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走進去,跟着引路的小厮到了北堂臨淵的房間。
“你果然知道我在京城。”
很顯然,北堂臨淵早就知道她回來了,甚至一直盯着她的行蹤,不然不會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
“你來找我,可是想知道寒子澈在何處?”不但知道她回來了,連她到這裏來的目的都知道。
“所以,你會告訴我麽?”林雲染看向他,嘴角還有一抹笑意。
似乎是很自信他會說出來。
北堂臨淵看了一眼門外,林雲染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北堂瑤。
她眸光一凜,“難道說,寒子澈來找過瑤兒?”
“她曾經陷害過你,你還願意叫她瑤兒?”北堂臨淵心頭有幾分感動。
他還沒有忘記北堂瑤之前的所作所爲。
“一時間沒有能改過來而已。再說,她是曾陷害過我,但我并沒有出事不是麽?”林雲染對北堂瑤是有幾分厭惡。
但如果她是找到寒子澈的關鍵,林雲染不介意将自己的厭惡暫時放下。
“寒子澈的确在私下裏找過瑤兒,試圖讓瑤兒從我這裏套取你的消息。不過他那樣子把瑤兒吓到了,所以瑤兒隻當他是假的。”
在北堂瑤心裏,怕是甯願寒子澈死了,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寒子澈。
而從那之後,北堂臨淵應該就注意到了寒子澈的情況,所以,他肯定知道寒子澈此刻在何處。
“你可知道他在哪裏?或者說,你可知道洛靈兒在哪裏?”就算暫時不能殺了寒子澈,能殺了洛靈兒也好。
洛靈兒身上已然背負了人命,就算是神醫未央,也隻會覺得她有辱“醫者”二字。
“其實,他在一個你先前去過好幾次的地方。”北堂臨淵并沒有直說,而是留了一個懸念。
林雲染眉心一皺,仔細想了想她回到京城之後去過的所有地方。
“難不成,他們在嶽府?”
北堂臨淵很是驚訝,“不愧是林雲染,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到。”
林雲染着實沒想到,寒子澈竟然會藏在嶽府。
嶽雲死後,嶽府的人作鳥獸散,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林雲染根本沒有想過,寒子澈竟然會躲到那裏去。
“多謝提醒。”
道過謝,林雲染起身就打算要走。
“我可沒有說過,這消息是免費提供給你的。”北堂臨淵蓦地說道。
林雲染掏出一疊銀票來,放到桌上,“若是你覺得不夠,可以來找我。”
眼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龍兆林知道寒子澈的下落。
不管北堂臨淵要多少銀子,她都不管了。
北堂臨淵看了一眼她掏出來的銀票,起碼有一萬兩銀子。
真真是大手筆。
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我想要的不是銀子。而是想問問你究竟要怎麽做?你要如何對付那兩個人?”北堂臨淵将銀票拿起來,遞回給她。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林雲染将銀票接過來,放到桌上,“我要怎麽做,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明白,隻要我出手,就能和當初一樣,造成最小的損失,就行了。”
林雲染當初面對寒子澈的時候,用了最大的努力,才将損失控制到最小。
若不是有蛟龍幫忙,若不是有淩天墨協助,她很難赢下來。
這一次,蛟龍多了一條,淩天墨也還在,所以她并沒有半點擔憂。
當然,前提是龍兆林和寒子澈狗咬狗兩敗俱傷,給她可乘之機。
“怎麽,你怕我将這個消息說給别人?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當真不想讓你勝,爲何要将寒子澈的消息告訴你?”北堂臨淵不悅地說道。
“我并非是因爲你是個生意人所以才會不信任你。而是因爲你有軟肋。一旦有人抓住了你的軟肋,你就算不想說,也不得不說。”
林雲染是信任他的。
但如果他遇到了威脅,難免會有所動搖。
所以林雲染不敢将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
“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軟肋?你和龍昭華用了同心蠱,若是你出事,他也會出事。而他若是出事,你也會出事。”北堂臨淵的威脅對林雲染麽有半點的作用。
“所以呢?你是要對昭華下手,還是對我下手,還是要将這消息告訴龍兆林或是寒子澈?”
北堂臨淵沒有看出她有半點慌亂,“難道說,你……你已經将同心蠱取出來了?”
林雲染拿出了星雲大師給她的那塊玉,“先前慈雲寺出事,我過去幫忙,星雲大師送了我一塊玉,說我命中注定還有一劫。我怎麽還敢将同心蠱留下?”
北堂臨淵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玉佩,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沒有辦法求來的東西。
立刻相信了她說的話。
“你取出了同心蠱,卻沒有告訴他。”所以才會連他都會誤導。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照顧好你的軟肋,若是洛靈兒爲寒子澈恢複了容貌,她很有可能會出事。”
林雲染提醒完,轉身走了出去。
北堂臨淵沒有攔着她,隻是看着北堂瑤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從北堂府出來,林雲染就将得到的消息說給了龍昭華。
龍昭華當即讓追夜和落塵将這消息透露給了龍兆林的人。
追夜裝成半夜路過嶽府被吓到的人,将嶽府鬧鬼的消息說給了落塵。
看到龍兆林的人得到消息離開,兩個人又裝模作樣地說了會兒話,才各自散去。
睿王府。
“有人說,嶽府鬧鬼?”
龍兆林記得,嶽雲死後,嶽府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那裏已經空無一人,怎麽會鬧鬼?
既然有人說鬧鬼,必然是聽到了裏面有動靜。
難不成,嶽府裏還有人住?
如果當真有人住的話,會不會是……寒子澈?
這京城之中,大抵沒有一個比空蕩蕩的府邸更好的藏身之處了吧?
寒子澈從這裏離開之後,先是去了那個藥鋪。
但因爲行蹤暴露,所以不敢再在和寒家有關系的地方待着。
嶽府便是他最好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