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的一天,胡建強在鳳凰山買下了陳老四家的一塊地,面積不小,價格相對來說挺便宜。
地買了,不能就這麽幹放着,首先得趁熱打鐵圈起來,然後再适當做一些建設。一句話,不能讓它繼續以簡單的農地方式存在。
今後在土地征收或者說土地買賣的過程中,農地和工業用地以及商業用地的價格差距是很大的。
“三叔,你這次到城裏,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先簡單的把買到的那塊地圈起來,再以它爲中心,盡可能的擴展收購,等弄成一片之後,就修房子,那種不用怎麽打地基,空心磚加石棉瓦的簡單房。”胡建強進城之前,胡銘晨與他有一番交代。
“你還真打算在上面修房子啊?那山上修房子真不是個好地方啊,你爸爸保準會反對,而且,房子修來幹什麽呢?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去哪裏住。”對于胡銘晨要修房子的提議,胡建強有點疑惑和不解。
“我爸爸反對不反對你不用管他,那又不是修來住人的,你見過房爾鎮那邊有人修的那種豬棚吧?”胡銘晨并不是那種剛愎自用,聽不得意見的人,隻不過在現階段,他比胡建軍和胡建強他們更加的心中有數,自然就會堅持己見。
最關鍵的是,胡銘晨完全不能解釋清楚爲何要那麽幹,因爲他不能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曉得鳳凰山那一片會成爲涼城市一個重要的發展區域。
“見過,就是你說的,空心磚加石棉瓦,不算高,能讓一個人在裏面走。”胡建強點頭道。
他之前就在房爾鎮那邊學修車,鎮上面有人搞起了養豬場,曾經一段時間還成爲周圍的新鮮事呢。
“對,就修成那樣的,到時候咱們不喂豬,喂雞,山頂上,路不通,把豬弄上去弄下來太難了。”
“咱們要真的搞養雞場?那得喂多少隻雞啊?”胡建強詫異道。
“呵呵,當然,喂多少隻雞不重要,根據最後的面積來,可多可少,反正你先修,近段時間又不喂,年底再講。對了,咱們不能搞野的,該辦的手續還得辦,你有大半年的時間辦手續,當初興盛發展有限公司城裏的時候,營業執照上面就有家禽家畜喂養的項目。一句話,就是不管喂什麽,都合法合規,至于具體要辦哪些手續,你慢慢打聽。”胡銘晨前世今生都沒搞過種養殖業,對于需要的手續他并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曉得,一定需要一些手續,像畜牧局,衛生局這些部門估計不走是不行的。
别以爲胡銘晨重生回來就會無所不知,過往的人生經曆,讓他一樣具有不少的局限性。
“你又說不重要,可是又要将手續辦齊全,這......我搞不懂。再說了,人家那些搞養殖的,好像就沒聽說有誰去辦證件啊,你這到底搞什麽戲啊?”胡銘晨講了半天,胡建強不但沒有變的更清晰,相反,疑窦更重重了。
“現在我和你說不清楚,反正以後你就會曉得,别人是别人,我們是我們,不一樣,咱們是正規合法注冊的公司了嘛,當然一切要走正常程序,那些人是遊擊隊,不是一路的艹作模式。”胡銘晨道。
胡銘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以後能夠在拆遷的過程中更好的要價而杜絕盡可能存在的空子。
“哎......行吧,你怎麽說怎麽辦,小晨,有個額外的事情,我和你商量一下,問問你的意見。”
“三叔,你說,什麽事啊?”胡銘晨點頭問道。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從城裏回來,扯上遇到的那兩個人嗎?”
“當然記得,這才多久前的事啊,要是忘了,豈不是太笨蛋了嗎。當時還有一個人同你一起回去呢,那個人我記得叫張慶平,他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回來的,是吧?”胡建強回來之後,将整個過程還是詳述給胡銘晨了的,胡銘晨能說出這些,實屬正常。
“對,對,就是張慶平。”
“怎麽,你想問的事情和這個張慶平有關?”胡銘晨很會抓關鍵信息,胡建強那麽一說,胡銘晨就有了感覺。
果不其然,胡銘晨猜對了,胡建強答道:“是的......前幾天他找了我,說是......說是打算跟着我混,不過當時我并沒有答應他哦,這種事情,不問過你們,我是不可能随便開口的。”
“呵呵,你是一個總經理,有人想跟着你混是正常的,換成我我可能也會提出跟着你混。”胡銘晨調侃道。
“你就别說了,還真是那個總經理的稱呼惹的事。他以爲我是公司老總,就有權有錢,否則也不會提出那麽個要求啊。”胡建強底氣不足道。
“你是有權有錢的啊,呵呵,有沒有誰把你架空。得得,三叔,我這不是取笑你,開玩笑的。”見胡建強瞪着自己,胡銘晨趕緊轉移話題道:“咱們說正事,你對他了解怎麽樣,這個人能不能信得過?”
