美詩,因爲近半數的聖光,都灑落到了他的身上,宛如身處舞台聚光燈中一般。
然而,阿爾薩斯感受到的東西,卻不是溫暖與柔和,因爲當聖光聚焦于他後,他的動作與反應,皆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僵硬。
弗丁哪裏會放過如此良機,見對手的反應、速度降低後,便反手格開霜之哀傷,随後趁其身體僵硬之際,狠狠一腳踹至腹部。
嘣~!
這一腳勢大力沉,不但将阿爾薩斯踹飛十餘米,還重重砸落在石階上。
而且,弗丁根本不給機會,踹飛阿爾薩斯的同時,也是一躍而起…緊緊跟随。
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遭受打擊的阿爾薩斯并未慌張,反而是很淡定地平舉起霜之哀傷,繼而從劍尖射出一束黑色緻死射線。
弗丁心知不妙,猛然噴發聖光,想要強行在空中改變軌迹。
卻不料,射線隻是與他擦肩而過。
随後,是贊美詩的戛然而止,等到弗丁猛然回頭時,女牧師已是倒地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