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在路邊扯了一根樹枝,折斷再折斷,他不是在發洩,隻不過是在想應對的辦法而已。
這個事情并不算多麽嚴重,麻煩就處在胡雨嬌咬了對方一口,至于老師說要請家長,到還不是多麽難以應付。
“哥,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見胡銘晨一聲不吭,就知道折樹枝,胡雨嬌焦急的問道。
胡銘晨是胡雨嬌最後的救命稻草,要是胡銘晨都搞不定的話,胡雨嬌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助她,隻能挨着一頓打請家長了。
“你知道你的那個同學熊曉琳家嗎?”胡銘晨沒有馬上回答胡雨嬌的話,而是将樹枝的最後一截折斷之後,才将其抛掉,轉身問胡雨嬌道。
“知道,她家是甘河的,我們班,有好幾個都是甘河的,你問這個做什麽?”胡雨嬌瞪着大眼睛盯着胡銘晨。
“你隻知道她家是甘河的,并不确定她家住在哪裏嗎?”胡銘晨根本不回答胡雨嬌的問題,他隻在意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我又沒去過熊曉琳家,我怎麽會曉得她家的房子是哪一間。”胡雨嬌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要想知道她家,也不是難事啊,随便去找個同學問一聲就行了。你打聽她家在哪裏做啥子?”
“當然是去賠禮道歉,難道還回去走親戚嗎?”胡銘晨沒好氣的道。
“賠禮道歉?我憑什麽去賠禮道歉,是她先惹的我,我幹嘛去道歉?”對于這一點,胡雨嬌挺抗拒。
“可是人家沒有罵你,人家也沒有咬你啊,你到底是願意去道個歉,還是願意請家長,二選一,你自己選一個吧。”胡銘晨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在胡雨嬌面前比劃着說道。
“我兩個都不願意啊。”胡雨嬌道。
“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尤其是這個時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沒有别的選擇,你要去道歉,那我陪你去,幫你一把,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自己去給爸爸媽媽說,請他們去學校和老師談,就這兩個,你是選得選,不選也得選,随便你。”胡銘晨堅定的說道。
胡雨嬌猶豫了,去賠禮道歉她的确是不甘心,可是想到要請胡建軍或者江玉彩去學校,她又好怕挨揍,左右很是爲難。
認真的權衡一番後,胡雨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甯可去面對熊曉琳和她的家人。
“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我們走吧。”說完胡銘晨就轉身往街上走。
“你不用走那邊啊,去甘河,可以從前面小路下去嘛,近很多呢。”胡雨嬌以爲胡銘晨走錯路了,激烈的提醒道。
“你跟着走就是了,你能認識的路,我難道不認識嗎?趕緊走吧,趁現在天色還不晚。”胡銘晨頭也不回,擡頭看了看天說道。
胡雨嬌嘟了嘟嘴,一跺腳,還是邁開步子朝胡銘晨的屁股後面跟去。
領着胡雨嬌再次回到街上,胡銘晨找了家商店,掏錢買了兩瓶罐頭,稱了點餅幹,又買了一盒蜂王漿。
“哥,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麽?要送給誰啊?”走出商店,胡雨嬌還沒搞懂胡銘晨的用意。
“我服了你了,這還用問嗎?賠禮道歉,兩手空空去,你就不怕挨人家的罵嗎?你提着,拿着這些東西去,熊曉琳的父母就算不高興,也會舒服得多了嘛。”胡銘晨在胡雨嬌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将那些東西塞到她的手裏道。
“三十多塊錢呢,道個歉而已,至于嘛。”胡雨嬌提着那些東西,癟了癟嘴道。
“你以爲我願意花啊,還不是因爲你惹事,你要不咬人家,我就不用買了。還至于嘛,當然至于。這些錢從你以後的零花錢裏面扣,今後兩個月,你一分錢零花錢都沒有了,這些東西,等于是你買的。”爲了給胡雨嬌實施小小的懲戒,胡銘晨闆着臉道。
胡雨嬌的這個性子,要是不幫她刹一刹車,還不曉得以後她又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呢。
胡銘晨不可能每一次都挺身而出幫她擦屁股,所以得給她叮囑,讓她曉得一點苦頭。
