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多心了?見不到那兩個人,胡銘晨心下稍安,然而他的顧慮并未全部消除。
再往前走就到小丫口了,那裏是一片前後都不挨人家的樹林子,胡銘晨心下有些忐忑和顧慮。
胡銘晨他到不是怕黑,在這種連電都還沒通的農村,摸黑走山路并不是什麽多困難的大事。他是在猜測,那兩個人會不會在那個小樹林等着自己,或者,他們萬一真的要在那裏圖謀不軌,自己又該做何選擇。
胡銘晨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不往前走了,退回去走大路,到了三家寨再走小路。
隻不過,這樣一繞,路程就更遠了,時間上,起碼多耗費四十幾分鍾。
怕個毬,老子不信邪了,要繞那麽遠,老子才不幹。思前想後一番,胡銘晨下定決心不繞路,繼續往前走。
要是饒了一大段路,結果什麽事也沒有,隻是自己想多了,那豈不是劃不來。
不過胡銘晨還是采取了一定的應對舉措,他是要往前走,可是卻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隻見他彎腰從地上抓起兩塊拳頭大的石頭來拽在手裏,哼,要是真有人敢打老子的主意,就别怪老子無情,一定是和他拼了。
手上有了兩塊石頭,胡銘晨的底氣似乎一下子足了不少,挺胸擡頭的繼續往前走。
兩分鍾後,胡銘晨進入了小丫口的小樹林。到了這裏,胡銘晨變得謹慎起來,一邊走一邊仔細的觀察和打量周圍的情況。
然後周圍的環境除了陰森森之外,什麽特别的情況都沒有,走在路上,就隻聽到樹林裏的鳥鳴。
捏着兩塊石頭,胡銘晨的腳步不做停留,眼看就快走出小樹林了,還是沒有出現别的情況,胡銘晨的心頓時就放下不少。
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人家說不定也隻是路過幹路而已,搞得自己疑神疑鬼。要是出了小樹林,再往前一段幾十米就會有人家,到了那裏,這一路上就基本安全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胡銘晨剛放松的想完,前面的灌木叢裏就蹭蹭跳出來兩個人,将胡銘晨給吓了一大跳。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就是趙蒼雄和羅兵了,他們兩人現在每個手裏提着一截木棍。
“站住,小子,留下身上的錢,咱哥們就放你一馬,要不然話,你今天怕是要流血了。”趙蒼雄擡起右手的木棍指着胡銘晨道。
“你們......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倏然面對此種情境,胡銘晨一下子還真的是有點緊張和害怕。
“幹什麽?你傻鳥啊你,當然是搶錢啊,趕快拿出來吧,免得挨揍。”羅兵跟着罵道。
“你們認錯人了吧,我沒有錢啊,我根本沒有錢。”胡銘晨恢複了鎮定,不過卻還是佯裝驚恐害怕的樣子。
胡銘晨緊緊的捏着手裏的武器,必要時,他不介意先下手爲強。敵強他弱,要是等到對方進攻了他才采取應對,也許爲時已晚。
“你沒有錢?呵呵,你會沒有錢?你小子一天要賣大把大把的卡片,怎麽會沒有錢,要是沒有錢,剛才怎麽會花五十五塊錢買兩雙鞋?”羅兵輕松笑道。
原來自己剛才買鞋被認給盯上了,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在學校賣卡,而且看起來也年紀不太大,那應該就是杜格中學的學生了。
胡銘晨的腦子急速轉動做出分析,既然對方是杜格中學的學生,胡銘晨就稍安一些,起碼對方并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慣犯。
“我那是幾分錢的小生意而已,能有什麽錢啊,我看你們是誤會了。你們搶劫我不值當啊,搶不到什麽錢不說,要是被派出所抓住了,那可是要坐牢的。求你們放我過去吧,我身上有點錢也已經買鞋子了,你們看到了的嘛。”胡銘晨繼續示弱和恐吓道。
其實這種初中的未成年人犯法根本達不到坐牢的标準,這一點,胡銘晨清楚,但是爲了震懾對方,胡銘晨還是得誇張那麽說。
聽說要坐牢,羅兵果然就變得緊張起來,他是想要錢,可是他并不想坐牢啊。
“小子,你少他媽啰嗦,老子不給你廢話了,你要是不拿,老子就不客氣了。”趙蒼雄膽子比羅兵的大,見胡銘晨還不服軟,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看來今天躲是躲不過的了,那胡銘晨剩下的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好吧,我......我身上隻有一百塊錢了......你們拿了錢之後,一定要放過我哦。”下定決心之後的胡銘晨嗫嗫嚅嚅的道。
