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麽辦?真的看着他去和别人一起幹呐?”胡建軍兩手一攤反問道。
“他敢,把他的錢收了,看他還怎麽和别人一起幹?胡銘晨,你的錢呢,拿出來。”江玉彩對鍾英軟弱,但是對子女很多時候倒是挺強硬的。
“我沒有錢,你要收随便你收,我身上就是沒有錢。”胡銘晨很光棍也很主動的将自己所有的荷包和口袋翻出來讓江玉彩随便看。
江玉彩在胡銘晨的兜裏荷包裏找了,沒找到錢:“那你的錢都到哪裏去了?去城裏面花完了嗎?你應該起碼還有兩千塊的啊。”
“我怎麽可能舍得花完,那是要用來做生意的,我會随便亂動嗎?那錢啊,不在我的身上,你們在家裏面也找不到的,我拿給别人了,等我找到合作的人了,我才會取回來。”胡銘晨胡謅道。
胡銘晨的錢隻是被他藏起來了而已,根本沒拿給别人。隻是胡銘晨如果不這麽說,媽媽就極有可能會逼他找出來。
“你拿給誰了?”江玉彩厲聲問道。
“我不會說的,你就算把杜格鄉的人全部問一遍,你也問不到。那筆錢,除了做生意,誰都動不了。”
“你說不說,到底放在誰那裏了?你信不信我打你,那麽多錢不放自己家,居然放在别人那裏,趕緊講。”江玉彩說着又要去找掃帚。
“我不會講的,打死我也不會講,早知道我就不該和你們提這些。好嘛,我給家裏面三百五百,一百八十的上交還不讨好了,居然還要被打。喜歡打就打,我看下個月誰給你們交。你們不是喜歡借嗎?到時候你們再去将周圍的人借個幾遍,我看到時候誰還會借錢給你們。好像我還做了錯事一樣,我沒做生意之前,你們又找誰這樣要錢了?誰又拿錢給你們要?錢要是放在你們那裏,恐怕現在就沒了。”胡銘晨梗着脖子,豁出去了。
“你就嫌還不夠亂嗎?那是他掙的錢,他想怎麽花那是他的事。你别整天就盯着小晨那點錢,他說得對,他已經給家裏面交了一千多了,還嫌少?”胡建軍心煩意亂的喝道。
被胡銘晨那樣說,胡建軍面子上當然挂不住,可是,江玉彩那樣做,也讓胡建軍很煩。何況,胡建軍已經答應胡銘晨了,江玉彩還如此不依不饒,胡建軍會覺得自己被當空氣了嘛。
“我是自己花嗎?我是自己用了嗎?大部分還不是拿給你抓藥看病?你現在倒是做好人,要是他做姜生意,虧了怎麽辦?難道你忘了我們之前是怎麽虧的,這生意那麽好做嗎?要是好做,還不滿大街都有人做啊。”江玉彩反擊胡建軍道。
“虧了我也認啊,好不好做,那是看個人的把握,你們之前做生意虧,難道我也要虧啊?這個還能有遺傳?兩個多月前,我隻有幾十塊,現在加上上交給你們的,我賺了幾千塊,我怎麽沒虧光?你以爲,就守在家裏,錢就會從天上掉下來?你以爲就種那幾畝地,我們家就可以過好日子。那分家後,你們也種地十來年了呀,怎麽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呢?老媽,你要幫就幫,不幫也别扯後腿。别人家,那是有什麽事情全家團結一起上,我們家呢,呵呵,想做點事不是被潑冷水就是被扯後腿,怪不得我們家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對江玉彩感到無語的胡銘晨也是火了。
胡銘晨也不管自己的話應不應該,會不會打擊到母親,讓她不舒服。他隻曉得,和他們說不清楚的情況下,就隻能硬幹。
這一世,胡銘晨絕對不會向命運低頭,更不會随便向任何一個人低頭,他得走自己認爲正确的路。
“你是嫌這個家沒讓你過好咯?那你覺得那裏能讓你過好,你就去哪裏,去啊。翅膀硬了,能飛了,這樣教訓起你媽你爹來了,去,去,去......”挂不住面子,心裏難受的江玉彩惱羞成怒道。
“去就去。”胡銘晨也是氣不過,轉身就走。
“你這婆娘,你搞的什麽事嘛,你趕走他,讓他去哪裏啊?老子怎麽會攤到你這麽個......哎!胡燕蝶,胡燕蝶,胡雨嬌......快去,把小晨給喊回來。”胡建軍拿江玉彩沒辦法,隻能安排胡燕蝶和胡雨嬌兩姐妹去善後。
剛才他們談話像吵架一樣,吓得胡燕蝶和胡雨嬌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裏不敢出來,生怕被牽扯進去挨罵。
等到胡建軍喊了,她們才出來,跑出門去找胡銘晨。