“怎麽算我買,我又沒有說要買這麽些東西。”胡雨嬌苦着臉抱怨。
“因爲是爲你,又不是爲我,當然算是你買。别再啰嗦了,走吧,以後長長記性記性吧,一個女孩子家,别動不動就與人動粗。”說完胡銘晨就朝前,邁步往甘河方向走。
胡雨嬌看了看手裏提着的禮物,又看了看胡銘晨的背影。她真的是心不甘情不願,覺得代價有點大。隻不過,東西已經買了,而且,想到可能會挨揍,她再心痛,也隻能忍了。
甘河距離杜格街上并不遠,從街上去,走路也就二十來分鍾,而且從甘河還有小路去黃泥村,約莫半個小時就能走道。
一會兒去了甘河之後,胡銘晨和胡雨嬌就不用再返回了,直接從小路回家。
“你去找個你的同學打聽一下熊曉琳家住在哪裏吧,東西我幫你先擰着。”到了甘河村下的路邊,胡銘晨看着上面的十幾戶人家道。
不管多麽的不甘願,胡雨嬌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将東西塞還給胡銘晨之後,甩了甩有些酸脹的手臂,朝一戶她去過的同學家走去。
胡銘晨在路邊等了約莫十分鍾,胡雨嬌領着一個紮着兩個小辮的小女生蹦蹦跳跳回來。
“走吧,我領你們去,熊曉琳家就在上面兩棵大芭蕉樹下,沒多遠。”那個小女生到了胡銘晨的跟前後,羨慕的看了看胡銘晨手裏的那些好東西,咽了咽口水,指着山上一處林子教密的地方道。
“周菲,一會兒你不用和我們去,你隻要帶我們到她家附近就可以。”胡雨嬌生怕周菲一起去,看到她賠禮道歉的丢臉,趕緊叮囑道。
“沒關系的啊,我現在沒什麽事情了。胡雨嬌,你們去熊曉琳家幹什麽,中午的時候你們不是才打架了嗎?”這個周菲還沒意識到胡雨嬌和胡銘晨的目的,思想真夠單純得可以。
“我們就是去說好的,同學之間,有點小矛盾沒什麽,和好就可以了,走吧。”胡銘晨代替胡雨嬌含糊說道。
“周菲,我們關系可是很好的,記得,你一會兒不用和我們去她家,明天中午我請你吃涼粉。”生怕周菲不聽自己的忠告,胡雨嬌幹脆采取了利誘的手段。
一聽說明天胡雨嬌請客吃涼粉,周菲立馬喜上眉梢,無有不可的滿口答應。
三個人沿着小路爬上去,繞過一家人的房背後,就看到了上面十幾米遠的地方的确有兩棵很大的芭蕉樹,芭蕉樹下面有一棟木石結構的房子,門口有石塊壘砌的圍牆。
“熊曉琳家就是哪裏麽?”胡雨嬌停下腳步問道。
“是,那就是她家,要不我還是和你們去吧,萬一她家沒人在家呢?”周菲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回去吧,剛才你媽不是叫你剁豬草嗎?你快回去剁吧,我們自己去就行。”胡雨嬌極力的阻止周菲道。
“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去就行。”胡銘晨也附和胡雨嬌道。
胡銘晨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是很在乎面子的,有個外人在,她道歉的話未必就能很好的說出口。
見人家兩兄妹都拒絕,周菲隻能心有不甘的離開。
胡銘晨和胡雨嬌跋涉來到熊曉琳家的門口,院子門沒有關,而且院子裏面也沒有見到人,可胡銘晨還是很禮貌的在院門上瞧了瞧:“請問,家裏有人嗎?請問有沒有人?”
“誰啊......咦,你們找誰?”胡銘晨問完幾秒鍾,就有一個系着丈青色的圍裙的婦女從屋裏走出來。
“嬢嬢你好,請問是不是熊曉琳家,我們是來找熊曉琳的。”胡銘晨客客氣氣的禮貌說道。
“是,你們有什麽事嗎?”婦女警惕的看着胡銘晨和胡雨嬌。
“胡雨嬌,你還敢跑到我家裏來,媽,就是她,就是她今天在學校咬了我。”胡銘晨和胡雨嬌都還沒來的回答,熊曉琳就從家裏面氣呼呼的跑出來。
“嬢嬢,對不起,我們上門來,是來賠禮道歉的。”生怕熊曉琳的媽媽發作,胡銘晨趕緊道明來意。
“呵呵,我還以爲什麽事呢,小孩子嘛,打打鬧鬧實屬正常,哪用得上賠禮道歉啊,小事情,沒事的。”出人意料的是,熊曉琳的媽媽不但沒有發作,還顯得非常和善。
“媽,什麽小事情啊,我的手都被咬青了,還差點出血。胡雨嬌,你走,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自己請家長去和老師說。”熊曉琳媽媽的輕描淡寫,讓她相當受傷,又氣又急,差點哭出來。
“你這丫頭,被鐮刀劃破手都沒事,同學之間打鬧一下又有什麽,何況人家都來道歉了嘛,以後你們還要在一個班裏面上學,大氣一點嘛。”熊曉琳的媽媽反過來向熊曉琳做思想工作道。
“小嬌,不管怎麽說,今天你做的事情就是不對,不該咬同學,趕緊給熊曉琳道歉吧。”雖然人家大人好說話,可是該有态度還是得有,胡銘晨在胡雨嬌的旁邊推了她一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