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返家,胡銘晨還是帶了一些東西回去,畢竟在城裏呆了一個來月,總要買一些他認爲有必要的東西。
胡銘晨在回家前,專門抽了半天的時間去買東西,他買的物品主要是兩個部分。
一分部是答應給姐姐和妹妹的衣服,上次買了鞋子,這一次,乘着這個機會,胡銘晨給他們兩位每人買了一套春夏秋冬都能穿的運動服。
另一個部分,胡銘晨花了兩個小時待在新華書店,他買了很多書。
這些書有些是學習用的參考書和複習資料,有一些,完全就是有些深度的課外書籍。
比如胡銘晨買了四大名著,買了《說嶽全傳》,他還買了《領導學概論》和《人性的弱點》等社會著作。
看到胡銘晨舍得花好幾十塊錢買那麽多書,王展都有點驚訝。
“銘晨啊,你不給你自己買衣服,反而奢侈的買了那麽多書,你用得着嗎?這些書你會看?”
“王叔叔,書哪有嫌多的啊,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家爺爺輩和父輩都沒什麽文化,我可不能重蹈他們的覆轍,現在是文化知識的社會,未來更是。多讀點書,多學習點知識,總是好的嘛。既然買了,我當然是要看,否則豈不是敗家子浪費錢?呵呵,你說是吧?”胡銘晨将那些書裝在一個袋子裏抱着說道。
“有這樣的想法,真的是不簡單呐,我想,你以後想不成功都難,上天總是會眷顧有準備的人。”王展感歎道。
“謝謝王叔叔,對了,王叔叔,你昨天給我的工資多了一百塊,你拿回去。”胡銘晨說着從褲兜裏面掏出一百塊錢來遞給王展。
昨天王展給胡銘晨的薪水是放在信封裏的,當時胡銘晨沒有打開,所以不知道裏面有多少錢。事後他打開信封,發現裏面放着的是四百塊,而不是之前說好的三百。
一開始胡銘晨還以爲是王展數錯了,但是他很快就否決了這種可能,這應該就是王展故意多給的。
胡銘晨不是很喜歡錢很拼命的在賺錢嗎?他幹嘛要将多的一百塊還給王展呢?
這體現了胡銘晨的正直人品和聰明。
這做人首先得講誠信,說好是多少那就拿多少,不能人家給自己就要,那會顯得胡銘晨很财迷。
總而言之,胡銘晨是該他的,他一分不讓,不該他的,他也是一分不取。尤其是與生意夥伴之間,要是貪了小便宜,極有可能會變成揀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多,不多,你來城裏那麽久,我也沒給你買些什麽,而且,提成你也不要,你這一個月,幫我做了那麽多家店,我總得表示表示吧,這一百塊你拿着,是我故意給的。”王展并不接那一百塊,而是将它又給胡銘晨推回去。
“王叔叔,提成不要,那是我事先就主動說的,這沒什麽,将那些店做進去,是工資範圍内的責任,至于買東西嘛,你忘了,你不是給我買了兩雙鞋了嘛,那也是好幾十塊的呀。所以,這一百塊,你無論如何要拿回去,否則,我成什麽人了?”胡銘晨堅決不收。
“你能成什麽人?難道收了一百塊你就成了壞人了嗎?拿着拿着,你買了那麽多書,又給你姐姐和妹妹買衣服,你的工資,已經沒剩下多少了。”胡銘晨不收,可是王展也不接。
“王叔叔,我雖然叫您一聲王叔叔,可是這金錢上的事,咱們還是一碼歸一碼的算清楚。這一百塊,這不在應該給我的範圍内,你不管怎麽着要拿回去。至于以後,我要是遇到了困難,我找你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說是吧?咱們就别在這車站推來推去的了,裝着,裝着吧。”胡銘晨瞅了一個隙漏,一把就将那一百塊塞進了王展的荷包裏。
“你......行吧,那我就收下了,銘晨啊,我沒把你當外人,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說,隻要王叔叔的能力範圍之内,絕無二話。”胡銘晨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王展也隻能收下錢。
“好,王叔,那我就上車了,要是學校開學了,我要貨的話,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眼看司機來了,胡銘晨急忙背着自己的行李登上班車,而王展則是站在車旁,等候發車他才會離去。
“王叔,您快回去照顧店裏的事吧。”胡銘晨在中間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将腦袋探出車窗朝王展搖手道。
