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軍讓胡銘晨躲開,胡銘晨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做到的,且不說這個電影院是他的心血,就算抛開這些不談,作爲一個小男子漢,他也不能讓父母獨自面對那些混蛋王八蛋。
胡銘晨退後兩步,就繞到側面去,相比起胡建強,胡銘晨才有可能做那種真正不起眼的突襲者。
胡建軍将胡銘晨攘開了之後,龍大雲他們那幾個家夥還真的就邁開步子往前闖。
一邊要硬闖,一邊擋住死活不讓這個沖突是再多難免了。
别看龍大雲牛皮哄哄的,真動起手來,單挑的話他還真很難是胡建軍的對手。那家夥才一掌推到胡建軍的胸口,已經有所準備,并且知道自己這邊勢單力孤的胡建軍揮起拳頭就無所顧忌的砸在龍大雲的臉上。蘊含着重力的這一拳下去,龍大雲雖然沒有被打倒,可是很明顯的有點被打蒙了。
龍大雲以爲他推胡建軍一下,胡建軍就會反推他一下,然後再由他這邊發起真正的主動進攻,哪曉得胡建軍會直接攻他。
龍大雲覺得主動權往往都是掌握在他們這種惹事者的手裏面,對方往往隻會被動應對反擊而已。他的這個估算,那是将胡建軍當成那種真正不敢惹一點點事情的老實巴交農民了。
胡建軍主動出手了,那那些跟着龍大雲一起,存心要惹事的家夥們,就不會袖手旁觀,一個個擡手擡腳的就朝胡建軍發起攻擊。
胡建強這個時候也不能傻看着了,見三四個人同時對二哥出手,他跳起來一把摟住一個家夥的脖子,腰力一扭,就把那個家夥摔在地上,順便朝他的鼻子上毫不客氣的就是一拳。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人手少的劣勢還是展現得清清楚楚,胡建強突然暴起得一時之逞,可是也将自己的背後暴露給了其他人,很快他的後背就挨了兩拳和踢了一腳。
胡建軍和胡建強兩個畢竟是大男人,就算打起來也相對還好,自己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而江玉彩就不那麽容易了,她剛要上前去幫忙,就被人一耳光打倒向一邊去,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作用,就是吸引了一部分的“火力”而已。
盡管龍大雲他們是存心找事,但是有一點還好,他們身上都沒有帶什麽刀具武器,要是有的話,恐怕胡建軍和胡建強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過雖然胡建軍和龍大雲他們這邊還沒有出現那種血腥場面,但是圍觀者那邊,卻是有人開始鬼哭狼嚎。
沒辦法啊,這是多人混戰,又不是那種兩個人一對一的争執。圍觀的人,誰都怕自己被卷進去,因此當打鬥一開始,周圍的人就開始往後退,盡可能的讓自己距離中心更遠一些,一面遭了罪連個說理的地方和人都沒有。
前沿的人一往後退,勢必就要踩到後面的人。
現在的電影院院子裏,除了他們打架的那個區域,其餘地方是沒有任何空隙地方的,密密麻麻的前胸貼後背,哪裏還有地方可以退,這種局面,隻有一種事情可能發生,就是踩踏,尤其是一旦有人疏散不開而倒下,那基本上就别想再爬起來,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電影院院子的大門就那麽大,一時之間根本不可能散的開,尤其是後面的人根本沒有受到立即的威脅情況下,他們就根本不會主動後撤,給前面的人騰地方。
不好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胡銘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自己的家人還在與惡人進行搏鬥,他的注意力首要的是放在這邊。
雖然剛才對方的人威脅,一旦動手就會對胡銘晨怎麽樣怎麽樣。可實際上他那麽一個小孩子,給人感覺實在是沒什麽威脅,就算讓他打兩拳,也就是撓癢癢而已,根本不痛不癢。
因此戰局一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胡銘晨,對方已經完全将他給漠視了,重點的注意力和手段,統統放在胡建軍和胡建強的身上。
就如同人家設想的那樣,要是單單動手的話,胡銘晨的确不會造成什麽大的威脅,即便他跟着宋喬山練過,可畢竟時日尚短,他本身的骨骼和肌肉也還沒發育完全,就算身體強壯了不少,造成的打擊破壞力對一個大人來說,真的是不怎麽樣。
然而胡銘晨會那麽傻,赤手空拳的去雞蛋碰石頭嗎?當然是不會的。
當胡建軍将胡銘晨攘後退之後,胡銘晨就注意到電影院入口的牆角放在一張木質的小闆凳,那是收票的時候休息坐的。
