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奚公公的身份假傳聖旨,将所有的糧草都安頓好了之後,再給那些人銀子,讓他們好好看守被分散到各處的糧草,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驚慌,一切都聽她的。
他們若是發現先前儲存糧草的地方出了事,肯定會認爲是林雲染救了他們一命。
心中自然就會對她更爲信任。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龍昭華還真無法反駁她這個論斷。
“那好,我先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過去。”林雲染回到房間裏,開始易容。
相比于扮成别的男人,扮成奚公公要容易多了,畢竟他一舉手一投足都分外.陰柔。
不用她太過刻意地僞裝。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林雲染帶着幾個由殘血樓的殺手僞裝成的侍衛,向着儲存糧草的山坳而去。
她才到那裏,就有人将她認出來了,上前來一聲又一聲奚公公親熱地喊着。
“咱家到這裏來,是有要緊的事要做。你們就别先急着套近乎了。你們若是表現得好,咱家會記在心裏的。”
“是是是,奚公公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全力做好。”
林雲染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後面的糧倉,“太上皇察覺到近日有人想要對這裏的糧草動手,所以想要将糧草轉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可是太上皇的口谕。”林雲染冰冷的聲音将那幾個人吓了一激靈。
他們也知道太上皇現在不太正常,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情理中的事。
既然是太上皇發話,他們就算不想聽也沒有辦法,隻能站到一邊,任由林雲染安排。
林雲染早就已經讓殘血樓的人熟悉了路線,所以糧倉裏的東西很快就被搬空了,放到了附近的山洞之中。
而後她又将這裏的守衛安排到了那些山洞裏看守,一人給了五十兩銀子。
那些人看到銀子,一下就樂開了花。
當即就去了,半個字都沒有多問。
林雲染都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和他們解釋,結果他們卻沒有多問一句,讓林雲染哭笑不得。
“我還以爲會很難,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搞定了。”看着眼前這空空如何的糧倉,林雲染隻能再麻煩殘血樓的人到附近去拔了不少枯藤和野草來,堆在裏面,反正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看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做這樣的事。”龍昭華看着殘血樓的人有怨氣卻不敢發洩的臉,隻覺得好笑。
殘血樓的人從前可隻會殺人,哪裏做過這樣的事?
到了林雲染的手上,就成了打雜的,将這一身的武功都給浪費了。
“這樣好像還不夠。”林雲染看着還是有些空的糧倉,發起了愁。
這糧倉就算是燒成灰燼,也得有灰燼才行。
“不如,到附近的農家去收些稻草來?反正他們留着那稻草也沒有太大的用處,給了銀子,他們不會不願意賣。”龍昭華出了個主意。
林雲染當即采納了,讓所有人分散到附近的農家,将稻草稭稈收集來,她自己也親自去了,沒花多少銀子,就将糧倉填得差不多了。
“這下行了,隻需要留兩個人在這裏,等到寒子澈動手的時候快點跑就行了。”林雲染的目光在殘血樓的人裏逡巡。
她原本以爲殘血樓的人肯定不會願意留在這裏。
但讓她意外的是,他們居然搶着留下來。
看來,他們也想要過平靜的日子,不想每一日都神經緊繃。
在這裏至少還能逍遙兩三日。
“方才你們兩個人最辛苦,那就你們留下來好了。”林雲染将方才找到最多稻草的人留了下來。
而後就帶着剩下的人回去了。
很快,就到了龍兆林的婚宴。
寒子峥也接到了請帖。他可是京城的皇商,龍兆林一個想要銀子的人,哪裏會放過他?
“你說,我給多少銀子合适?”寒子峥很是頭疼。
給多了他心裏不舒服,給少了龍兆林心裏不舒服。
“其實很好辦,你送一對簪子就行了。稍微貴重一點,他沒有辦法換成銀子,還能讓洛靈兒嫉妒,甚至想要得到那簪子。”林雲染說道。
“還是你會想主意,我一會兒就讓人去找一對簪子來。”寒子峥讓人找了一對貴重的簪子,光是看着就金光閃閃,更不用說上面還有耀眼的珍珠。
他将簪子用錦盒裝好,就往王府去了。
龍兆林看到他,很是期待他送的東西。
原以爲他會慷慨一點,直接送銀子來。
誰知道他卻是送了一對簪子。
這簪子看着貴重,可他若是拿去當鋪,卻當不到一千兩銀子。
但他也算是有心了,龍兆林也不能說什麽。
寒子峥走進去,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擡眼一看,洛靈兒竟然站在不遠處。
她在王府住了這麽長時間,氣質卻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還變得更刻薄了幾分。
她正翹首期盼着新娘到來,似乎正在醞釀着讓新娘出醜。
可都快要到吉時了,轎子卻還沒有出現。
寒子峥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蹊跷,正想要出去看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盡管是喜娘的打扮,身材還臃腫了不少,但他卻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林雲染!
她怎麽會成了許芝婼的喜娘?
這還得她方才出門預備看熱鬧說起。
她知道洛靈兒肯定不會放過許芝婼,一定會想辦法整她。
她想要看看,這兩個女人的戰争會如何開始。
結果才走到半路上,就看到許芝婼的花轎不知爲何停在了路上。
喜娘和轎夫都不見了蹤影,而她則昏睡在裏面,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附近人來人往,很快就有不少人發現了不對。
林雲染知道,她若是繼續在這裏待着,肯定會有人說,睿王後悔不願意娶她了,所以才會将她扔在這裏。