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雪覺得會不好意思,可是胡銘晨卻不以爲意,這種談戀愛的情侶在山上或者公園裏擁抱接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現在這個時代,年輕人之間已經不可能像六七十年代那樣相敬如賓的相處了。
“你難道不怕?你不覺得害羞難爲情?”王慧雪臉上生氣紅霞偏着頭看向胡銘晨問道。
“我幹嘛要怕,幹嘛要害羞?人家正大光明,我幹嘛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泰然處之?呵呵,見怪不怪。”胡銘晨雙手靠着護欄,看着下面球場上踢球的幾個年輕人不以爲意的說道。
“你......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王慧雪嬌羞的瞪了胡銘晨一眼嬌嗔道。
“喲,我怎麽就不是好人了啊,丫頭,你這評價人的标準可不對哦,我一不偷二不搶,怎麽就不是好人了呢?”胡銘晨愣怔一下,随即哭笑不得道。
“反正就不是。”王慧雪哼了一聲道。
“好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和這種小女生去辯論,胡銘晨自知是辯不清楚的,幹脆她說什麽就什麽吧,“别忘了,咱們來爬标山,是你提議的哦。”
“我提議......那是讓你爬上來看風景,而不是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王慧雪還偷偷的向後瞟了一眼。
“呵呵,到底是你在看還是我在看,我記得我的目光一直是不斜視的正對前方哦。反而是你,嘴巴上這樣說,可是興趣挺濃,嘿嘿。”胡銘晨調侃揶揄道。
“瞎說,我哪裏有興趣了啊,我是看他們......還在做壞事沒有,沒有的話我們趕緊離開這地方。”王慧雪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道。
“哈哈,心中沒鬼,那就不會有鬼,你要想走,那就大大方方的走,管他人幹什麽。你不自在的話,就走吧,走。”胡銘晨開朗的笑道。
胡銘晨轉過身,王慧雪也跟着轉身,隻不過她顯得有些躲躲藏藏,要由胡銘晨的身體将她遮擋在一邊,就像那些人的身上有某種瘟疫病毒,怕自己被傳染了似的。
對王慧雪的作态,胡銘晨感到好笑。
由于受到電視電影的影響,這個時候的小孩子已經變得有點早熟,對于成年人的某些作爲,他們懵懵懂懂的已經明白了一部分。
就拿王慧雪來說,她要是真的單純到白目的程度,就不會有如此的反應。
反過來,胡銘晨因爲有了清楚明白的理解,才會做到古井不波的安然處之。别說還是在這種地方,重生前,那種在公交車上,在大街上,在商場裏面,中學生乃至于小學生抱在一起親的場面都屢見不鮮。
其實有一點胡銘晨不知道,今天王慧雪如果不是和他一起,而是與她的某位同學一同上來的話,他的反應也不會如此敏銳。
恰恰就因爲胡銘晨在身邊,王慧雪才會顯得和平時很不一樣。至于原因,應該和青春期的萌發有關系。
“這裏有兩條路,走哪一條能上山?”離開半山腰的觀景台,來到一條三岔路口,胡銘晨問道。
“兩條路都能上,我們走左邊吧,左邊人少,右邊走的人多。”王慧雪似乎心中早有定案,擡手指向左邊的平整小徑道。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今天你說了算。”胡銘晨聳了聳肩道。
走出去十幾米後,王慧雪忽然停下腳步問道:“你知道這條路叫什麽名字嗎?”