既然有武器可用,胡銘晨就不會放過,當下并不是那種說什麽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的時候。
一個人勒住胡建強的脖子,試圖将被胡建強壓在地上的同伴給營救出來,喘不過氣來的胡建強雖然還是掐住身下那人不放手,可是他基本上也到強弩之末了。
就在這時候,胡銘晨出現了,冷不丁的雙手舉起小闆凳,就直接朝那個家夥的額頭砸下去。
農村做的小闆凳,那都是相當結實闆紮的,要是不可以去弄,一條小闆凳用個幾十年完全不在話下。
胡銘晨砸下去的那一方用的并不是闆凳的凳面,而是棱角,杉木闆做的闆凳看起來并不起眼,但是當胡銘晨将雙手的力氣全部灌下去之後,殺傷力還是很可觀的。
那個家夥的額頭與闆凳棱角激烈的一碰撞,他的額頭頓時就破了個大口子,血馬上就濺到胡銘晨的臉上,他整個人的腦袋瞬間也變得暈暈乎乎。
受到重創的這個家夥當務之急就要自保了,哪裏還顧得上胡建軍以及他的同伴。他雙一手一松,胡建強頓時就壓力大減。
砸了一下,見那個家夥伸手就要來搶奪他的小闆凳,胡銘晨二話沒說,揚起來闆凳又狠狠的朝下砸。
這個時候胡銘晨根本不管會不會出人命,他隻曉得别人都拼命了,他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空間。
退一萬步說,就算砸出個好歹來,就算弄死了,胡銘晨現在的年紀也還達不到承擔法律責任的地步。
“砰”,那家夥額頭剛被砸破了,還沒搶到胡銘晨的闆凳,鼻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胡銘晨仿佛聽到了輕微的“咔擦”聲,他的鼻梁骨有沒有斷,胡銘晨真不曉得。隻見對方不但鼻血橫流,而且眼淚也飙出來了。
“哎喲,我日你媽......”兩下重創,對方終于被解除威脅,抱着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罵着打滾。
幫助三叔胡建強解除了最大的威脅後,胡銘晨提着闆凳要去幫他老爸的忙,胡建軍現在正和三個人搏鬥在一起了。從态勢上看,胡建軍明顯的處于劣勢的一方,他臉上已經是鼻青臉腫了。
胡銘晨一闆凳拍在一個人的背上,這一擊,很顯然不能與剛才的成效作對比。
對方是站着的,被人從後面打了一闆凳,立刻警覺的轉過頭來。
一轉身就看到胡銘晨舉起闆凳還要來第二下。
人家又不是蠢貨,怎麽會給胡銘晨第二個機會。
胡銘晨的闆凳一把就被人家給捉住,他不能力氣小抽不出來,而且,順道還被一腳踹在肚子上,讓他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腳将胡銘晨提飛出去了還不算,這個家夥竟然大步上前,将胡銘晨一把提起來,打算砸他個七葷八素。
胡銘晨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麽套路了,他就猶如水中的浮萍,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過胡銘晨并沒有昏迷,幾個月的艱苦訓練也不是白的。要是沒有被宋喬山嚴格要求,不停的鍛煉自己的每一寸身體,胡銘晨現在估計要翻白眼了。
那個家夥雙手抱住胡銘晨,剛往外做出扔的動作,他的手臂就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而胡銘晨也沒有相應的像他設想的那樣凄慘的砸在水泥地面上。
原來在緊要關頭,胡銘晨亂抓亂咬,結果居然真的讓他一口逮住了對方的手膀子。
那一口下去,胡銘晨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所以他把胡銘晨扔出去,而胡銘晨卻像是吊在他手臂上一樣,反而是加重的力道扯得他更加疼痛難忍。
“放開......放開嘴......你特碼的給老子放開......”被咬得實在受不了,那個家夥擡手就在胡銘晨的肩膀和腦袋上扇。
可是胡銘晨仍憑他怎麽打,就是不松嘴,死活要從他的手臂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就在這殊死搏鬥的關鍵時刻,“砰,砰,砰......”空氣中傳來了三聲清脆而震驚的巨響。
這三聲巨響,乍一聽像是鞭炮聲,可是再回神,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那絕對不是鞭炮的炸響,而是槍聲。
盤龍河邊舉行過犯人槍決,當地人年紀稍長一點的,基本上都聽過那打槍的聲音。
于是,原本混亂的場面有點凝固下來,所有人都在探尋,到底是哪裏打槍,誰在打槍?
這年頭,能動槍,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