“張慶平,這個家夥雖然有時候說話會有點大,那天你也見識到了,可是總體來講,還是可以信任的。人不錯,不是那種人品差的壞人,對朋友,還算講義氣。”胡建強對張慶平評價道。
“嗯......照理講,你是總經理,用個把人,完全在你的權限。可是你也曉得,那個公司就是那麽大,而且才剛剛起步,沒有那麽多實力養其他人。不過,既然你提了,又覺得他可信可用,那就帶着去幫你一把好了。”胡銘晨先說困難,再答應下來。
先答應還是先說困難,順序不同,效果自然也會不一樣。
先擺出困難,再答應,這是要将面子賣給胡建強,在本來不該加人的時候同意加人,自然就突出了胡建強的重要性以及胡銘晨給的人情。
如果反過來,先爽快答應了,再去陳述那些各種苦難,有點感覺是不情願的抱怨,效果大打折扣。
胡建軍是想帶那個張慶平一起的,這一點胡銘晨看得出來,如果他本身就不願意或者拒絕,根本不可能這個時候問胡銘晨的意見。既然如此,胡銘晨不可能全然駁回去。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工錢,公司就多一分壓力,這一點胡銘晨清楚。隻不過接下來公司那邊的事情的确是比較多,胡銘晨劃定的三個地方,隻要賣到了土地,那就是要進行某種程度的建設的,而建設的過程,需要人盯着。
此外,胡建強一個人呆在城裏辦事,有時候真的會孤獨,有個認識的朋友一起,且不說遇到事情可以商量,遇到困難有個人通知,就是沒事的時候有人吹吹牛聊聊天,也是好的。
“要不我給他說,讓他先出去打工吧,城裏公司的事情,我一個人能行的。”之前胡建強還擔心胡銘晨會不給面子,直接用困難搪塞他,現在胡銘晨答應了吧,他又有點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妥。
“沒事的,人家問都問了,你當時也沒拒絕,人家可能以爲成了,你現在又去拒絕,不好。有個人和你一起,互相有個照應,我覺得挺好的,也是必要的。不過工資嘛,你和他談,我們的規模就是這麽小,坦白說,也不可能給他太高的工資,這一點,你要和他溝通清楚。”胡銘晨道。
工資多少錢,胡銘晨并沒有具體說,他相信有了後面補充的話,胡建強也不會給那個張慶平開多高的薪水,反正他留了一個空間給胡建強,由他去操作。
“這點我知道,他願意跟我,工資本身就不可能高,不願意就算了。”胡建強點頭道。
“三叔,這是過年期間電影院賺的錢,除了發給大家的以及家裏用了一些,還有兩萬整數,你也帶去吧,以後每個月,争取給你最少抽調五千塊過去,反正電影院賺的錢,除了必要開銷,都會投入到興盛發展有限公司裏面去由你掌管和支配的。”胡銘晨拿出困紮好的用報紙包好的兩萬塊錢遞給胡建強。
胡建強鄭重的接過錢:“小晨,你這是把全部的身家全部壓在那片山上了啊,這會不會太過冒險?我覺得,你是不是留下一部分存起來,萬一鳳凰山那片山以後不動呢,要是那邊不開發,就全打水漂了呀。你想的那些雖然有道理,可是,畢竟隻是猜測啊。如果隻是買點地放着還稍好,你卻是要修房子搞成養雞場養豬場,風險真的挺高。”
“三叔,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利潤才有可能越大,要是人人都盯着把握的事情做,就根本不太可能出頭。賭一把吧,我相信我的判斷。兩年前,我家還什麽都沒有,就算是虧了,大不了回到那個時候去。況且我家房子修過了,那些地買了,也不是一點用不上,大不了折點本再賣出去嘛,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窮得叮當響了。”胡銘晨大氣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