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煊。這兩日會從那裏經過的人,隻有時煊。他們就是在等他。”
林雲染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龍昭華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索然無味了。
“時煊?”林雲染在腦海裏搜尋了一番,終于知道這名字聽着爲什麽會這麽熟悉了。
龍轅王朝的大将軍,僅次于淩天墨的第二戰神,時煊!
他不是一直都駐守在邊關,怎麽會忽然回來了?
還有在路上等着,預備殺了他。
難不成,京城會有什麽異動?
“他突然回來,恐怕不是什麽好預兆吧?”駐守在邊關的大将軍忽然回京,總會讓人心頭不安。
縱然什麽事都沒有,人心卻是極容易被蠱惑的。
要是有人趁機傳謠,十個人有八個都會信。
人心一亂,定會出大事。
“要是他平安到了京城,自然不是什麽好預兆。但要是他在半路上就出了事,就不同了。”龍昭華早就知道了時煊要回京的消息。
但沒想到他速度那麽快,這就已經到了錦州,今天之内就能到他們路過的那個客棧了。
從錦州出來,隻有那一處歇腳的地方。縱然時煊自己不願意停下,也會爲了自己的手下在那裏稍作休息。
這樣就給了那幾個人動手的機會。
“時煊回京,肯定不會是孤身一人。而他身爲大将軍,本事定然不一般。那幾個人想殺了他,不容易。”林雲染并不是想給昭華太子潑冷水。
但僅憑那幾個人,想要對回京的大将軍下手,太難了。
他們身上的殺氣重,也僅僅是因爲他們對時煊的恨意太深而已。
并不是因爲他們的武功有多高。
時煊要是再聰明些,一眼識破了他們的僞裝,恐怕都不會受傷。
“就算如此,這消息對本宮來說,還是好消息。”龍昭華并沒有被林雲染的冷水傷到,反而笑了笑。
“是啊。除了你以外,還有人想對付他,可不是好消息嗎?”隻可惜,敵人的敵人,很多時候都不一定是朋友。
這樣的情況,林雲染遇見過太多次了。
“沒錯。”龍昭華将紙條扔到火堆裏,拿過風刃遞來的餅子。
吃過東西,熄滅了破廟裏的火堆,幾個人就上路了。
下過雨,路很不好走,林雲染幹脆将鞋脫了,挽起褲腳,赤腳踩在泥地裏。
“你就不怕踩到石子或是别的什麽東西?”龍昭華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有眼睛,我會看。”林雲染用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然後,她就感覺到腳下一痛,像是踩在了什麽尖銳的東西上。
昭華太子可真是個烏鴉嘴!
林雲染不動聲色地将腳挪開,腳底傳來的疼痛讓她眉頭一皺。
肯定是劃破了,就算受傷不重,但她肯定也不能繼續光着腳往前走了。
“受傷了吧?”龍昭華快步走到她身邊,想要查看一下她的傷勢,卻被她伸手擋住了。
“不用勞煩殿下了,我沒事……”
“小傷而已。”龍昭華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林雲染咬着嘴唇,沒有回答。
她是打算這麽說來着,本來傷就不重,稍微處理一下就行了。
“就該早點提醒你。”龍昭華也不顧什麽太子身份了,讓風刃将小藥箱拿過來,蹲在林雲染面前,準備爲她處理傷口。
“主子,還是屬下來吧?”風刃可不想讓他親自動手。
“我一個民女,怎麽敢勞煩殿下?我看還是我自己來吧。”林雲染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塊相對幹淨的石頭坐下,然後從風刃手裏拿過了藥箱。
她并非是不想麻煩昭華太子,她受傷可都是拜他所賜!
她隻是信不過昭華太子罷了。他一個太子,哪裏會處理傷口?
林雲染忽然想到前日裏昭華太子爲她挑出手掌倒刺的畫面。
似乎……也沒那麽糟糕?
林雲染将那個畫面從腦海中抹去,然後幹脆利落地處理好了腳上的傷。
風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原本還等着看林雲染笨手笨腳的,沒法将傷口處理好,然後向他求助呢。
結果是他想多了。
“風刃?”林雲染将藥箱遞過去,風刃沒有接,她這才發現風刃在走神。
一定是她的動作驚着他了吧?
簡單的傷口包紮還是難不倒她的。畢竟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若是受了傷,也得自己先行處理,回去再找醫生。
風刃回過神來,将藥箱從她手裏接過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來,本宮該送你回暗衛營了。若是方才有危險逼近,本宮怕是用不上你。”龍昭華在一旁不悅地眯了眯眸子。
“屬下知錯。”風刃将藥箱拎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林雲染穿好鞋站起來,擡眼看了看前面,“你說,這裏距離錦州有多遠來着?”
她這話明顯是問風刃的,但回答她的卻是昭華太子,“幾裏路,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了。”
“我記得,我們有一匹馬,對吧?”林雲染不想走路了。
如果可以騎馬,爲什麽還要走路呢?
風刃吹了一聲口哨,林雲染就聽到了馬蹄聲。
很快,那匹馬就出現在了林雲染面前。
“你會騎馬嗎?”龍昭華看着她抓着缰繩就要上去,不由問了一句。
“要是不會,我就不會提了。”林雲染想要來個漂亮的翻身上馬,結果她高估了這身子的能力,沒有能成功。
這讓龍昭華立刻質疑起來,“你當真會?要是等下你控制不住它怎麽辦?”
林雲染從未被人這般質疑過,心頭立刻就湧出了一股無名火,“不勞殿下憂心。”
說罷,她翻身上馬,勒緊了缰繩。
腳底傳來的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是走路的話,她還能稍微讓這隻腳節省點力氣。
但此刻,腳踩在馬镫裏,正好硌着她受傷的位置,她想要挪動一下,讓腳舒服一點。
但她的腳才動,馬就誤會了她的動作,向前跑去。
林雲染一驚,連忙拉住缰繩,想要讓它停下來,但缰繩卻突然斷開了,狠狠地打在了馬身上。
馬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一驚,腳步一頓,林雲染一個側身,從馬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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