胡銘晨真的離家出走了嗎?當然不是,胡銘晨現在不是小孩子了,那種意氣用事,不計後果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等胡燕蝶和胡雨嬌找到他的時候,胡銘晨正在幹溝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舒舒服服的躺着塞太陽呢。
“小晨,你怎麽在這裏啊?快下來,爸爸叫我們來找你回去呢。”
“姐,小嬌,來,你們也來這裏坐一下,這溝溝裏面,風一吹來,還真是有些涼快呢。”胡銘晨的臉上不但看不出來有任何的難過,甚至他還能微笑得出來。
“哎呀,還吹什麽風嘛,爸爸叫你回去,你就趕緊下來和我們回去吧,否則他們會急的。”胡燕蝶站在石頭下面跺着腳着急的勸道。
胡燕蝶可沒有胡銘晨那麽看得開,她隻知道要完成爸爸的交代的任務。并且她也是爲了胡銘晨好,要是回去晚了,保不齊胡銘晨會挨打呢。
“回去是要回去的,你們放心,我哪裏也不會去,老媽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曉得,等她氣消了,等她先和爸爸談一談或者争論一番了,我們再回去。現在這麽快就回家去,無濟于事的。快上來吧,坐一下,這石頭上是幹淨的。”胡銘晨繼續躺着,翹着二郎腿,搖頭晃腦的說道。
胡燕蝶眼珠子一轉,覺得胡銘晨說的有所道理,于是,她和胡雨嬌也爬上了大石頭,坐在胡銘晨的旁邊。
“哥,你要做那個姜的生意,真的能賺錢嗎?你現在賣卡不是挺好的嗎,幹嘛又要想做姜啊?你要是做姜虧了,那我們......我們......就沒有零花錢和新衣服新鞋子了呀。”胡雨嬌斜坐在旁邊,好奇的問道。
其實胡雨嬌并不是很知道什麽樣才會虧什麽樣才會賺,她隻曉得一點,就是如果胡銘晨沒錢了,那她的小日子就會退回到過去一切幹巴巴的狀态。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段時間因爲胡銘晨做生意還不錯,胡雨嬌随時身上都有零花錢,少的時候一毛,多的時候可以達到五毛一塊呢。而且有了新皮鞋和新衣服,這小日子可是過得相當舒坦。
就因爲如此,胡雨嬌就不願意胡銘晨跨行業去做冒險,實質上就是不希望她的利益受損。
“你個小丫頭,就這麽點你就滿足了啊,呵呵,我告訴你們,放心吧,以後啊,你們隻會越來越好,新衣服和零花錢越來越多。你哥我是誰啊?我做生意能虧?這回不但不會虧,我告訴你們,還能賺更多呢。”胡銘晨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胡雨嬌,然後笑着說道。
“小晨,還會賺的更多?你有把握?”胡燕蝶追問道。
“那是,絕對的啊,我當然有把握,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做嗎?”胡銘晨豪氣的笃定說道。
“那你有把握,媽媽爲何不同意呢?”胡雨嬌嬌聲問道。
“那就是她沒有把握了嘛,媽媽的想法太古闆太保守了。我都賺那麽多錢了,居然還不相信我,真是的。這個事我是做定了的,他們支持我要做,不支持我也要做。”胡銘晨抖着腿回答道。
“哥,我支持你,到時候我幫你賣,就像是賣卡片一樣。”胡雨嬌頓時就表态道。
“呵呵,那我先謝謝你了。不過,你個小丫頭是幫不上什麽忙的,那是姜,不是卡片,你就在精神上支持你哥就足夠了。”
“小晨,那到時候我能幫你做些什麽?”胡燕蝶跟着問道。
胡燕蝶這麽問,就表明她也是支持的态度和想法。
“姐,你到時候就幫着打下手就行,比如烤姜的時候,需要拌煤添火,這個你就可以做嘛。”胡銘晨坐了起來說道。
“拌煤添火我也行的啊,那我也可以幫的。”聽說這麽簡單,胡燕蝶就覺得她也可以出一份力。
“小嬌,那可不是一點點煤喲,是需要很多很多,我看啊,你還不如用小背簍幫姐背點黃泥巴呢。”
胡銘晨和胡燕蝶他們三姊妹坐在幹溝邊上商量如何分工如何做事,家裏面,就像胡銘晨說的那樣,胡建軍正在同江玉彩争執的辯論,就算說他們是吵架,那也不爲過。
胡建軍并不敢肯定胡銘晨做姜是好事還是壞事,是能掙錢還是虧錢,但是他一定程度上認同胡銘晨說的,一家人要團結,不能扯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