“那是沒有問題的,你隻要乖乖的掏錢,我們兄弟兩個一準放了你。”趙蒼雄得意的看了羅兵一眼笑道。
聽說胡銘晨願意掏錢了,剛才還有點緊張的羅兵頓時也變得心安和放松下來。
“那行,我拿來給你們。”說完胡銘晨就抖抖嗖嗖的朝趙蒼雄和羅兵站的地方邁進。
胡銘晨緩慢的邁着步伐,腦子裏卻在盤算要如何下手。
經過剛才的對話,胡銘晨已經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趙蒼雄的危險性更大,不單單是他剛才說話的語氣,更重要的是,這個家夥的體型更強壯,站位更靠前。
要說胡銘晨此時此刻一丁點不怕,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相比起趙蒼雄和羅兵來說,不但年紀小,體型上也沒有絲毫的優勢。要是自己一擊不中,那接下來自己估計就會很慘很倒黴。
“你他媽的快點會死嗎?磨磨蹭蹭的。”見胡銘晨的動作緩慢,等不及的趙蒼雄罵了一句之後,居然主動朝胡銘晨靠近,打算自己動手從他身上搜刮錢财。
因爲胡銘晨已經服軟了,再加上胡銘晨是典型弱勢的一方,趙蒼雄靠近胡銘晨就沒有任何防備,在他眼裏,胡銘晨就是砧闆上的肉,想怎麽吃就怎麽吃。他手裏的棍子雖說沒有丢棄,可也隻是拖在地上罷了。
就在趙蒼雄和胡銘晨面對面,趙蒼雄伸出左手去要抓胡銘晨衣服的時候,趙蒼雄看到了胡銘晨的眼裏閃過一絲狠辣。這讓趙蒼雄莫名的寒顫了一下,這小子是什麽意思啊?
趙蒼雄腦子裏隻是轉過一個念頭,胡銘晨就用實際行動把答案傳遞給他。
趙蒼雄的手才擡起來,胡銘晨二話不說,右手一揮,一石頭就砸在了趙蒼雄的腦袋上。
趙蒼雄他們搶劫不用負刑責,胡銘晨知道自己更是不用,就算是将這個家夥打死了,那也就是那麽回事。
有了這樣的想法,胡銘晨下手就很重,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錢,他不能給對方絲毫的機會。
“啊呀!”一石頭拍上去,趙蒼雄就發出一聲慘叫,随時身體就出現了晃動。
胡銘晨可不管他傷得怎麽樣,既然動手了,就沒什麽好說的,趁着羅兵還沒反應過來,擡起手再一次一石頭拍在趙蒼雄的臉上。
光線不好,胡銘晨看不真切趙蒼雄傷得怎麽樣,他隻知道自己兩石頭砸下去,手上已經有暖呼呼的粘潤,他知道,那是被趙蒼雄的血濺到的緣故。
“哎喲,哎喲......”腦袋上被胡銘晨狠狠的砸了兩石頭之後,趙蒼雄已經縮在地上,抱着頭慘叫。
這個時候,羅兵終于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了。
然而見胡銘晨那麽狠,羅兵有點被震懾到,他發慌的不知道是該沖上去将胡銘晨打翻還是轉身逃走。
對趙蒼雄胡銘晨采取的是先下手爲強的策略,那對羅兵,他自然也不抱奢望。
就在羅兵瞪着眼睛發慌時,胡銘晨手裏的一塊石頭就朝他扔過去。
這麽近的距離,隻要羅兵的反應不是那麽的神速,胡銘晨的這一石頭他就很難躲過去。
果然,見胡銘晨做出了一個扔東西的動作,羅兵就打算躲,卻還是沒躲過去,隻是胡銘晨的那一石頭沒有打到羅兵的要害,隻是砸中了他的肚子而已。
就算隻是砸中肚子,也夠幫胡銘晨緩解壓力的了。
将石頭扔出去之後,胡銘晨就彎腰将原本屬于趙蒼雄的棍子撿起來,不顧一切的英勇朝着羅兵奔過去。
“啪,砰,啪......”被砸中肚子,彎腰下去的羅兵剛直起腰杆,胡銘晨手中的棍子就不由分說朝他亂打亂抽。
“哎喲,别打了,别打了......”棍子打在背上腿上羅兵倒還勉強承受得住,可是,胡銘晨有一棍子是直接抽在羅兵的嘴角,疼得他跪地求饒。
胡銘晨才不管那麽多,隻要他還沒失去攻擊力,胡銘晨就沒打算停。他再甩了幾棍之後,羅兵就直接躺在地上了。
“麻痹的,想搶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搞死你們兩個。”胡銘晨抹了一把嘴角,退後兩步。
“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行了......”羅兵凄楚的哀求道。
胡銘晨不管羅兵,退到趙蒼雄的身邊後,揮起棍子又在他的背上和腿上狠狠的打了幾棍。
“哎呀,打死我了,唉喲......我錯了,繞我一會吧......”趙蒼雄被胡銘晨打得滿地打滾,嘴巴裏面不停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