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忍不住來,對嗎?”
尾鳳伸手,遞過一方絲帕,“也就是在我這裏,你可以好好哭一場,出了這花園,你身份得拿捏住。”
“謝謝你…”
老龜用絲帕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
尾鳳籠下一方結界,不讓老龜的哭聲傳出去。
“我說怎麽到處找不到你,原來躲這兒哭來了。”
宛不愚突然出現,吓的老龜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躲到了一旁,慌亂地将絲帕丢給了尾鳳。
“愚姐…你這麽快醒了啊,蠢龍呢?”
“他沒醒,我隻是單純的打了個盹兒,醒來就聽說了。”
宛不愚摸了摸老龜的頭,“别哭了,沒用。我且問你,水安母女倆要是回來,你可歡喜?她們若不回來,你可歡喜?”
老龜愣住了,她逃避這個問題很久了,如果宛不愚不問,她可能會一輩子逃避下去。
“愚姐,我曾經和老龜說過,她的眼裏心裏,隻能有你一人,其他人,她真的連想都不能想。”
尾鳳又倒了一杯酒,“隻是,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哪裏是每時每刻都一樣的呢。情不知其所起,一往情深,令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我…”
老龜抹了抹眼淚,自嘲到:“是,固然是口是心非,卻也不強求。我是坐騎,他是神獸,抛開身份不說,我可不想做小。”
“可我不想看你這麽苦。”
宛不愚掏出一枚丹藥,遞到老龜面前,“這是什麽,你很清楚,雖然殘忍了些,但是,對你好,你自己選擇吧?”
“愚姐!”
尾鳳驚了,“這是斷…”
“尾鳳!”
老龜打斷了尾鳳的話,偏頭笑了笑,“我願意。”
老龜吞下丹藥,就着果酒,直接喝下,再次睜眼,雙目明清,透着一股漠然與嚴寒。
“睡吧。”
宛不愚歎了口氣,“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做這麽殘忍的事。可我…”
“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好上,而且還是做小。”
尾鳳了解宛不愚的意思,“你可比我當年難多了。”
老龜順勢昏睡過去,被宛不愚捏回藍色的鑽石,戴到了脖子上。
“我走了,你自便。”
“恭送愚姐。”
回到糾倫宮,金沐已經醒了,和牛頭馬面玩了很久。
“主人你去哪兒了這麽久才回來。蠢龜呢?”
金沐一眼看到挂在宛不愚脖子上的藍色鑽石,疑惑道:“主人,她怎麽了?”
“她…”
宛不愚摸了摸鑽石,拉起金沐的手,輕輕寫下幾個字,驚的金沐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我知道了。”
“你一直都知道,可你沒有讓她斷了念想,你也有錯,去把我的地藏經抄百遍。”
宛不愚将十三品地藏經塞到金沐手中,“我等你抄完,等老龜醒來,我們再一起去下個位面。”
“得令。”
金沐自知理虧,乖乖地抱着地藏經去抄了。
看着金沐的背影,宛不愚實在不忍心瞞着他,可老龜已經是前車之鑒,如果水安不願意來相認見面,星光璀璨海的毒也沒有解,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也難怪修仙的人要斷六欲,太折磨人了。”
宛不愚坐在忘川河邊,看着那浮浮沉沉的填河之鬼,随手撿起一枚小石子,丢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