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顯然不會有結果,老法官的行禮中,都是些換洗用的衣物,而在醫生的藥箱中,也隻能找到藥性溫和的鎮定劑。
完成檢查後,老法官便用平靜的語氣,說:“我的手術很成功,這棟房子和這座島,本應該是我療養的地方……”
盡管他的語氣很平和,但人們卻能從中感受到他的不滿。
對此,女教師.薇拉隻能用道歉的方式,來表現自己的愧疚。
然而,相較于老法官的紳士,醫生的做法就沒有一點風度可言了。
他一邊高呼着男女平等,一邊粗暴地抓過薇拉的皮包,并将物品傾倒在了地面上,随後就氣咻咻地向客廳外走去。
但在經過薇拉身邊時,醫生忽然停下了腳步,并用滿是鄙夷的口吻,說:“你以爲你是誰?我是醫生!而你…僅僅是個秘書。”
結局注定是不歡而散,人們或是漠然以對,或是冷眼旁觀,隻有薇拉默默蹲下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與随身物品。
遊戲規則本就是如此,勝利者可以享受鮮花與掌聲,而失敗者…注定要默默吞下苦果,哪怕…他的行徑,已經得到了别人的默認……
……
見沒有好戲可瞧,伊戚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美美的補上一個回籠覺。
可惜,伊戚剛剛神遊天外,門外就響起了微微的敲門聲。
伊戚倍感無奈,瞪着一雙死魚眼,就起身…開啓了房門。
不曾想,兩個身影瞬間擠進了房間。
來人是隆巴頓與醫生,伊戚感覺很無語,剛想發問…就見隆巴頓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随後,就聽醫生小聲解釋道:“我們懷疑歐文就隐藏在島上,所以我與隆巴頓先生,跑去探查島上那些可供藏身的地方了。
而就在剛才,我們在别墅外面,看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在馬斯頓的房間内。”
伊戚微微皺了皺眉,随即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倒不是在懷疑兩人,隻是醫生口中噴出的濃烈酒氣,熏得伊戚腦瓜仁生疼。
“一大清早就喝酒?”
醫生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逝:“警長,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
伊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問:“你能确定,房間裏就是歐文先生?”
被這麽一問,醫生反而面露遲疑了。
不過,醫生身邊的隆巴頓,卻是斬釘截鐵地說道:“除了歐文先生,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一個死人的房間中?”
“那麽……”
伊戚看向隆巴頓,後者心有靈犀地點點頭:“我們必須抓住他!”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悄悄來到了馬斯頓房間的門外。
與此同時,隆巴頓還從腰後間,抓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并用拇指扳下了擊錘。
伊戚站在兩人的身後,所以将一切看得分明。
比如說…在隆巴頓抓出手槍後,醫生就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模樣…就像一條被溺死的金魚。
隻不過,隆巴頓根本沒給醫生反應的時間,擡腳便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随後,三人一同沖進了房間中。
可惜,房間内…根本沒有歐文的蹤影,隻有一臉驚慌失措的管家.羅傑斯。
隆巴頓并未收回手槍,仍是指着管家:“羅傑斯,你在幹什麽?”
“先生,我在找這個東西。”
管家高舉着雙手,話音有些顫抖,不過…他的雙眼卻瞟向了腳下——一張折疊式行軍床,就靜靜躺在管家的腳邊。
“行軍床?”隆巴頓緩緩收起手槍,問:“你找這玩意兒,打算幹什麽?”
管家先是緩了一口氣,而後又用悲痛的語調,解釋道:“先生,我不能再睡自己的房間了,不是嗎?因爲我太太……”
……
管家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要跟死人住一個房間,哪怕…對方生前是自己的妻子。
解除誤會後,管家就前往了廚房,開始爲午餐準備,不管羅傑斯先生的人品如何,在管家這個職位上,他确實能做到盡職盡責。
至于…隆巴頓和醫生,隆巴頓依舊堅信歐文先生就在島上,所以又去探查島嶼了。而醫生呢?他在搜索了整棟别墅後,就放棄了繼續搜索。
因爲醫生不相信,會有一個大老爺們偷偷摸摸地藏在島上,所以他從櫥櫃中抓出一瓶烈酒,開始了借酒消愁。
不過,酒水并未麻痹醫生的神經,因此他依舊用銳利的眼神,審視着每一個敢于靠近自己的人。
被這麽一鬧,伊戚已經沒有了睡意,見島上陽光明媚,便到别墅前的空地上,尋了一張躺椅,開始優哉遊哉的曬太陽。
這個位置剛剛好,能将整棟别墅都盡收眼底。
所有客人中,最淡定的…要數布朗特女士了,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候,她竟然在涼亭中…織着毛衣,似乎堅信她的‘主’,能保佑她不受傷害。
收回目光後,伊戚就望向了港口,随即看到女教師.薇拉,正從港口處返回。
薇拉經過躺椅時,伊戚便随口問道:“渡船還沒到嗎?”
想着心事的薇拉愣了愣,随後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
望着女教師的背影,伊戚不由摩挲起了下巴,隻要兇手不肯罷手,總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刻。
所以揪出兇手,根本不用着急,而且相較于兇手的身份,伊戚現在更好奇兇手的動機。
從最初的指控,到兩名死者的出現,再到牆壁上裝裱的小詩,以及…士兵小瓷人的丢失,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什麽。
所以,兇手殺人肯定存在着目的,難道…是要扮演正義,來審判罪惡?
伊戚思考兇手的動機時,老法官也來到了空地上,并一屁股坐進了另一張躺椅中。
“暴風雨要來了!”
聞言,伊戚望了望萬裏無雲的天空:“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老法官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别墅裏死了兩個人,警長先生就不去調查一下嗎?”
伊戚翻了翻白眼,道:“唱片對衆人進行了控訴,法官先生就不去判決一下嗎?”
老法官很紳士地笑了笑:“我已經退休了!”
伊戚也露出了紳士般的笑容:“很不巧,我正在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