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會議室内并非隻有軒無和飛機頭少年兩人,在索羅、寒葑等人離去後,花椒便踩着歡快的小碎步,旁若無人的走進入會議室。
并且,還在軒無的身後,點開了一個類似小型黑洞的遷躍點。
花椒不想被人發現,别人自然發現不了它,至于…能被飛機頭少年看見,那隻是因爲狗大爺需要這個卑賤人類,來幫自己掩飾一下。
而飛機頭少年呢?
他确實從狗大爺鄙夷的眼神中,讀出了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甚至…還看到了一些更奇怪的東西,所以才會露出古怪且異樣的笑容。
随後,飛機頭少年便如狗大爺要求的那樣,隔絕了遷躍點的氣息。
與此同時,伊戚也從遷躍點中走了出來,隻是…他一手抓着正在滴血的短劍,另一隻手則提着默裏的項上人頭。
隻不過,僅剩頭顱的默裏并未死透,因爲他的眼球仍在驚恐地轉動……
……
所以,軒無與飛機頭少年的對話,是一點不落地都落進了伊戚的耳中,也使他知曉了整個事件的始末與真相。
至于…軒無,他雖然是一名能力者,卻非戰鬥側能力者,因此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籌。
他所擁有的能力,叫做…推演,是個很難直觀去評定強弱的能力,因爲推演這個能力,十分依賴使用者的邏輯能力。
換句話說,如果使用者是個天才,那麽推演就能展現出恐怖絕倫的力量,反之也是亦然,如果使用者是個傻子,那麽…推演就是一坨屎。
而軒無呢?
他雖然稱不上是不出世的天才,卻也是上層社會真正的精英,因此推演在他手中,也算是大放異彩了,至少…讓他坐穩了城主的寶座。
至于…能力效果,就是從一件事、物上,推演出所有可能産生的結果。
推演這個能力看上去,似乎是沒有什麽大用,但事實卻非如此。
盡管從一件事情、或是一個物體上,能夠衍生出無限多的可能性,但是将兩件事、物進行交叉、重疊後,所衍生出的可能性便不再是無限多了。
軒無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将一個個已知的條件,添加進自己的計劃中,從而将結果推向自己的有利面,或是…自己想要的局面上。
所以,軒無并不是什麽裝b之人,他之所以會經常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那是因爲他正在進行思考與推演。
當然,推演這個能力并非無敵,因爲在添加一個個已知條件的時候,相對應的未知事、物,同樣會對計劃産生影響。
就拿軒無的這次失敗來說吧!
他之所以會一敗塗地,正是由于兩個未知且巨大的變量存在——其一是飛機頭少年的介入,其二就是倍受女王眷顧的伊戚……
……
一劍刺死軒無後,伊戚便笑意盈盈地看向飛機頭少年,隻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是那種充滿了嗜血與瘋狂的笑。
飛機頭少年也在笑,但是相對來說,他的笑容就要柔和多了,而且還指着兩人之間的屍體,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軒無生前可是一個體面人,被你就這麽随随便便地一劍刺死了,可是有損他生前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威名呢!”
“确實如此!”
伊戚望着軒無的屍體,認真地點了點頭,随即…一口吐沫吐到了軒無臉上“這樣,就不能算是被随随便便刺死了吧?”
看着軒無正在微微顫抖的屍體,飛機頭少年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伊戚剛才刺死軒無的行爲,可沒有進行任何隐藏,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在軒無死亡後,伊戚又将軒無的靈魂,十分殘暴地塞回了屍體内。
所以,軒無現在是不死不活的狀态。
收回目光後,飛機頭少年不由感慨道“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真的!”
“可惜,我從不欣賞藏頭露尾之輩。”
飛機頭少年不以爲然地笑笑,随後一步跨到伊戚面前,并伸出右手“那就正式介紹一下好了,我的名字是…昊天。”
“昊天…上帝,天庭之主?”
伊戚微微皺眉,不過他沒有絲毫退縮,摘下手套後…就直直握上了溫熱的手掌。
“我已經退出天庭很久了,現在隻是自由聯盟中,一個小小的d級權限者。”
昊天面帶微笑、神色如常,伊戚卻是無趣地收回了手掌,問“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這次輪到昊天驚訝了“你知道我要找你?”
伊戚不屑的撇撇嘴,說“我和那個家夥不同,他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心中都會尚存一絲幻想,可是…我不會!
我隻會以最絕望、最壞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而現在…我站在這裏,不就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嗎?”
“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強者都需要跨過這道坎,隻不過…你的坎,有點高。”昊天搖搖頭後,便收斂起笑容“但是,有些事兒…确實隻能先對你說,而不能先向他提起。”
“你是說……”
昊天點點頭“就是三年前,黑金市的那場事故。”
伊戚忽然沉默了下去,許久之後,才開口詢問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複仇!”
“我可不會幫你複仇。”
“但是,我們擁有相同的仇人!”
又是沉默,良久。
見伊戚不開口,昊天便提了個問題“相柳…你見過吧?就是那條長着九顆腦袋,卻偏偏喜歡吃土的傻蛇。”
伊戚仍未開口,卻微微點了點頭。
“相柳曾是天庭的一員,可是由于不是人類,所以并不受大憲章庇護。”昊天頓了頓,繼續闡述道“三年前,有一些人曾窺視過相柳。
作爲女王的眷顧者,你應該了解‘神域’非人成員的價值吧?”
伊戚依舊是點頭。
昊天也不介意,繼續說道“相柳的價值非常高,魂魄可以用來煉器,精血可以拿來煉丹,其骨骼…甚至可以用來打造意志級外太空戰艦。
那些人就是窺觑這些财富,才想要活捉相柳。
可惜,他們低估了相柳的實力,或者說…低估了相柳殊死一搏時的瘋狂。
所以,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想出了一條計策——将相柳驅趕到最近的城市中,然後借助‘蒼穹’的力量去壓制相柳。”
說到這裏,昊天忽然閉口不言,隻有臉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見狀,伊戚隻好沉聲問道“然後呢?”
昊天卻是笑着搖搖頭,說“即便将事情真相告知于你,我想…以你的性格,也會用自己的方式,繼續去調查事情的真僞。
隻是,那件事情已經被太多人抹去了痕迹,所以無論你如何調查,都不會得出任何結果。
好在,當年有一個人,目睹了整個過程,而且…還是你信得過的一個人。”
聞言…伊戚腦海中,瞬間劃過了一個放蕩不羁的身影。
然而,還沒等伊戚開口,一張小卡片就被昊天遞到了面前“在這個地方,你能輕易找到他。”
伊戚接過卡片…瞧了瞧,發現這就是街頭巷尾随處可見的小卡片,隻是上面寫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青玄茶肆。
“我不建議你現在去。”
伊戚擡頭看向昊天,問“那該什麽時候去?”
“等‘他’醒來以後。”
“爲什麽?”
“因爲在完成複仇前,我還不想被女王虐殺。”
話音剛剛落下,昊天便消失在了會議室中,隻留下伊戚望着軒無的屍體,皺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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