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胡銘晨需要搞清楚,爲什麽這個陳強非要找他們家來合作,要是這一點不搞清楚,胡銘晨是不安心的。
陳強找胡銘晨他家合作,這裏面絕對有某種因素的影響,否則絕無可能。他們家與陳強素無關系,而且投資額又不大,居然連花錢買他家的地的辦法都搬出來了,太過蹊跷。
那個陳強也沒有強求胡銘晨家一定要馬上點頭,他自己就是混社會的商人,知道不會那麽輕易。此外,這裏的氣味也有點讓陳強受不了,能早點離開,他一樣願意。
招呼兩句之後,陳強和秦虎就走了。
“這種人,絕對不能與他們合作,拽兮兮,要是我們加入,怕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看着離去的陳強,胡建軍帶着情緒說道。
“不管怎麽說,這種人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得罪,先搞清楚狀況再說吧,他與我們家非親非故,不可能無端端的跑來找我們合作,這是沒道理的。”胡銘晨跟着收回目光道。
“不得罪是不得罪,反正我們是高攀不起這種人的。”胡建軍還挺固執,咬住這一點就是不放。
“不對啊,剛才他說十萬塊買我們家的地基,你好像就很心動哦。”
“那是買地基,又是另一碼事了。要是有利可圖,他願意買,我當然願意啊,但是就算賣了錢,也不能投到他那邊去,否則就不用買了,幹脆用地基抵股份得了。”胡建軍并沒有糊塗,看問題還是聽清楚的。
“呵呵,老爸,我越來越服你了,小算盤開始打得精了喲。”胡銘晨朝胡建軍笑着豎起一個大拇指道,“隻是你也聽到了,要是不投資進去,人家才不會買呢,所以,你的算盤又打錯了,哈哈哈。”
胡銘晨挺輕松,并沒有因爲陳強的到來而患得患失。與胡建軍開了句玩笑之後,他就急忙跑開。
“哼,你個小兔崽子,消遣老子,打錯就打錯,反正老子也沒打算和他扯一塊兒。”胡建軍哭笑不得的沖跑開的胡銘晨罵道。
胡銘晨想搞清楚蹊跷的原因,最佳的辦法莫過于找秦虎打聽。
人是秦虎領來的,他不可能不了解點内幕。
然而,胡銘晨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呢,秦虎就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在自家修房的工地上逛了一圈之後,胡銘晨又轉去電影院那裏打一趟,這才悠哉的把家回。
胡銘晨剛走到街邊的牌坊處,秦虎就扔掉煙頭,從一戶人家的屋檐下冒出來。
“秦哥,呵呵,你在這裏幹嘛?又沒下雨,你還在屋檐下躲雨嗎,還以爲你和那個陳老闆去吃大餐了呢。”看到秦虎露頭,胡銘晨笑着說道。
傻子也看得出來,秦虎就是故意在等他,可胡銘晨偏偏要顧左右而言他。
“什麽人家就帶我去吃大餐,再說了,就咱們杜格鄉這個窮鄉僻壤,哪裏有什麽大餐可吃啊。你小子是消遣我是吧?還說我躲雨,我躲毛線啊我,你能看不出我是在等你?”秦虎雖然是派出所的幹警,可是與壞人打交道多了,也學得流裏流氣。
電視電影裏面看到的那些警察形象,其實和現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在我們現實中接觸到的警察,那種正義淩然,正直熱心的,少之又少。
“我怎麽能知道你是在等我啊,呵呵,秦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秦哥,你等我有什麽事啊?不會是打算請我的客吧?”飛揚跳脫的胡銘晨看起來并不太正經。
這也是胡銘晨,換成其他人,很難會如此和秦虎調侃說話。
“你小子,無時無刻都不會忘記敲竹杠,好,喜歡吃是吧,走,到彜人酒家去,我請你吃一頓。”秦虎指了指胡銘晨,然後裝出很沒柰何的樣子一甩手道。
彜人酒家是杜格街上新冒出的一個餐館,名字雖然是酒家,可規模和一般的普通館子差不多,因爲老闆是彜族人,幹脆就取了這麽一個省事的名字。
彜人酒家雖然是新開的,可生意也就一般般,實在是當地能下館子消費的人太少。一般都是鄉鎮府或者學校的幹部,才會有那個雅興和消費力,普通老百姓,就算要在街上吃東西,也頂多一碗涼粉或者一個炒飯。
秦虎将胡銘晨領到彜人酒家,裏面隻有一桌消費的客人,是鄉裏面三個計生辦的工作人員。秦虎和他們很熟,畢竟計生辦的工作要能夠順利開展,離不開派出所的配合,尤其是面對那種超生遊擊隊的頑固民衆,沒有派出所的撐腰,有些民風彪悍的山村他們未必敢去開展工作。
互相之間熱情的打過招呼之後,秦虎把胡銘晨帶進一個小隔間。