“沒事,店裏有你嬸子的呢,等車動了我再回去。”
“哦,王叔,我有個事想提醒你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就在車要開的時候,胡銘晨想到一個事,卻顯得猶豫。
“什麽事呀,你說,哪有什麽該不該的,有什麽快說。”
“那......我就說了,您回去告訴您老舅,今年的生姜啊,叫他别管價錢,快收多收,甭管一毛二還是一毛五,就算是兩毛,他應該都不會虧的。”沉吟了一下,胡銘晨最終還是把他重生之前掌握到的行情信息洩露給王展。
既然王展對他不錯,那胡銘晨就不能夠太過于自私。
這個事情自己要是不知道,那則罷了,既然知道了,如果不提醒王展一下,就會顯得胡銘晨不懂得做人。
至于告訴他了,那信不信,或者怎麽選擇,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銘晨啊,你怎麽會提到這個啊?”王展疑惑的問道。
“你和肖阿姨昨天的聊天我聽到了,所以我才提醒一下。”
“那你爲什麽會這麽說呢?難道花高價買了還能賺?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呵呵,王叔叔,我能知道什麽啊,我隻是覺得今天的姜價尤其是幹姜價格會不同以往,所以隻要能夠收進貨來,到最後多少是有得賺的。這大家都不要的東西,不一定會不好,可是大家都搶的東西,保準就是好東西。我就是提一下而已,我相信你老舅常年做那個生意,他應該會有判斷的。”胡銘晨笑了笑,随口說道。
胡銘晨可不能說得斬釘截鐵,更不能信誓旦旦作保證。這一方面是那樣做的話還得給王展做好一番解釋,否則王展絕對會好奇和疑惑他爲什麽會有那種想法和判斷。這其次嘛,萬一情況有變呢,萬一規律不按照重生前的軌道走了呢?那胡銘晨又當如何?
所以胡銘晨隻能既提醒了,可是又不能顯得太過。誠如胡銘晨說的,具體如何操作,還得看他老舅自己如何判斷和采取行動。
胡銘晨說完,班車就發車了。
看着班車遠去,王展還在思考胡銘晨所說的話。
王展自己就是生意人,從做生意的邏輯來看,胡銘晨所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呢,這市場變化有如風雲,誰也很難說它下一步就變成什麽樣兒。
賭對了的人,自然可以好賺一筆,但是賭輸了呢,就有可能血本無歸。
坐在班車上的胡銘晨,想法确是與王展不同,從他昨天聽到王展和肖玉梅談論生姜的生意開始,胡銘晨就下定決心要幹一票。
不管王展的老舅會采取何種措施,胡銘晨回去之後,他就準備要按照自己告訴王展的思路來做。
如果兩三個月後的幹姜價格真的如同原有曆史那樣,來到不可思議的八塊錢一斤的曆史高位,那麽今年投入生姜生意,随随便便就會有七八倍,甚至于十餘倍的利潤。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賣卡片雖然說利潤也可以,但是畢竟那個市場是有限的,而且賺小娃娃的錢不如賺外面市場的錢好。這次生意如果曆史規律不變,那胡銘晨就等于是真正的有了本錢了。
胡銘晨現在有兩三千塊錢,這筆錢在當地不算少,但是想做稍微大一點的生意,壓根就做不成,出了杜格鄉,兩三千塊錢,毛都算不上。
可如果這一筆生意做好了,能賺個兩三萬的話,别說可以在杜格鄉做更多事,就算是到城裏開個門面,也不算是難事。
就算這些都不做,最起碼,胡銘晨家欠别人的賬能夠一次還清,家裏的老房子,也可以修葺一下了。
現在擺在胡銘晨面前的首要任務就是的說服江玉彩和胡建軍幫忙,得他們支持并且參與進來,胡銘晨的這個事才能做得成。
收購生姜烘烤成幹姜,不照比賣卡片那麽簡單,它不僅僅是個體力活,也還是個技術活,胡銘晨一個人,是根本吃不下的。
更何況,他胡銘晨還得上學。生姜大上市的時候,恰好就是胡銘晨他們報名讀書的時候,白天胡銘晨要上學讀書,哪裏有時間走村串寨的去收購生姜。即便是讓人家背到家裏來賣,那也得到處去宣傳找賣家,而這些事情,很顯然江玉彩和胡建軍做比胡銘晨會合适很多。
一路上,别的乘客被班車搖晃得昏昏欲睡,可是胡銘晨卻是精神炯炯,他一直在想怎麽說服父母,怎麽做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