“呵呵,你可真會問,這麽一條小路還有名字?真是夠奇怪和有趣。”胡銘晨看着前方被側面山上伸展出來的樹枝遮擋成幽靜的小路笑着反問。
這條路寬不過一米二,中間還有很多地方是台階,胡銘晨實在想不出這種上山的小徑會有什麽名字。
在胡銘晨的常識裏,隻有那種正規的道路才會被取名字,公園裏的路,尤其是這種算不上嚴格意義上公園的爬山路,是根本不可能還會有名字的。
“當然有,怎麽會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幹嘛問你。”王慧雪腰肢一扭道。
“那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知曉啊,我第一次爬标山的嘛,你以爲我是神仙,有未蔔先知的能量嗎?動畫片看多了吧你。”胡銘晨開玩笑取笑道。
“你一點都不好玩,那你就不會猜一個名字嗎?”王慧雪嘟着嘴說了一句,然後邁步繼續朝前走。
胡銘晨真是感到無奈,自己隻能苦笑,與這種小女生相處,就是有适應性的麻煩問題。
要讓一個心理年齡三十來歲的人和一個實際年齡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子正常對話,的确是有點難度。
“那你告訴我,這條路叫什麽名字?團結路?愛國路?我有沒有猜對啊?”不管怎麽說,胡銘晨對王慧雪除了遷就之外還是隻能遷就,于是他急忙跟上去,笑呵呵的附和着她的意思問道。
“我不知道,前面你自己看。”王慧雪不回頭,也沒給胡銘晨正面回應。
胡銘晨幹笑着搖頭,他左看右看,也沒見到哪裏有路牌。
直到又往前走了十來米,胡銘晨一低頭,終于在地面上看到了用小瓷磚在水泥地面上鑲嵌出的這條路的名字。
幸福路,呵呵,還真的是有名字,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具有意味的名兒。也不知道是誰給取的,居然将半山腰的這麽一條小徑命名爲幸福路。
“打死我,我也提前想不到這條路會叫這麽個名兒。取名的這個家夥挺有詩意的嘛,幸福路,好名,呵呵。當初取名的這個人,可能就希望走在這條路上的人能夠幸福吧,慧雪,是不是啊?”胡銘晨笑着沒話找話道。
“當然是,要不人家幹嗎取這個名字。據說要是兩個人走這條路就會......”王慧雪話說到一半,竟然卡殼說不下去了。
“就會怎樣?”胡銘晨追問道。
“你覺得就會怎麽樣那就是怎麽樣。”王慧雪低着頭,說完就加快腳步朝前走。
胡銘晨眼珠子一轉,擡手拍了下額頭,他要是還不明白,那就真白癡了。
這個小丫頭,剛才見到人家親嘴還非禮勿視,可是一轉眼,卻又傳遞某種暗示,真是人小鬼大,搞得胡銘晨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态了。
胡銘晨前世就算沒結過婚,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啊。他明白王慧雪這種小女生的心思,隻不過,胡銘晨從一開始就是将她當成妹妹一般看待。
胡銘晨與王展之間,他雖然喊王展爲王叔叔,可是一定程度上,他們倒像是忘年交一般。
看着王慧雪遠去的芊芊背影,胡銘晨歎了一口氣,這個小丫頭心底裏那毫不成熟的那點點心思,胡銘晨隻能裝作不知道不明白了。
也許等她再長大些,她會修正和扭轉她現在的萌芽想法。
在每個人的成長經曆中,總是會有一些幼稚的過程存在,多年以後會想,也就是會心一笑罷了。
抹了一把頭發,甩了甩手,胡銘晨做了一口深呼吸,随即就沿着小路向前跟去。前面是一個拐彎,王慧雪的身影在過了那道彎之後,已經看不見了。
“啊,你們想幹什麽?”剛走了兩步,胡銘晨就聽到彎道的那邊傳來一聲驚叫。
胡銘晨心中一緊,暗道不好。他想都不用想,那個驚恐的聲音就是剛剛走過去的王慧雪傳出來的。
胡銘晨來不及思考,拔腿就跑過去。
“慧雪,後退到我身後來。”胡銘晨過了彎道,就看到瑟瑟發抖的王慧雪站在三個半大男孩子的前面,他趕緊喊一聲。
見胡銘晨出現,王慧雪雙手捂着臉急忙後退跑到胡銘晨的身後去,一隻手拽着胡銘晨的衣角。
這一刻,胡銘晨就是王慧雪的最大和唯一的依靠,他就想一根救命稻草,一旦放手,就會失去似的。
“别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胡銘晨拍了拍王慧雪的肩膀,安撫她的驚怕情緒道。
有了胡銘晨的這一句話,王慧雪仿佛身體裏被灌進了一股暖流,剛才的驚懼一下子舒緩了好多。
“喲,逞能啊,我曰,哪個褲裆拉鏈沒拉好将你給露出來了。小子,你丫現在都自身難保,居然還口出狂言,你怎麽知道她不會有事?呵呵呵。”對面三個人中,一個高個子的小青年銜着一支煙上前兩步,流裏流氣的指着胡銘晨罵道。
“光天化日,你們想怎麽樣?”胡銘晨淩然質問道。
“呵呵,這家夥是不是很好笑,簡直傻蛋一個嘛,這麽明顯了,竟然連我們想幹什麽都不知道,哈哈哈,要是你以後死了,你就是蠢死的。”高個子青年看了看他的兩個同伴,狂傲的大笑道。
這三個家夥看起來就像是初中生,高個子十四五歲,另外兩個年級略小,十三四歲的模樣。
面對胡銘晨,他們的确有狂傲的資本,他們年級本來就比胡銘晨大,而且還是三對一,在他們的意識裏,是吃定胡銘晨了的。
至于王慧雪,直接被當成不存在了一般,一個柔弱的小女生,能做什麽,不被吓哭就算是厲害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