杜格鄉的餐館,目前還沒有一家有正規包間的,像彜人酒家這樣,能用幾塊竹闆隔出兩個包間來就不錯了。
因爲是秦虎請客,所以胡銘晨就沒有越俎代庖,點什麽菜,完全由他。
今天的秦虎到挺大方,他們隻有兩個人,秦虎卻點了四個菜一個湯,而且那個湯還是清水河産的野生魚湯。
“小晨,咱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今天等你啊,是真的有事情和你商量。”安排停當之後,秦虎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湯道。
或許是擔心聲音被其他人聽見,秦虎有意的将聲量做了個控制,盡可能的不讓聲音從這個小隔間裏面傳出去,就算有點聲音出去,别人也聽不清講的什麽。
“我知道,和哪個陳老闆有關吧?”胡銘晨這回不裝傻的和秦虎調侃了,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接過話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就說你小子不可能不明白,剛才還給我裝瘋賣傻,現在不打自招了。”秦虎笑罵道。
“吃人嘴短嘛,秦哥你都請我吃大餐了,我怎麽可能還和你打馬虎眼,那也太不厚道了嘛,嘿嘿。”胡銘晨年紀小,什麽話都可以說。
“今天我請你,但是下次就輪到你請我了。”秦虎兩個手指頭敲了敲桌面道。
“憑什麽,你是大人,我是小娃娃,要我請你,也虧你說得出口。”胡銘晨道。
“廢話,你比我還有錢,請客不是比年紀,是比财力。更何況,這單生意成了,你家賺了大錢,請我一頓難道還不應該嗎?你可不是小裏小氣的人。”秦虎說完,老闆娘就端菜起來。
在老闆上菜上飯這當口,秦虎和胡銘晨都自覺的閉上嘴。
等老闆娘掀開簾子離開之後,胡銘晨和秦虎一邊吃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秦虎請胡銘晨來吃飯,核心的目的就是對胡銘晨進行遊說。
“秦哥,我很不解,很是搞不懂,那個陳老闆幹嘛要找上我家。在杜格鄉,我家就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沒關系沒财力,另外,我家也不是甘河的,他找我家,真的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我想你一定是知道原因的,你幫我解釋解釋。”胡銘晨吃了兩口菜,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問道。
秦虎請胡銘晨的客是爲了幫人遊說,而胡銘晨吃秦虎這一頓,也有要搞清楚原委的目的,各取所需。
“呵呵,你說的是有道理,正常情況下,陳強的确沒理由找你家,十萬塊而已,再多幾個十萬,人家也能閉着眼睛拿出來。既然找到你家,就說明你家有你家的用處。”秦虎自己喝了一杯啤酒道:“咱們也不說爲什麽找你家,我先幫你分析一下這其中的好處,說實在的,也就是你和我的關系,要是别人,我才不管那爛事,一切都是爲了你家好。”
“可能你不了解煤礦生意有多賺錢,這麽說吧,在咱們涼城,最有錢的十個人,至少七個都是搞煤礦或者和煤礦有關的。房爾鎮那邊要建電廠,你是曉得的,到時候我們杜格鄉這邊建起煤礦,那就是距離電廠最近的,每天一車一車的煤拉進電廠裏面,鈔票就一把一把的賺到手。陳強要在甘河搞的這個河邊煤礦,就算和那些打礦沒法比,可是每天也能賺上萬,你想想吧,不用幾年,你家在杜格鄉,那就是有名有号的富人家了。”既然目的是遊說胡銘晨,秦虎當然着重突出的就是這裏面的豐厚利益。
一般人都是見錢眼開的,那麽美好的錢途在面前,秦虎不信胡銘晨不心動。
誠如秦虎所想,胡銘晨一點不心動那是假的,相比起他家目前搞的電影院,那才是大生意。隻是胡銘晨還保持理智,沒有利益熏心沖昏了頭腦。
“秦哥,我不懷疑煤礦能賺大錢,那你也還沒告訴我陳老闆幹嘛找我家啊。”
“你還真是死心眼,實話告訴你吧,讓他找你家,還是我介紹的呢。要不是我牽線,他怎麽會找你家呢?”
“願聞其詳。”胡銘晨微不可察的愣怔一下後,沉穩的問道。
胡銘晨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秦虎在其中牽線搭橋,這一點的确是出乎他的預料。可越是這樣,胡銘晨的好奇心就越重,越是要搞清楚原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